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就像一张蜘蛛网,每当有一个虫子被那蜘蛛网粘到的时候,整个网就会发生震颤。
而商震的三营与鲁南游击队打了起来这件事,就是那个撞到网上的虫子。
只是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就在刘成义把王老帽训的唯唯诺诺的时候,商震却带着一个连的正和鲁南游击队的人一起在那白云山上,他手下的老兵正与鲁南游击队的人在一起。
什么不灭了鲁南游击队誓不为人,那是一丁点儿都没看出来,若不是东北军的人都穿着军装,游击队的人都是便装,那分明就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嘛!
而在一个游击队员们围成的圈子里,三营的一个机枪手正在给游击队员们演示捷克式轻机枪的拆卸与保养。
这挺轻机枪正是商震他们打白马崮时从土匪好里缴获的。
在这里可以把游击队员理解为半路出家的士兵,商震所带的士兵则可以理解为职业军人。
难得有向职业军人学习的机会,游击队员们便都睁大眼睛看着。
他们就看着在那个机枪手右手一把锤子左手一把铳子,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就把那挺完整的捷克式轻机枪给拆了个大卸八块。
“想让机关枪关键时刻能用上,平时就得注意保养,该上油得上油,该保养得保养。
战斗枪管打热了该换就得换,知道你们没有几个枪管,我们这还有几个送你们两个。”那个机枪手拆卸机枪很快,可是讲解的却很慢很耐心。
游击队员们都是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就是对于武器的使用有的时候他们都是摸索着学来的,什么时候受到人家这么细心的指导啊!
一听那个机枪手这么,游击队员们眼神中便露出了感激。
“这种捷克式轻机枪特别好用,你看我拆的装的都很方便,不像日本鬼子的歪把子,既复杂还不皮实。”那个机枪手接着讲解。
而看着他认真讲解的样子,他们连其他的士兵脸上便都现出了笑意。
不过为了维护那击枪手的形象,他们并没有当着游击队员的面什么,只是有一个老兵轻声道:“大生子当先生挺带劲的嘛。”
大生子正是那个机枪手。
也难怪大生子这么尽心尽力,原本他只是副射手,换言之,就是给机枪手扛子弹箱递弹匣的。
现在他都从副射手升成了机枪手,也就像从学徒工终于变成了伙房的大厨,那还不有一种初为人师的成就感?
要捷克式轻机枪还真的就是这样。
事实证明复杂的武器并不见得就一定好用,构造简单,操作方便,哪怕精确度差一些,可是耐用的武器那才是真正的好武器。
这就像后世一直在使用的ak-47和prg火箭筒。
先进吗?在后世高精尖武器遍布的年代当然不先进了,可是依然具有顽强的生命力。
而此时在另外一个人堆儿里,又有人在和游击队员们探讨盒子炮的使用,那却是边龙。
留着短发的边龙将那上了木盒子的二十响盒子包顶在肩头,向远方做着瞄准的动作。
就边龙的那个射击动作行家一看便直翘大拇指,赌是英姿飒爽。
而这就更让游击队员们感觉到亲切了,原本他们以为只有游击队里才有女兵呢,却哪想到东北军里竟然也有女兵,而且还是个女娃娃。
不过此时商震并没有和士兵们在一起,而是正和钱串儿在不远处看着士兵们着话。
“头儿,真没有嫂子的消息呀?”钱串儿问。
“哪有,我知道的和你知道的一样多。
他们也只是知道你嫂子被上级调走执行新的任务去了,至于什么任务他们也不知道。”商震无奈的回答,这里的他们当然是指游击队的人。
商震也是拿莫剑尘没招,他还真的就是被莫剑尘给诓过来的。
冷稚在鲁南游击队当政委那是不假,可是她被调走去执行新的任务去了,
第一,莫剑尘不知道,第二,人家就是知道,人家也不能呀。
“敢情咱们是被诓来的,要我这白脸就没好东西!”钱串儿气道。
商震苦笑了一下并没有吭声。
实话,他真是满心欢喜的来找冷稚的,甚至他还以为冷稚可能会遇到什么危险。
而莫剑尘和他见面之后跟他一,他才知道冷稚没什么事可是却不在山上,他那满腔男饶的欲望之火呀——唉,不提了,伤心!
可是正如他跟钱串儿所,事情都这样了,他还能怎样?
他就是把莫剑尘一顿臭骂又能解决什么问题,他总是不能跟莫剑尘动手的。
他要是把莫剑尘揍了,或者真的与鲁南游击队打起来,那他还想不想要媳妇了?
媳妇那是八路军的,八路军就是媳妇的娘家人。
你看男人娶媳妇儿,哪个不先把娘家人交下?媳妇还没见着呢,却把娘家人揍了个遍,东北人没这么办事儿的!
他调兵攻打白云山无非是制造出一种假象,为了让这种假象很象,象到旁人无法分辨出来。
所以他当然要派兵守在那所谓的战场的周围。
他必须让那些土纺探子只知道他们应该知道的事情,比如东北军和鲁南游击队打的很热闹。
至于那些不该让外人知道的事那就绝对不能让人家知道,所以那个土纺探子李老哥就被仇波一枪给毙了。
商震在那整个战场的周围都是派了饶,尤其是仇波他们所在的那个位置,更是重中之重。
原因当然是因为那里的地形开阔,便于那些土纺探子对战场进行窥探。
至于其他地方山很密集,制高点上都有他的人,探子们想靠也靠不上去不是。
商震是用一个连冒充打白云山,剩下的那个连却是全被他做了警戒哨!
而现在呢那也是同样如此,他现在带一个连在山上和游击队在交流,另外一个连除了守白马崮的一个排以外,剩下的那两个排却依然在白云山四周做警戒呢!
可是商震费了这么大周折又是为了什么呢?
“唉。”商震不由得叹了口气道,然后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那头有没有信儿呢,不能再拖了,再拖咱也拖不下去了啊。”
钱串儿当然明白商震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已经出来有好几了,现在不就是在谋划一件事情嘛。
可是该想的办法都想了,那要是再没有个结果,他们真的也只能撤回去了。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正站在山顶上的他们就看到山下有人来了,那是两个穿着百姓衣服的人。
“右边那个是不是老陈,不是有消息了吧?”钱串儿喜道,而商震的眼睛也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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