铃木园子没能及时察觉到毛利兰欲言又止的样子,满意地翻看着自己的备忘录:我从她身上学到了很多!
毛利兰顿时狐疑:你学了什么?不要走上歧途啊手机给我看看!
这怎么能叫歧途呢,只是一点小小的技巧。铃木园子小脸一红,不好意思带坏纯洁的发小,伸长胳膊把手机拿远,放心,我有数,没写什么特别不妙的东西。
她们身后几米外,江夏看着这行为诡异的两个人,缓缓偏了一下脑袋:?
看不懂。
不过没有杀气,也没有鬼,两个同学的安全看上去也不成问题于是江夏很快对这件事失去了好奇。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时,他跟铃木园子和毛利兰打过招呼,回了房间。
铃木园子和毛利兰的房间,则还在更往前一些的地方。
虽然因为过于沉浸在各自的思绪当中,导致两个人生出了一点小小的误会。但好在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相识多年,到底还是解决了沟通的误差。
你是说,真澄可能就是这两起案件的凶手?铃木园子不敢相信,没道理啊,她只是来当模特,又没打算当公司高层,为什么要搅和进这件事里?
毛利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希望是我弄错了。
两个人心情有些复杂,一时无言,打算明天找江夏问问情况。
谁知刚过拐角,忽然看见前方走廊上多了一道人影——正是刚才她们在讨论的人。
高森真澄原本正靠墙站着,望着窗外默默走神。
此时看到两个老同学过来,她不由站直了身体,看上去竟然是专门等在这里。
真澄?毛利兰和铃木园子诧异地看着她。
小兰,园子。高森真澄犹豫了一下,那个,你们好像跟江夏很熟他有没有私下对你们说些什么?比如他现在怀疑谁是凶手?
这下连铃木园子都感觉到不对劲了,她摇了摇头,努力维持着轻快的氛围:没有啊。
高森真澄将信将疑:刚才我隐约听到,你们好像提到了我的名字。
面对这个身世凄苦的老同学,铃木园子说不出我们怀疑你就是凶手!这种无情的话,她只好干笑道:我们是在说你这些年变化很大啦。
她本来是想夸高森真澄变漂亮了。
然而高森真澄杀人心虚,语气不自觉地变得尖锐起来:我变了?我当然变了!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被母亲抛弃,只能跟着酗酒家暴的父亲讨生活的倒霉鬼我不用依赖任何人,自己就能处理好一切!
说着,她看向旁边的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咬了咬牙:所以你们刚才
话到一半,她目光忽然在两人之间定住,然后像耗子见到了猫,憋在心里亟待喷发的情绪呲溜一下瘪了下去。
所以你们刚才刚才能想起我,我很开心。
高森真澄语速变快,音量变小,说完她扭头就跑:我先回房间了!
啊,真澄!
毛利兰喊了一声没喊住人,疑惑地放下了手,顺着高森真澄刚才的目光回过了头。
然后吓了一跳——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江夏竟然跟着凑热闹来了,此时就站在她们几米之外,正略微低头看着高森真澄刚才呆过的地方。
你们在聊什么?我在屋里都隐约感觉到了动静。江夏一边跟同学搭话,一边示意鬼们把前面地板上几缕吓掉的杀气抱了回来。
睡前还能捡到临时收获,灵媒师对桥本摩耶选择的藏身地非常满意。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欲言又止,两个人凑过来小声问:凶手真的是真澄吗?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江夏保持了侦探在谜底揭开前的谜语人传统,具体情况如何,还需要一些证据。先等警方那边收集线索吧。
几个高中生心思各异地睡觉去了。
而另一间房间里,有人却走来走去,完全合不了眼。
小助理踱了半天步,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她一把拿起手机,像跟屏幕有仇似的,用力拨出了一个号码。
对面很快接通。
凶手是你对吧。小助理显然被今天的命案刺激到了,一改之前大大咧咧的开朗模样,语气尖锐:
不用跟我装蒜,我知道你做过什么!——要介虽然为了副社长的职位得罪了不少人,但还没到会被人仇杀的地步,他今天会死,是因为他知道了你的秘密,没错吧。
我为什么知道?呵,当然是因为我们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他也把那个秘密告诉过我不过已经无所谓了,他死了,我要你给他陪葬!
我会留给你体面离开的机会。你最好今晚就自杀赎罪,我的耐心只够等到明天,明天天亮如果你还活着,我就去找警察和侦探,把一切都告诉他们!
放完狠话,小助理吐出一口恶气,用力挂断了电话。
然后她疲惫地按了按额角:可惜我没有证据,否则今晚就能把这个混蛋送去警局但是这种程度未必会判死刑,唉,希望那家伙自觉一点,让我明天能看到自己想看的画面。
另一个房间中,送葬银币沉默地挂断了电话。
和小助理期待的不同,这个连杀两人的凶手,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慌张。
送葬银币坐到床边,随手拿起盒盖,扣上了一只礼盒——礼盒里装着最后一件婚纱,衣服胸口处,一如既往地摆着一枚法兰西银币。它把这件漂亮的婚纱,变成了一件即将用到的寿衣。
只剩最后一步了。
送葬银币发出一声轻笑,拿起听筒,拨出一通电话。
另一间屋里。
铃——!!
扑到床上刚准备好好休息一下的高森真澄:
有完没完!!
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想凑齐四个人打麻将吧。
她转头看向座机,目光幽森,刚才被江夏吓掉的杀气,难以遏制地重新生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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