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不过去接应我们?”旅长石乃文看到一营长时劈脸训道,这时他们已经横穿过整个村子,到达了村子那头的树林里。
“报告旅长,我们接应了呀,我派一个班给你送信儿。
还有,你没看到院子里的人吗?”那一营长有些委屈的说道。
他确实是派人接应了,他还把一些士兵人派到了房顶上远远的向日军射击。
只是技不如人,武器亦不如人,爬到房顶上向日军射击的士兵中的大多数却是都被日军用火力从房顶上打了下来。
所以一营长所说的院子里的人那都是躺着的,那是被日军子弹击中头部后掉下来的。
而那些士兵却又阵亡的多负伤的少,那是因为趴在屋脊后向日军射击时,日军所能看到的能打到的也只能是人的脑袋。
实石乃文瞪了那个一营长一眼没有接着咬住接应的事儿不放。
人是有远近亲疏的,于石乃文来讲也是如此。
比如他先前派兵掩护撤退派的,那是三营三连,可他也不是随便派的,他又怎么可能派特务连来进行掩护呢?而这个一营长却是他在这个团的嫡系之一。
“说这头有咱们的人,咱们的人在哪?”石乃文又问已经
石乃文很奇怪,因为他派兵探寻退路的时候,并没有派人往这边来,难道是自己旅别的团来人了?
可是所谓游击战,他把自己旅给分成了三个团,那也已经各自行动了。
三个团之间不说隔着十万八千里,可也不是短时间能赶到的。
“不是,是东北军的人。”一营长回答道。
“啥?东北军的人?”石乃文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他们把这头的日本鬼子打跑了,然后那些老百姓从那头跑不掉又跑到这头来了,被他们放了出去,我们听到枪声赶过来,就有这头的出路了。”那个一营长回答道。
他这头那头的回答的实在是有些混乱,好在石乃文能听明白。
石乃文不及细想,也只能庆幸总算有一条逃命的通道了,连忙下令全团撤退。
虽然说现在他也伤亡了不少人,可是能够撤退出去大部分兵力,终究是幸运的。
由于独山坳里村落的阻碍,日军的轻重机枪的射界受限,可万一小鬼子那门炮响起来,那他们就得增加很大的伤亡!
只是此时石乃文并不知道,却也有人在给他惦记着那门炮呢,那就是独山崮上的商震。
死的已死去,总是要为活人着想,这一点在战场上体现的尤为明显。
此时的商震拿着望远镜,他一会儿把望远镜放在眼前,一会儿又把望远镜拿下来,就瞄着一伙日军与那门步兵炮中间的位置。
石乃文能想到自己的人多,就在这么个独山坳里,如果日军一发炮弹飞到人群里,说不定会伤亡多少个呢?
那么商震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商震当然不指望自己用步枪能够看住日军的一门炮,可是若是自己再能打死几个炮兵或者日军的炮手,让日军少打几发炮弹还是有可能的。
有些事情即使没有希望,可是也要去做,只图一个心安,从小事来讲,那叫人的良心,从大事来讲那叫民族大义。
而商震眼中的那伙日军又是什么情况呢?
那是商震在望远镜里发现那里日军的军官比较多,他就猜测,这支日军的指挥官应当在那里。
别说日军的指挥官不重要,可是商震却认为这时候日军的那门炮却是最要命的!
反反复复看了一会儿,你还别说商震真就看到从那伙日军中跑出个士兵往那门步兵炮出去了。
商震为什么盯着两者之间?他就觉得日军要开炮,总得指挥官下令吧?
商震现在用望远镜看着很清晰,心里猜测着那个士兵是不是传令兵。
谁也没规定传令兵就必须得挎个文件包啥的,商震还想呢,可是接下来他就发现那个日军士兵身上真的就斜挎着一个包。
得了,我管你是不是呢,还是先把你放倒吧!
商震决定不打炮兵了。
并不是因为他先前打死的炮兵很多,而是因为他觉得那边的炮兵已经起疑了,可别那个保安旅全跑了,日军却发现有自己这么个枪手藏在暗处,然后再来围攻这个山头!
不知道怎么的,这时候商震就想起王老帽所说过的话:活儿可以干得很漂亮,但是不能把自己也搭在里头!
商震屏心静气,把枪口锁定在了那名正在往前奔跑的日军身上。
在这一刻周围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了,或者说虚化了,这个时候眼睛里没有余光,只有目标。
当商震感觉到自己已经锁定了这名日军时,右手食指便慢慢的往回扣。
他这个微小动作谈不上快也谈不上慢,也不是用手指尖去扣扳机,而是就那么慢慢的移动着,直到“啪”这一声枪响。
于是,那名正往步兵炮那儿跑的日军士兵就一头跄了过去。
而打完了这一枪之后商震就收枪往回缩了,他决定不打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藏到日军撤走吧。
他这么想当然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刚才他又重新思考了,为什么那些老百姓都不见了?
既然老百姓都不见了,就说明那就是有通道能跑到外面去。
既然能跑,老百姓都跑到外面去了,那么保安里就也能跑出去。
那要是保安旅跑都跑出去了,自己还一个人与日军死磕再暴露了那就不值个了,到现在自己还没看到自己的媳妇冷小稚呢。
而接下来整个战场呢,日军终于攻到了靠近村子的那道土坎前面,“轰”的一声有手榴弹爆炸了。
那是被石乃文留下断后的三营三连的连长拉响了手榴弹与日军同归于尽了。
而紧接着,日军的那门九二式步兵炮也响了起来。
只是这时保安旅旅长石乃文已经带人跑到了山坳东面的出口处。
那里同样有枪声,石乃文就看到真的有十来个士兵拿枪与远方对射着,正是这些人替他们守住了这条生命的通道。
“旅长,真是东北军的人,你看脸上破了相的那个,在那条河那里我见过。”这时和石乃文在一起的特务连连长范成运就指着其中一个士兵说道。
石乃文顺着范成运所指看去,眼见着那个正用步枪向远处射击的士兵,那岂止叫破了相,那脸上简直是丑陋不堪!
那么,那个士兵除了侯看山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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