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沢镜话音刚落,本章说里就炸了锅。
“哦豁,完蛋。”
“捉奸现场。”
书友奇怪的话显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黑沢镜仔细又看了几秒,他脸色猛的一变。
通过热心书友们的本章说,黑沢镜发现了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鸠山樱雪在有了镰鼬特质之后,几乎获得了超能力般的听力。
全域听力的影响下,她甚至能隔着几百米,听到冬月阑珊设置的结界中听到他们说话。
黑沢镜额头冷汗不由析出。
那这么说来,刚才他对冬月阑珊说的话被鸠山樱雪听到了?
“你是认真的吗?”冬月阑珊语气似笑非笑。
“当然了,我决定重新跟鸠山樱雪表白。”黑沢镜突然点点头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冬月阑珊有些没听明白黑沢镜的话,感觉对方前后说的话有些驴嘴不对马唇,这让她脑中都不由微有混乱。
“怎么样?刚才我说那句话的时候的语气怎么样?够不够庄重?你觉得樱雪听了会不会感受到我的真诚?”黑沢镜语气一转,似是很期待的问向冬月阑珊。
“我一直觉得我跟鸠山樱雪之间关系的确立有些莫名其妙,所以我想要找机会重新跟她正式的表白,所以如果想要让我帮你,你就得帮我出出主意。”
黑沢镜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走到冬月阑珊面前,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开始用手指在对方身上写字。
冬月阑珊只是怔了一瞬,也了解到了黑沢镜的意图。
【樱雪能听到我们讲的话。】黑沢镜一笔一画把文字在对方绸缎般的皮肤上写下。
黑沢镜知道对方也并不想让鸠山樱雪发现他们会面后要谈的内容,也就没多做解释。
冬月阑珊一时有些踌躇,她对自己设置的结界倒是有信心,但在她的认知里,黑沢镜对灵能的了解也并不是新手,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强的鉴宝能力。
他的话绝非无的放矢,否则也没必要这么多此一举。
“语气听上去还算认真,但一个好的表白确实也不光只靠嘴说说就行,你要得有实际行动。”冬月阑珊也装作闲聊似的,回答着黑沢镜的问题。
她也伸出手指捅到了黑沢镜肚子上,开始写字。
【那就答应我的要求,否则我现在就向她告发你。】
黑沢镜嘴角微微勾起,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写到。“这个确实要好好考虑一下,还是要浪漫一点才好。”
【告发我,那么受伤的除了你,就只有樱雪了,我是怎么都无所谓的,你要去就去。】
冬月阑珊也嘲弄勾起一缕的冷笑,威胁并没有受到应有的效果,她嘴上的语气依旧平淡,“要营造出让女孩子感受到幸福的浪漫。”
冬月阑珊:【你还真是人渣。】
黑沢镜决定言简意赅的阐述一下:
【我有一个可以解决你问题的阴阳术士的仪式,只有对我的恋人才能生效,答应我的告白,哪怕一秒钟后就分手,明白?】
冬月阑珊眉头微皱:【还有这种仪式?】
听起来过于匪夷所思,人类对灵能知之甚少,冬月阑珊也不敢确定真的没有这种东西。
毕竟她也想不通否则黑沢镜为什么会费尽心思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为了让她答应一个无用的告白费了这么大劲?
黑沢镜:【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
冬月阑珊:【好,那我答应你的告白。】
在冬月阑珊书写完毕的一瞬间,黑沢镜的系统面板上就出现了冬月阑珊的相关信息。
【已与冬月阑珊达成恋爱关系。】
【对方对你的当前好感度为-9。】
咦,好感度的负值居然只有9?
这比想象中还能稍微好一点。
不过黑沢镜当然也不在乎对方对自己的好感度如何,本来这就属于【仪式型】恋爱。
黑沢镜赶紧对着面板操作起来,将妖刀姬的特质替换给对方。
看着面板上弹出的提示,黑沢镜却有些傻眼。
【恋爱对象冬月阑珊对您的好感度过低,无法对其使用月票,请使其对你的好感度恢复正值后使用。】
黑沢镜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限制!
