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贯穿了歹徒,没有杀死他,只是使他的能量陷入了沉寂。
强化人好对付的地方就在于,他们的“能量”更偏向于物质,即因为能量物质而强大,也因为能量物质而性质鲜明,容易被物质手段针对。
尤其是强化幅度极大的烈性药剂,它和身体的关系就越是紧张,而不是相辅相成。
洛槐走上来只是简单的看了下这个黑衣人的衣服,看看是不是他之前碰到过的某群家伙。
可惜衣服只是普通的衣服,也没从衣服里发现什么药剂样本。
巷子外的有警笛声快速靠近过来,洛槐来之前就已经报了警,刚刚的枪响,想必警察也听见了。
“大叔,起来吧,应该还走得动道吧?”他扶起还在地上瘫着不知死活的杨山,起码人还是能站着的。
“谢…谢谢。”杨山看上去还是十分忐忑的样子,一点也没有获救的喜悦。
洛槐刚赶到,并没有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只能从他失魂落魄的模样里看出点端详。
“大叔,你是不是被威胁了。”
“嗯。”杨山点点头。
虽然他是被救了,可是对方明显是团伙作案,对方如果想要进行报复,实力弱小的他又有什么能力可以抵抗呢?
没有任何的安全感。
“……”洛槐发现他的嘴角都在颤抖。
只是简单的几句安慰和场面话恐怕是无法说服他的。
于是洛槐拍拍他,“大叔,我先送你回家吧。”
“哦,对,回家,我得赶紧回去。”一提起家,杨山顿时想起来刚才心心念念的是什么,僵硬的身体动起来可一下子又找不到方向。
“这边。”洛槐只好往前走几步给他带路。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我查到的。”洛槐头也没回,走在前面自顾自的说道。
“查到的?”杨山不解,终于问起,“你到底是谁?”
“一个路过的编外警察而已。”洛槐不打算多做解释,催促杨山快点,“大叔,警察已经把这里包围,再不跟上我,到时候你可能就得被带走配合一晚上的调查了。”
“哦哦。”杨山不介意被带走,但是在那之前他还是想先回去看看自己的妻子,并且和她好好道个歉。
一辆鸣笛警车开过,杨山有点紧张,但是警车并没有拦他们,只是看了下洛槐的证件后就过去了。
后面他逃出来的那栋大楼传来打斗的动静,剩余的歹徒正在激烈的反抗警方。
“我们就这样走了真的没事吗?”
“让你回去见一下家人报个平安,回头我还是要把你带到警局的。”洛槐晃晃手,晃出一双手铐转了两圈,“大叔你应该不用戴这个咯。”
“不用不用。”杨山知道是开玩笑,但还是害怕的摇头。
哪怕他是个职阶者,但也不敢想自己锒铛入狱。
“幸亏你醒悟的还算早,不然入了那群家伙的伙,就回不了头了。”
杨山顿时低下头,很沮丧。
他说:“我只是实在找不到变强的办法了。”
“大叔,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吃好睡好锻炼好,这可不是在骗你。”洛槐说,“除非你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我……”杨山似乎的确有难言之隐。
“这路上就咱们两个,说说看呗。”
“我被原来的冒险团踢出来了。”杨山大概是觉得自己没有脸可以再丢了,很干脆的就说了出来。
“是你犯错了?”
“是我太弱了。”杨山回忆着当初自己被一致投票踢出队伍的场景,不自觉的捏紧拳头,“他们说我一点用处都没有,只会拖后腿。”
“你在队伍担任什么位置?”
“战士、就是个普通的战士,没什么优点特长,所以队伍来了更强大的战士之后,我就成了累赘。”
“是吗?你如果是老员工,应该签过合同的吧?随便把你踢了,没拿到违约金吗?”
“没有。”杨山低落的说道,“他们并不是直接把我赶走的,而是开始不断找我茬,指出我任何没有做到位的地方,甚至有些时候完全是强人所难。”
也正是那段时间,杨山几乎每天都遭受着队友的否认和指责,以至于后面心态也出了问题,开始犯更多的错误。
到最后,就连队里几个和他关系还可以的朋友都觉得他问题很大。
“嗯,很典型的手法呢。”洛槐随便一翻案例,就能找到一大堆类似的事件。
只不过杨山这个没有上报到警察这边而已。
他自己都陷入了怀疑自己的牛角尖中,以至于后面的几个月窝在家里自暴自弃。
直到海港的消息放出,妻子希望他走出阴影便劝他来到这个新地方,脱离以前的环境重新开始。
问题是他自暴自弃了几个月,一身本领严重生疏,到哪都是碰壁。
于是又一次打击,让他连妻子的安慰都听不下去,接着才有了那么多事情。
“大叔。”洛槐一直听他断断续续的讲完,才说,“你应该知道职阶者的身体代谢速度很高吧?”
“我知道…我会去锻炼的。”
“大叔,你又开始敷衍了。”洛槐听出他语气中的漫不经心,到底只是危机刺激了一下,不可能一下子让一个人彻底改变。
于是他停下脚步,杨山跟着停下脚步,然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家边上,只不过并不是正门。
看着窗户上灯光映照出来的人影,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去,可是洛槐却拉住了他。
“干什么?”杨山不解。
洛槐慢悠悠的说:“大叔,站在这里看一会儿吧。”
透过窗户,其实可以隐约的看见里面。
屋内的女人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两个人,她不断忙碌的打理着房间里的各个家具陈设――新家有很多需要打理的地方,然而她的老公却跑出去了。
“安静的看一会儿吧大叔,然后你或许就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振作起来了。”
“……”杨山没有回应,他已经默默在看了。
离开日常的视角,他从一个未曾有的视角下看见自己尽心尽力的妻子,这像一根针一样刺痛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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