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缈挑眉道:“不然呢,你不会真的觉得我连真假古玩钱币都看不出来吧?”
意识到自己被裴缈骗了,潘金婷顿时很不开心,随即她又觉得不对,道:“不对呀,一开始你又不知道这老板会坑你,为什么要故意选一些假硬币?你不会是硬给自己找回面子吧?”
裴缈用看了看她,那眼神,有一种看弱智的感觉。
潘金婷不悦道:“你什么眼神啊?”
裴缈道:“你还真的觉得我分不清真假古钱币啊……”
潘金婷挑眉道:“我只是相信眼睛看到的事实。”
“眼睛看到的,未必是事实。”裴缈的语气颇有教育人的意思,“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而你想看到的,别人不一定会让你看到。”
潘金婷蹙眉道:“你说绕口令呢?你就直接解释一下,你凭什么一开始就认定老板会坑你。”
裴缈道:“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老板会坑我,我只是从老板的身上感觉到了意思狡诈,而且,地摊交易,没有单据,没有录像,想捡漏,就得有所防备,在金陵的时候,我和一位玩古玩的前辈在夫子庙夜市逛地摊捡漏,那位前辈看到了一个漏,就准备买下来,谁知摊主却不卖给他,而是把那件宝贝直接收了起来,原因很简单,他认出了这位前辈是一位鉴宝大师,虽然事情不是发生在我身上,但我也算是学到了经验,所以,我在地摊捡漏的时候,通常都会玩点小心眼,声东击西就是最简单的伎俩,多花100块钱而已,这与捡的大漏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听完裴缈的话,潘金婷惊讶地望着裴缈,良久,她问道:“听起来……你似乎有很多捡漏的经历?”
裴缈道:“谈不上很多,但不少。”
潘金婷又问:“那你这次带来的捡漏到的宝贝,是什么?”
裴缈朝她笑了笑,道:“这么私密的话题,我觉得你不应该问。”
潘金婷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唐突了,解释道:“我只是太好奇了。”
裴缈悠悠道:“你是好奇,我到底是不是高手,对吧。”
潘金婷再次震惊,裴缈连她内心的想法都猜到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看到潘金婷惊讶的样子,裴缈心里很得意,这潘金婷,可能是长期研究学术的原因,心思比较单纯,有什么说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从刚才到现在,潘金婷一切的言行都表现出她对裴缈鉴宝水平的质疑。
裴缈缓缓道:“是不是高手,有什么重要的,能捡漏就行,前面那个地摊好像有好东西,去看看。”
裴缈说话间加快了脚步,来到了一个地摊前。
这个地摊上的东西有点驳杂,除了书画,其他的各种类型的东西都有。
裴缈是被这地摊上的青铜器吸引过来的,这个青铜器,居然还是一尊宣德炉。
摊位旁边有两个客人在挑选东西,裴缈也不急着挑选,只是站在摊位前,目光在摊位上扫来扫去。
潘金婷也来到了摊位前,大致扫了一眼摊位上的东西,然后目光落在了那尊宣德炉上,她看得出来,这个摊位上,最好的东西就是这个宣德炉了。
另外两个客人也颇有点眼光,挑选了一会儿东西后,盯上了这个宣德炉,要求上手查看,地摊老板同意了。
于是这两个客人便拿起宣德炉仔细观察起来。
潘金婷在旁边顺便看了几眼,暗暗摇头,这是仿制品,不是正品宣德炉,不过即便是仿制品,也是明朝仿制的,与正品宣德炉差不了多少年,大概能值得二十万。
为什么明朝仿制的宣德炉价格会这么低,是工艺上的差距吗,答案是,不仅仅如此,工艺上差距其实不大,最主要的,还是稀有程度。
正品宣德炉现在已经非常罕见了,但自从宣德皇帝之后,有明一朝,一直都在仿制宣德炉,仿品数量远高于正品宣德炉。
而正品宣德炉,又是皇家墓葬必备的陪葬品,死一个皇帝皇后啥的,都要用好多个宣德炉陪葬,所以,直到今天,正品宣德炉的数量已经非常稀少了,可明朝的仿品宣德炉还是比较常见的。
这两个客人盯着这个宣德炉看了一会儿,问老板:“老板,这个多少钱?”