冬月阑珊继续道:【好了,然后呢?还没好吗?可以分手了?】
黑沢镜:【出了点小问题。】
冬月阑珊:【小问题?】
黑沢镜:【恋爱仪式的使用条件,必须得你不讨厌我才行。】
冬月阑珊:【你是在逗我玩吗?】
黑沢镜:【仪式哪有那么快生效,给我点时间......】
黑沢镜还想解释什么,书写的时间不够了,鸠山樱雪已经循着声音找了过来,黑沢镜只能暂且停止“私下交流”,把手指从对方身体上拿开。
“啊,你找到了阑珊,是你赢了吗?”走进屋子的鸠山樱雪看到两人后,问道。
黑沢镜转身了看鸠山樱雪。
替换掉了她妖刀姬的特质后,鸠山樱雪似乎并没有如同预料那样,重新拥有丰富的表情,依旧维持着她那副面瘫的样子。
虽然不再有妖刀姬特质的压制,但对方似乎已经适应了。
此时鸠山樱雪应该是被自己和冬月阑珊刻意说出来的假话骗到了。
“看来还是我运气好一点。”黑沢镜笑笑,虽然出于善意的谎言才瞒着鸠山樱雪,但对她说假话心里总归是让他略有愧疚的。
“镜,我感觉我的身体忽然变得好奇怪。”鸠山樱雪忽然开口道。
“奇怪?”黑沢镜看着她微微捂着耳朵的模样,明知故问道。
她的异状显然也引起了冬月阑珊的注意。
“周围的声音忽然都变得好大,而且我似乎能听到很远之外的声音。”鸠山樱雪神情略显迷茫。
冬月阑珊下意识的把头转向黑沢镜的位置。
“能具体说说吗?”冬月阑珊随即问道。
鸠山樱雪稍微详细的将刚才发生的情况说了说,也告诉两人她正是由于听力忽然变大才能听到两人的位置,循着找过来的事情。
“哦,那你听到我们刚才说的话了吗?”冬月阑珊忽然问。
鸠山樱雪微微低下头,脸色微微发红,“没听清。”
冬月阑珊沉吟一会儿,才道,“通常这种情况都是身体收到恶灵影响后,才会产生的现象,如果不及时干预,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后果,黑沢,你觉得呢?”
黑沢镜则皱眉道,“我觉得问题不大,不像是恶灵的影响。”
冬月阑珊却忽然改口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你放心吧。”
黑沢镜察觉到对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才明白了对方的试探目的。
冬月阑珊可能已经察觉出鸠山樱雪的变化可能跟自己有关,才故意通过这么说来试探自己。
“好了,鬼屋比想象中的无聊太多了,换个地方玩吧。”冬月阑珊有些意兴阑珊道。
“接下来去哪?”
“去夜市怎么样?”鸠山樱雪提议。
“行。”冬月阑珊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还是笑道。
三人离开鬼屋,刚回到了街道上,一辆蓝色的黑色的商务奔驰停在三人面前。
鸠山樱雪怔怔看了看那辆车,随后把头转向冬月阑珊。
“阑珊,你母亲过来了。”鸠山樱雪说话的时候,车上已经下来人了。
从车上下来的冬月美树看上去有些富态,脸微圆,身上穿着紫色不透明的纱织布料做成的衣服,脖子上挂了一串佛珠作为点缀。
因为气质尚可,算不上丑,但也绝不算是什么美人。
黑沢镜完全无法从这个女人外貌上看到点半分冬月阑珊的影子,不过这也正常,系统给出的信息,这本就并非她生母。
冬月美树脸上挂着温煦的笑容,向三人点头致意。
“伯母好。”鸠山樱雪也连忙打招呼。
“樱雪,阑珊这几天承蒙你照顾了。”冬月美树笑着回应,随即目光静静落在黑沢镜身上,笑着好奇问道:“这位是?”
