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田贵不懂古玩,裴缈才有机会钻了空子,从他这里购买三件宝贝,其中就有两件是天价国宝。
只十几分钟的时间,车子便开进了区里。
其实就相当于是镇子里,不过犷州是大城市,比较繁华,所以即便是区里,繁华程度都不输一些县的县城。
车子在龙源当铺外的停车位上停下,三人下车,径直走进了龙源当铺。
当铺里开着空调,很暖和,一个三十多岁,梳着油头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张红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玩手机。
“钱老板,生意兴隆啊。”田贵上前笑呵呵地打招呼。
钱老板闻言抬头,见来客人了,赶忙起身笑道:“是田老板啊,你好你好,这两位是?”
田贵笑容不减道:“我算什么老板,这位裴老板才是真的大老板,这次来是要跟你买东西的。”
“来,坐坐坐,快坐。”钱老板赶紧请他们坐下,并且掏出一盒软壳的中华烟,给他们三人递烟。
双方坐下,一边抽烟一边聊起来,裴缈直接开门见山道:“钱老板,去年田贵在你这里当了一张黄花梨圈椅,这圈椅还在你手上吗?”
钱老板道:“还在,不过已经过了赎当期限了,不能赎当了。”
裴缈摆手道:“我们不会让你为难,这次来不是赎当的,是我要买,你开个价吧。”
钱老板闻言歉然一笑,道:“裴老板,不好意思啊,这椅子虽然还在我手上,但已经有人要了,价钱都谈好了,他们说好就这两三天来取。”
裴缈问:“对方给了什么价?给了多少定金?”
钱老板道:“谈好的价格是85万,定金倒是没给。”
裴缈直接道:“我出100万,卖给我吧。”
钱老板没想到裴缈出手这么阔绰,直接就加价15万,要拿下这张圈椅,说实话,他完全没有理由拒绝,可是他也看出来了,裴缈很想要那张圈椅,既然如此,何不趁机宰裴缈一笔呢。
于是他装出一脸为难的样子,道:“都已经答应别人了,现在反悔……不好吧。”
裴缈知道他的小心思,还想加价,裴缈也算是在古玩行混了两年了,什么样的谈价方式没见过,他虽然很想要这张圈椅,但也不想被人宰,于是他一脸惋惜地长声叹道:“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吧,不能让钱老板你为难啊。”说完就双手撑住膝盖,想要起身。
钱老板见状立刻急了,赶忙道:“裴老板先等一下,这样吧!我打电话问一下对方的意见,如果对方同意了,我就卖给你。”
裴缈见这招果然有用,淡笑点头:“好。”
钱老板一边掏手机,一边朝里间走去,还关上了门,这里间很空旷,放着很多别人典当的东西,圈椅就在这里,就在一张鸡翅木的红桌旁。
钱老板拨通一个电话,那边几乎是妙接。
“喂,雷哥吗,我是龙源典当行的小钱啊,是这样的,你之前不是说要买我这圈椅嘛,现在有人要买,出价比你高了十五万,人家直接开价100万……是,我知道是你先要的,但你也没给定金啊……雷哥,现在是法制社会了,我小舅子在所里工作呢,你可别吓唬我啊……雷哥,你不要纠缠了,这样吧,你加点价,105万,我就卖给你,怎么样……雷哥,你要是这态度,那咱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之前要买这张圈椅的人是一个叫雷哥的人,据说是道上混的,现在听说钱老板要把圈椅高价卖给别人,就发飙了,不许钱老板卖,钱老板让他加点价,他不肯,还骂钱老板,钱老板当然不能惯着他,挂断电话后,他直接走出房间,笑着道:“裴老板,谈妥了,那个客户不要这张圈椅了,100万卖给你。”
裴缈起身上前道:“好,圈椅在哪?我要先验一下货。”
钱老板打开门,让他进入里间查看圈椅,裴缈仔细查看了这个圈椅,是跟另外三张一模一样的圈椅,而且保存的很好,没有任何刮擦磕碰的痕迹。
裴缈问:“怎么交易?”