老板竖起五根手指:“五十万。”
两个客人商量了一下,问老板:“十万卖不卖?”
老板摇头:“卖不了。”
那两个客人再次商量了一下,问道:“十二万?”
老板依旧摇头:“卖不了。”
那两个客人最后一次商议,然后道:“十五万,不行就算了。”
老板道:“最低三十万,少于这个价,不卖。”
那两个客人又磨了好一会儿,死守着十五万这个价格,不肯让步,地摊老板也死守着三十万的价格不肯让步。
最终这笔生意没有谈成,不欢而散,那两个客人起身离开了。
那两个人离开,老板转头望向裴缈,道:“帅哥,看上什么好宝贝了?”
裴缈淡然一笑,指了指宣德炉。
老板道:“这是好东西,你上手看一看。”
裴缈道:“不用看,三十万是吧?”
老板愣了愣,点头道:“三十万。”
裴缈拿起宣德炉,同时掏出自己的银行卡递给老板,道:“刷卡。”
老板有点懵逼地接过裴缈的银行卡,他可能担心裴缈反悔,不忘提醒:“帅哥,我这里不开票,一旦钱货两清,可不带反悔的。”
裴缈道:“知道了,刷卡吧。”
老板见裴缈这样的行为,断定裴缈是个古玩新手,当即便拿出POS机刷卡。
刷卡成功,钱货两清,裴缈接回银行卡,转身就走。
潘金婷快步跟了上去,道:“你花三十万买一个仿品宣德炉?就算这是明朝的仿制品,那也值不了三十万,这可是买古玩,你连看都不看?”
裴缈道:“那两个人上手看的时候,我在旁边也看了,这宣德炉不错,估计能值三千万。”
“三千……万?”潘金婷闻言一脸被气笑的表情,道,“就算是正品宣德炉也不值三千万,你说这个仿品宣德炉值三千万,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裴缈很认真地说道,“而且这个宣德炉不是仿品,是真的宣德炉。”
“你是觉得我不懂宣德炉吗?”潘金婷闻言叫起来,“我是学考古的,宣德炉作为明朝极为重要的青铜器,可是墓葬里青铜器常客,真的宣德炉什么样子,我比你清楚,你自己看看这炉子底部的款印,一看就是仿的,德字上面居然多一横,一看就是仿的!”
裴缈挑眉道:“没错,宣德炉的德字上面确实少一横,为什么少一横,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潘金婷这便准备讲典故。
裴缈抬手止住了她,道:“不用讲故事,故事我也知道,我只想问你,在这个故事之前,宣德炉是不是有一横的?”
潘金婷闻言瞬间呆立当场,良久,她才说道:“可……那一批宣德炉是试验品!”
“试验品就不是宣德炉了?”裴缈挑眉道,“试验品也是宣德炉嘛,而且,论珍稀程度,远不是正品宣德炉能比的。”
“不可能的!”潘金婷倔强说道,“试验品宣德炉,谁都没见过,本来就那么几个,经过这么多年,上千的宣德炉都只保存下来一点点,那么点试验品宣德炉,怎么可能保存得下来?况且,试验品宣德炉,按照当时的律令,应该统一销毁了才对。”
“这只是你的臆想而已。”裴缈道,“试验品宣德炉是该统一销毁,但是,青铜器的销毁方式就是回炉,一旦回炉,谁也找不出任何证据,如果负责销毁的官员用一些假的宣德炉鱼目混珠,回炉这么一烧,鬼查得出来?”
潘金婷道:“怎么可能有人敢贪墨,他们不要命了吗!”
裴缈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把宣德炉拿回家,也不拿出来用,包得严严实实的,埋在地下,告诉家里人,这是传家宝,等后代遇到危机的时候,拿出来变卖就能活命了。”
潘金婷争辩道:“就算过了多少代,只要还是在明朝,他敢卖宣德炉,就是死罪!”