“黑沢镜,鸠山的同学。”黑沢镜主动笑着自我介绍道。
冬月美树露出些许恍然,目光在他和鸠山樱雪扫了扫,也明白了什么,随即也没多说,只是柔和的目光落向冬月阑珊,“阑珊,咱们回京都吧?在明天我给你预约了几个医生,养病期间要好好休息,不能玩的太晚。”
冬月阑珊显得有些静默,她现在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前这个女人。
哪怕此时她知道对方并非她生母,但对方对她从来都是当亲生女儿般对待,从外人的视角看怎么都算是个对女儿关怀备至的完美母亲。
但有了读心之后,她却知道这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基本上能算是谋害了她生父生母的幕后黑手,只为了得到她这样一个天赋秉异的女儿。
不仅如此,她还知道了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扮演了一个好的母亲的形象。
而一方面,这个女人在京都阴阳寮派系的明争暗斗间又扮演了另一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魔式角色。
自己能成为所谓的青石接班人,除了自己卓越的天赋外,这个女人背后的推手则是最大的助力因素。
比起她从出生就没见过的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的生父生母,她自然是对和维系了十几年关系的冬月美树更加亲密。
当然直至此时,冬月美树都不知道她因为读心的能力,知道了她自己的身世。
世界上最大的痛苦大概莫过于此。
自己最亲近的人是一个对自己非常好的恶魔。
一个完全无法认同其所作所为的恶魔。
那个恶魔一边教导着自己要一心向善,为了樱岛在巫女的道路上修艺修德。
另一方面为了对付冬月家的敌人,暗地里却把所有龌龊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尽数施展,只为了给自己铺平她所期望的要前进的道路。
以后该以什么样的方式面对她?
冬月阑珊还是静静坐入了这个恶魔为她打开的车门。
车开始行驶了,冬月阑珊察觉到冬月美树怜惜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
她能感受到对方望着失明的她时发自内心最深处的心疼与痛苦。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对方涌过来的记忆,时间大概慢慢回溯在几小时之前。
在记忆碎片中,那个贪图百目鬼灵能从而派自己去执行任务的长老,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被‘母亲’的人一刀一刀慢慢肢解了。
最后由‘母亲’亲自举着刀在那个长老脸上戳了十几个血窟窿。
血肉模糊的恶心画面不停在眼前闪烁着,冬月阑珊表情却并没有丝毫波澜。
冬月美树忽然伸手想要摸摸她的眼睛,被她察觉后伸手拍开。
“让妈妈看看。”女人的语气带着恳求。
“不用看了,治不好了,天树大僧正都说治不好,找医生就更没用了,明天也不用浪费时间了。”冬月阑珊面无表情道。
“别瞎说,好人有好报的,你的眼睛一定能好起来的。”冬月美树赶紧捻动着手中的佛珠,似是要把冬月阑珊说的晦气话都赶走,又像是在向佛祖祈愿。
冬月阑珊朝她的方向微微偏头,终究还是把头转向车窗外,哪怕她什么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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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山樱雪直愣愣的目光一直在看着黑沢镜。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黑沢镜笑着问,从冬月阑珊离开后,这丫头就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鸠山樱雪微微咽了咽口水,有些说不出话,“镜,我......还是觉得我的身体有些奇怪。”
黑沢镜隐隐察觉到了对方神色间的微妙变化,确实看上去有点怪,但具体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干脆就问道:“哪里奇怪?”
“我有点不太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想法了,我好想......”
黑沢镜仍疑惑似的询问她,可下一刻,还没等黑沢镜反应过来,鸠山樱雪的身体下一刻就扑到了黑沢镜的怀里。
她的头忽而靠在了黑沢镜的脸上。
在一片绚烂的樱香中,黑沢镜蓦然瞪大了眼睛。
他感受着嘴唇上传来的温润触感,脑袋也有些发懵。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了点,令人猝不及防。
鸠山樱雪整个身体都靠在他身上,纤长的发丝把他的脖子弄得痒痒的。
时间仿佛在此时静止。
不对,不是静止,而是对方根本没有把嘴移开的意思!
发生什么了?!
快要喘不上气了!
黑沢镜莫名的从鸠山樱雪紧绷的身体里嗅到了一丝贪婪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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