钱老板道:“刷卡吧。”
裴缈问道:“这里有没有搬家公司?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我想要找搬家公司搬这椅子。”
钱老板点头:“当然有,我帮你联系。”
他说完在手机通讯录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一个号码打出去,说是需要搬一张椅子,报完地址后,就挂断了。
趁着钱老板打电话的时候,裴缈无聊地转头四顾,这一看,居然有意外惊喜,他看到了一个红木博古架上放着一只十厘米高的泥胎陶人,从这陶人散发的光芒来看,应该是明朝初期的物件,有些年头了,这陶人看起来是个儒生,左手复于背后,右手握着一本书,最重要的是,书上刻着两个字——“黑天”。
裴缈当即就想到了黑天书,于是靠近两步,施展右手的异能,仔细查看这陶人,陶人的立体画面立刻出现在裴缈的脑海里。
裴缈意念一动,画面放大,陶人的内部情况展露无遗,裴缈浑身剧震,这陶人的内部居然藏有一片薄薄的金箔,这金箔处于卷曲状态,金箔上似乎画有一些图案,但因为被卷着,裴缈一时间无法查看清楚。
他不再迟疑,当即走到陶人前,指着陶人,问:“钱老板,这只陶人多少钱?”
钱老板刚挂断了电话,闻言看向陶人,笑道:“这陶人可是明朝的物件,好东西,裴老板要买?”
裴缈尽量让自己不表现得那么急切,淡笑道:“看着挺不错的,价格合适的话,买回去当摆件也不错。”
钱老板道:“既然裴老板看得上,那我也不乱开价了,十万。”
裴缈本来还想习惯性地还一下价的,但是又怕搞砸了,十万又不是给不起,还是别节外生枝了,便点头道:“嗯,好,就十万,跟椅子的钱一起结算。”
他说罢便把陶人从博古架上拿下来,然后掏出银行卡递给钱老板,道:“刷卡。”
钱老板开开心心地刷卡,交易成功,接下来就是等搬家公司来了。
陶人已经到手,裴缈也不急着用异能查看里面的金箔了,回去后掏出里面的金箔,展开慢慢看,于是他把陶人先放到林肯车上,然后返回店里和田贵一起等搬家公司过来。
望着刚刚到手的圈椅,裴缈很开心,这次真的是意外大收获啊,获得了三件价值惊人的宝贝,还得到了这个内藏玄机的明朝陶人,最重要的是陶人手里握着的书上,居然有黑天二字,如果这陶人跟黑天书有关,或许自己能够找到一丝破解黑天劫的线索。
等了大约十分钟,搬家公司的车就到了,这搬家公司开的是一辆大空间的商务车,裴缈小心翼翼地把椅子搬上车,然后叮嘱司机,不要急刹,车速别太快,接下来,他就坐在椅子上,让田贵坐在副驾驶,为司机指路。
阿发则开着林肯一路伴行,返回田贵的家中。
刚到田贵家门外,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争吵声,老远就听到田贵的小舅子在那大喊大叫:“滚!你们都滚出去!这里是你们家吗!在这里管闲事……”
田贵下车后立刻三两步冲进了院子里,只见小四正在指着几个保镖,声色俱厉的怒骂,王会军站在保镖们的身后,双眉紧蹙,一言不发。
“怎么回事?”田贵叫了一声,小四的声音戛然而止,转头望向田贵,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慌乱。
田贵见没人说话,走到小四面前,问道:“说啊,怎么回事,你刚才叫唤什么呢?”
小四不敢说话,田贵转头问妻子:“你说,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吵起来了?让谁滚呢?”
田贵在家里显然还是做得了主的,他妻子赶忙答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小四让我送一件小玩意给他,我就答应了,这位王老板劝我……让我别乱做主,等你回来再说,小四就骂了王老板,王老板的几个保镖就上前来护着王老板,看架势很吓人,小四就开骂了。”
田贵道:“我们田家的传家宝,你干嘛给小四?”
