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招手收回宝塔,而后稍稍一倾将藏在塔内的哪吒和敖铃放了出来。
两小虽在宝塔之内,却清楚地看到了整场大战的始末,目睹了李靖大展神威将三名还丹之境的强敌一一斩杀,心中实已对他崇拜至极点。
“爹爹,”哪吒一下窜到李靖身边,扯着他的手臂摇晃道,“这三个妖怪的修为似乎都不再你之下,为何反如此轻松的被你斩了?”
李靖收了宝塔和长刀,伸出手掌摸了摸儿子的头顶,摇头笑道:“首先,此战我实已竭尽所能,胜得绝不轻松;其次,决定战斗胜负的不仅是双方的修为深浅,战略施用是否得当,所拥有法宝威力如何,同样是影响战局走向的重要因素。”
哪吒回想一下父亲与敌人交手的情形,深已为然地连连点头,心中不由愈发崇拜父亲。
“叔父,”敖铃也来到李靖身边,指了指那庞大的蛟龙尸体道,“这坏蛋的尸身该如何处理?”
“当然是将他扒皮抽筋,如此方消我心头……哎哟!”哪吒想也不想地开口便答,一语未毕,便被李靖屈指一个爆栗凿在头上。
李靖笑骂道:“小小娃娃,怎地戾气如此之重?对敌人手下留情,那叫作愚蠢;但杀人不过头点地,敌人已经死了,又何必再作贱他的尸体?”
哪吒抱着脑袋跳开几步,低声嘟囔道:“既说对敌不可手下留情。那为何要放另外四人离开?”
李靖摇头不语,却没有解释自己纵放雪岭四圣的原因。
他转头看看焦青的尸体,轻轻叹息一声。抬手向着海底轻轻一指。
随着一阵隆隆声响,海底登时裂开一条宽两丈长数里、深不可测的巨大沟壑。
焦青庞大的蛟龙之躯随着向沟壑中倾注的海水沉了下去,转眼便消失不见。
李靖抬手再指,那沟壑缓缓合拢,不多时便已完全平复,看不出丝毫痕迹。
哪吒见父亲将焦青安葬,很是惋惜的连连摇头。等父亲收了手。问道:“爹爹,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李靖没好气地道:“做什么。自然是回家!此次因你们乱跑而弄出的乱子不小。铃儿那边必定是要被他爹爹禁足的。至于你么,为父我倒是没什么所谓,但你娘亲那边怕是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去!”
两小闻言,两张粉嫩的小脸都跨了下来。
李靖先将敖铃送回东海龙宫。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敖光不由后怕不已,果然如李靖所料,不顾敖铃眼泪汪汪地扮可怜,立即叫人将她送回后宫,交给王妃好生看管起来。
之后敖光不免追查此事的始末,很快便查出那鳗鱼将军鳗勤的不妥。
只可惜那鳗勤极为滑溜,得知李靖将敖铃送回来时便想到自己怕是要大祸临头,提前一步逃之夭夭。
敖光虽怒,却也只能传下诏旨并知会三位兄弟。在四海之内悬赏严拿此贼。
离龙宫返回陈唐关之后,早从高明和高觉那里得知一切的殷雪娘正盛怒以待。
见到母亲面沉似水地坐在房内,哪吒心中惴惴地上前见礼。满脸赔笑地唤了一声:“娘亲!”心中盘算着如何花言巧语逗母亲开心,以减轻甚至避过她的惩罚。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和丈夫,想到先前听高明和高觉转述的令她此刻尚心有余悸的整件事的前后经过,殷雪娘的满腔恐惧和怒气登时化作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看到母亲落泪,小哪吒登时慌了手脚,已经想好的说辞尽都抛诸脑后。急忙在殷雪娘面前跪倒,扯着她的裙角央告道:“娘亲。孩儿已经知道错了。你若是生气,不管如何打骂孩儿,孩儿都甘愿领受。只求娘亲不要伤心。”
殷雪娘哽咽道:“你一出生便如了不起,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你娘亲不过是一介凡人,有什么本事打你骂你?只是为人子者,首先当明白一个‘孝’字。你如此任意妄为,不仅使自己置身险地,更累得你父亲为你轻身涉险。难道你就未曾想过,若是你身遭不测,你的父母亲长该是如何伤心欲绝?更有甚者,若是你父亲因你而有什么闪失,你心中就不会自责么?”
哪吒一下愣住,他先前只看到父亲威风八面大杀四方,却没有想到父亲在得知自己遇险之时便毫不犹豫地孤身前来救援,以至于落入焦青布下的陷阱之中,实在是一件极其危险之事。
抬头看看走到母亲身边,正低声安慰她的父亲,哪吒忽地清晰地感受到这个整日和自己嘻嘻哈哈的父亲对自己的一片慈爱之心。
“娘亲,孩儿真的知道错了,只请娘亲重重责罚!”哪吒老老实实地向母亲认错。
殷雪娘已在李靖的劝慰下收住眼泪,望着哪吒道:“娘亲也不打你骂你,从今日起,你便在自己的房中闭门思过罢。没有娘亲的准许,你绝不可踏出房门半步。你若敢弄什么法术偷跑,以后便不要再认我这个娘亲了!”
“孩儿遵命!”哪吒听母亲说出如此重话,哪里还敢讨价还价,当即安安分分地回到房间,关了自己的禁闭。
数日后,李靖和殷雪娘生辰。被母亲恩准出来放风的哪吒抓住机会,在筵席上献上自己亲手采来的一对五彩珊瑚树,总算博得母亲一笑,稍稍放宽了对他的管制,获准在府内走动,却依然不许踏出府门半步。
天性活泼的哪吒简直要闷到发狂,只能一天到晚缠着李靖,要他传授自己武艺道法。一来哪吒本身的根基悟性都是上上之选,二来李靖对儿子自然是倾囊而授,如此一来,在遭禁足的这段时间,哪吒的艺业倒是突飞猛进。
这一天李靖陪哪吒在花园练了一会儿武艺,两父子正在休息说笑之时,忽有人来向李靖报说有一封密信须侯爷亲自签收。
李靖要哪吒继续用功,自己来到书房,见一个面貌平凡的中年汉子正在门外垂手等候,便挥退随行之人,而后单独唤这人随自己一起进了书房。
等李靖在书案后坐好后,那人上前施了礼,随即撩起衣襟,将边沿的针脚撕开,取出秘藏其中的一封信函,双手呈给李靖。
李靖接过信函,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确定封口的火漆并无异样之后,便含笑吩咐这人先退下休息。等他退出书房,才将信函拆开,展开信笺细细
反复读了几遍,李靖脸上现出一丝古怪的笑容,轻叹自语道:“一个人走霉运能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奇葩了”。
叹息之后随意将手一抖,那信笺无火自燃,转眼之间化为灰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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