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君古灵看着他一副欠揍的模样,用力的咬紧了下唇,“谁用你照顾,谁又用你养了?还一辈子?呸,想的美,本仙子---”
“别说你那丹术啊,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状况,连先天都未入,浑身上下无半点灵力,如今又神魂俱损,能不能补回来都两说---”
顾临渊每说一句,君古灵就磨一次牙。
“顾-临-渊---”
河东狮也未必有她的吼功有穿透力,作为耳力不是极好的陆英,此刻都感觉到自己耳膜要被震碎了。
可看着自家少君一脸享受的模样,他灰溜溜的躲了出去。
“这样行了吧?”
君古灵咬着牙手上用力,使劲的揉搓了两下,然后恶狠狠的瞪眼前的少年。
明明长了一张迷倒众生的脸,可人却可恶如斯。
果然长相好看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咳,当然自己除外。
像她这样人美心善可爱乖巧的小仙子,这世上又有几人?
大多都是眼前这种空有一副好皮囊,内里却是恶心肠的坏蛋。
“在骂我?”
顾临渊的声音比这寒夜里的山泉水还要凉上几分,此刻正挑着眉一脸笃定的看着她。
君古灵瞬间沉了脸,“你会读心术啊?骂你都知道?”
“不需要,看你这表情就够了。”
顾临渊翕了下嘴角,结果--
“斯,你轻一点,你还是不是女人?”
“顾临渊,你差不多就行了啊,别得寸进尺。”
眼见君古灵要炸毛,顾临渊这才不着痕迹的撇了她一眼,冷着脸轻咳一声。
“咳,你怎么知道他是魔族?而且,这世上魔修跟魔族又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让人厌恶又恐惧--”
顾临渊说的漫不经心,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君古灵正认真的用帕子帮他擦手,听此言,马上反驳道:“谁说没区别,区别可大了,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魔修不过是修炼了魔族之功法,是为了变强,起了贪心入了孽障,可最起码还是人族,但魔族不同---”
说到这里,君古灵沉默了一下。
“据说万万年之前的倾天之祸,乃因诸神大战而起,神之力可动山海。天火焚烧,各界支离破碎千疮百孔生灵涂炭,导致混沌之力溃散降下神劫,诸神无一幸免,接连陨落,而怨邪之念自此而生,汇聚而成魔族,所以魔族非人。”
顾临渊闻言狭长的眸子微睁,眼神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君古灵却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魔族和魔修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本心,魔修是欲之所趋,而魔族为毁灭而生。”
话音一落,几人都屏住了呼吸,除了夜风吹打着树叶发出唰唰响声,在就是虫鸣声声,连空气都变的安静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临渊冷着脸抽回了手,淡淡的道,“呵,你知道的还不少?困了,明天还要赶路,早点睡吧。”
君古灵被他弄的莫名其妙,不擦就不擦,当本仙子愿意伺候吗?
不过她是真的累了,本来魂力就消耗极大,如今又与灵师境的强者大战了一场,她剩的那点魂力早已消耗一空,因此倒在枯草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可依靠在树下假寐的顾临渊却忽然睁开了眸子,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嘴角微翘,“真是个傻子,魔神殿灭了她满门,居然还向着魔修说话。”
“就是啊,少君,古灵姐姐要真是药神谷的人,我都有些同情她了。”
陆英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而顾临渊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还不赶紧守夜去?要是胆敢在有下一次,本少君就扒了你的皮做蛇羹。”
陆英嗖的化作一条青蛇跑远了,自家少君厌恶血腥自不会扒了自己的皮做蛇羹,但是要惹的主人生气,他会比被扒皮做蛇羹还惨。
此刻入夜已深,弦月当空。
微风轻拍着抚柳,送来了阵阵暗香。
顾临渊靠在树旁假寐,可却根本睡不着,脑海中都是君古灵在危难之时,挡在身前护着他的场景。
还有在别院,为他续脉过度燃烧魂力昏倒时苍白的脸。
想他魔神殿少君,身份尊贵修为高深,何时需要她一介女流护在身前?
笑话--
可就在这时,君古灵忽然眉头紧皱,双手无意识的抱了抱自己的双臂,身体卷曲起来。
这深山露重,她毫无修为,如今魂力又消耗一空,识海震荡又受了伤---
顾临渊闭上了眼,深深的吸了口气,“真是欠了她的。”
说完起身走到了她身边半蹲下来,一伸手,很快手中就多出了一件玄色绣着金纹的披风。
他小心翼翼的盖在了她的身上,看着她莹白如玉的小脸,秀眉舒展,浓密的睫毛微颤,在脸颊处投两道扇形的阴影,琼鼻挺巧,粉唇轻抿,样貌甚是好看。
如缎子一般柔顺,如鸦羽般漆黑的长发随意的搭在身前脑后,身姿凸凹有致勾勒出一道精美的弧线。
月光下美的让人窒息,如天宫中的仙子,纯净又美好。
可惜---
“要是一直这么乖巧就好了。”
顾临渊撇着嘴说了这么一句,结果刚要起身走人,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衣袍竟被她抱在了怀里。
顾临渊:.....
他一阵无语,咬着牙瞪了她一眼,满是不耐烦。
“松开--”
见她半天没反应,于是伸手拽了拽,可惜这女人只是皱了皱眉头,又继续睡--
“你---”
...
翌日
一夜好眠,君古灵睁开眼,本能的伸个懒腰,结果---
“你怎么在这儿?”
君古灵吓的赶忙坐起了身,随后身上的披风滑落下来,她愣愣的看着手里这件玄色绣着金纹的披风有些愣神。
“这是?”
此刻正在打坐的顾临渊蓦然睁开了眼,随后一挥手,君古灵手上的披风就不见了,她马上回过了神,撇了撇嘴,“小气鬼,我还能贪了你的披风不成?”
“你现在身无分文,那可说不一定。”
“你?”
君古灵气的直磨牙,随后冷冷的看着他,“你还没说为什么在我这里呢?你昨天不是在树下吗?”
说完瞪大了眼睛,一脸防备的看着他,而顾临渊脸色也沉了下去,“你还好意思说?本少君见你夜里冷的发抖,好心给你盖了件披风,可你这女人色胆包天,居然拽着本君的衣袂不让走---”
“不可能。”
君古灵立马反驳,而顾临渊冷冷的看着她,随后用力一拽,刚好从她身下将衣袂拽走,这下君古灵的脸刷就红了。
难不成昨夜她还真干了这种事儿?
而顾临渊在不想搭理她,直接闭目开始打坐。
君古灵:......
好尴尬啊!
她到底干了什么?
一想到自己那睡相,第一天就把人家当抱枕那场面,也甚是头疼啊!
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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