裴缈道:“古人可不傻,古代改朝换代,那是常有的事,他们知道,但凡改朝换代或者时局动荡时候,也是老百姓日子最难过的时候,但这个时候,也是法律最宽松的时候,御器监造官或者工人收入不高,有没有太大的权力,想要为后代子孙谋生路,只能铤而走险。”
潘金婷说不过裴缈,气得搬用裴缈的话:“这只是你的臆想。”
裴缈道:“是啊,是我的臆想,又怎样呢,我曾经捡漏过一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试验品宣德炉,专家给出的指导价是三千万起步。”
潘金婷不服气道:“你那一定是个假专家!”
裴缈闻言不禁笑了起来。
潘金婷皱眉望着他:“你笑什么?”
裴缈再次笑了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你老师听到你这番话,估计会跟你断绝师生关系。”
潘金婷闻言一惊,顿时不敢说话了,心中暗忖:“难道他是找老师鉴定的?”
想到张同寿对待裴缈的热情的态度,还真有这可能。
但是她猜错了,裴缈之前的那个试验品宣德炉,是叶老鉴定的,三千万的定价是裴缈虚构出来的。
叶老是何等人物,国内古玩界的泰山北斗,张同寿最敬重的人,别人可以指着张同寿的鼻子说他不懂古玩,但如果敢说叶老是假专家,张同寿绝对会发飙。
所以,裴缈刚才的那番话,绝对不是吓唬潘金婷的。
潘金婷虽然不敢放肆了,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宣德炉是试验品宣德炉,年轻人嘛,总是有股不服输的性子,她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赛前捡漏虽然限制了三天的捡漏时间,但是并不限制捡漏数量,等到比赛的时候,你把这个宣德炉拿出来让大家一起看看,到底是不是仿品。”
裴缈闻言惊喜道:“原来不限制捡漏数量啊,那真是太好了,多谢提醒啊。”
潘金婷道:“你别开心得太早,要是在比赛的时候拿出假的东西,直接取消这项比赛的成绩。”
裴缈贱贱一笑,道:“放心,不会如你所愿的,走吧,继续抓紧时间,多捡点漏,比赛的时候,我要看看谁敢跟我比。”
裴缈知道了赛前捡漏不限制捡漏数量,那还不疯狂捡漏,这一整天除了中午吃饭之外,一直都在潘家园里逛,一刻都没停,蒋龙表示这项任务很轻松,但潘金婷今天穿的小高跟鞋,即便鞋跟不是很高,但也累得够呛,晚上回到酒店里,一个劲地用筋膜枪为自己的腿脚放松。
裴缈今天战果不错,除了宣德炉和那五枚国外的硬币外,他又捡漏了一个明朝嘉靖年间的核桃微雕,一个唐朝的银球香囊。
说到这个唐朝的银球香囊,裴缈当真是运气好,地摊老板刚刚收到货,第一次出摊,就被裴缈看到了,要是裴缈晚上几个小时,估计都会被别的高手抢先捡漏了。
唐朝的银球香囊可是十分稀罕的古玩,拥有极其高超的工艺,最重要的是,里面运用了陀螺仪技术,这项高超的技术出现在唐朝,属实让人震惊,所以,唐朝的银球香囊,也公认为我们国家古代的文化瑰宝,其价值无法估量。
今日潘家园之行,属实没让裴缈失望,可惜潘家园太大了,他这一整天也没逛完,说真的,明天他还想去潘家园,可是他之前已经说了大话了,第一天去潘家园,第二天去琉璃厂,第三天休息,现在如果改变主意,相当于自己打自己的脸,瞧潘金婷现在看自己不爽的那样子,估计会趁机奚落,冷嘲热讽。
所以,为了脸面,裴缈还是决定明天去琉璃厂。
想到去琉璃厂,裴缈就想起了一家古玩店,没错,大名鼎鼎的荣宝斋,号称国内第一的古玩店,这几乎已经成为古玩行的金字招牌。
裴缈的聚宝斋虽然和荣宝斋只差一个字,而且聚宝斋现在生意很好,名声也很大,但裴缈知道,和荣宝斋比起来,聚宝斋还差很远,明天他一定要去荣宝斋好好逛一逛,如果有机会的话,最好能在荣宝斋捡个漏,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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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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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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