“这……这不是咱们家有钱了嘛,多少也要带一带小四啊,他毕竟是我亲弟弟……”
田贵道:“你家四个弟弟,每个人都来要一件宝贝,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干脆全给他们好不好?”
田贵的老婆顿时低垂下头,不敢答话了。
老一辈的人都知道,兄弟情再亲,那已经是外人了,这话说得很无情,但现实就是如此,举个例子,假如现在她和田贵离婚了,净身出户的那种,她的四个弟弟会收留她吗,就算四个弟弟同意,四个弟弟的老婆会同意吗。
所以,古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有道理的,嫁出去的女人如果还一心想着把丈夫的钱财往娘家弄,那是必定会出问题的,因为她根本拎不清,自己和丈夫组成的家,才是自己的家。
田贵的一番话,让小四很没面子,于是小四不悦道:“姐夫,你可是我亲姐夫啊,说这样的话就让人寒心了。”
田贵道:“你跑到我家来就想拿走我家几十上百万的宝贝,你觉得这样好吗,这样吧,你把你的房子送给我,行不行?”
小四闻言怒道:“姐夫,你非要这样让我难堪吗!”
田贵道:“脸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你到我家打秋风,还辱骂我的客人,我能跟你好好说话,已经很不错了。”
小四咬牙怒道:“好,好啊,田贵,现在有钱了,瞧不上我这穷亲戚了是吧!你行,你真行!姐,你也不要我这亲弟了?”
田贵的老婆赶忙上前劝道:“老田,小四,你们都少说两句,老田,你话重了,小四巴巴地来帮我们搬家,你不能这样说他。”
田贵转头望着她,道:“巴巴地来帮我们搬家?我请他帮忙,他跟我说,给他买两条烟,抵油钱,他这车帮我们搬家能烧掉四五百的油钱?你跟他念兄弟情,他跟你就不念了?这什么逻辑,现在他来了,一伸手就要拿我们家的传家宝,你竟然说我的话重了,你要拎清楚,这些宝贝可都是要留给你儿子的!”
田贵的老婆被他数落得无言以对,垂头站在那里,宛如做错了事的小学生,小四见亲姐也帮不了他,气得冷哼:“好,田贵你等着,我会让你后悔的!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发了财也要看自己守不守得住!”他说罢就气匆匆地转身出了院门,开着自己的小货车离开了。
田贵转身向王会军道歉:“王老板,实在对不起,我那小舅子人有点混,真的对不起。”
“没事。”王会军摆手淡笑道,“其实我不该多嘴的,主要我是怕嫂子把宝贝送给了他,等你回来会发火,到时候闹得家庭不和,这样不值得。”
“王老板费心了。”田贵回头教训老婆,“人家王老板是一片好心,你都嫁到我们家多少年了,儿子都上大学了,还想着你的几个好弟弟,他们要是借钱什么的,倒也可以商量,怎么能把咱们的传家宝送他们呢。”
田贵老婆终于道:“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这还差不多。”田贵气终于顺了不少。
王会军这时问道:“裴缈呢。”
“裴老板在外面卸椅子呢。”
王会军闻言赶忙走了出去,果然看到裴缈正在小心翼翼地把圈椅往车外搬,由于车门有点小,他怕磕碰到椅子,所以动作轻慢。
终于,裴缈把椅子搬下来了,田贵笑着道:“裴老板,之前答应的钱……”
“放心,说到做到,再加一千万!”裴缈说着便掏出支票本,写了一张一千万面额的支票,递给田贵。
田贵的老婆惊呼:“一千万?”
田贵朝老婆挑了挑眉,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发火了吧,我们家的这些宝贝,很珍贵,你对这方面不懂,不能乱做决定,谁知道哪个东西值多少钱,说不定好几百万呢,你也拿去送人?”
田贵老婆低头不语,显然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由于金大伟派出的搬家车还没到,裴缈他们就在这里干等,闲来无聊,王会军凑到裴缈身边,道:“对了,你那汝窑笔洗和画拿出来给我仔细看看呗,我也学习学习。”
裴缈点头:“好,在车上呢,上车看吧。”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