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雄定定的看着齐天,半响没有说话。
“舅父,你是有话要问我?”
“你是不是早就准备要与荷兰人一战?”曹雄问道。
“是的。”齐天点点头,“去年荷兰人想要对我们的新生岛打主意的时候,我就认为,我们可能会在这两年内与荷兰人打一仗。”
“荷兰人在南洋有上百条武装商船。”
“他们不可能真的将所有的商业运输都停了,然后聚集上百条船来堵在建业城门口!”齐天笑了,“他们真正能动员出来作战的武装商船,最多也就是三十艘左右。”
“三十艘武装商船!比俺们汉洲所有的船加起来还要多!”曹雄也笑了,“你不怕他们急眼了,真的组织三十艘战船来堵我们汉洲的门口?”
“所以,一旦开战了,我们的能作战的武装商船,就不能躲在建业城,必须要打出去!”
“打出去?三五个月可以,但时间长了,船只保养和维护,如何解决?”
“舅父,我们前几个月,一共往威远堡发送了近八百多移民,其中有两百多人是建筑工人,里面还有众多参与建设过建业城造船场的人。”
“嗯?”曹雄愕然地看着齐天,随即裂开嘴笑了起来,“小王八蛋,你居然早就谋划着,在汉洲发生战争的时候,于本土之外,建立一个后勤补给基地!”
“威远岛上有那么多的造船木材,不利用起来,有些浪费了。”齐天说道:“经过一年多的实验,木材的坑道烟熏效果不亚于自然阴干。我们打算在威远堡建设一个大型船材加工储存中心,为我们汉洲以后造船工业,提供源源不断的木材。”
“不错,威远堡远离大家所熟悉的商业航线上,距离巴达维亚更远,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荷兰人肯定不会得知这个地方的所在。俺们出击的战船以此为基地,定能让荷兰人吃些苦头!”曹雄点点头说道:“那我们未来几个月,就必须慢慢往那里囤积作战物资和日常所需补给了。”
“对!趁着这几个月,威远岛几个据点都处于旱季,我们民政府会加大建设规模,修建更多的仓库和临时住房,为后期东线移民做好准备。”
“董凤山的探索船队,找到了呂宋东南边的一片群岛。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起这条东部航线了?”曹雄问道。
董凤山的两艘探索船只,是在8月中旬返回的建业城,并向军政府海军厅提交了所有的航海图路线。
探索船队经过三天的登岛考察,初步认定,附近几个岛屿虽然森林密布,但并未如同帝汶岛和威远岛那般充满各种毒虫蛇蚁。而且,土地较为肥沃,完全可以种植水稻、玉米等粮食作物。
“我们可以让探索船队试航一次,去趟大明,顺便在琉球王国找一个补给点。”
“如果真的能经东部航线直通大明,俺们就不用怕荷兰人的封锁了。”曹雄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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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锦彪心中惴惴地看着齐天,不知为何,大总管如此冷脸看着他。
汉洲远征部队,经过数月的准备,十几天的跋涉,好容易赶到那个土著联盟的土城附近,却骤然发现,他们已经被全部向先期抵达的骑兵部队主动投降。
尼玛,近两千土著,居然被三十多个乡兵营的骑兵给一战给灭了!那我们这里一百多陆战队士兵,四百多乡兵,再加上众多的骡马补给车队,合着是来武装游行的。郁闷归郁闷,陆战队和乡兵营,还是在各自长官的指挥下,将这个近两千的土著部落全部分批迁移回黑山城。
至于那个“大宋王国”建立的土城,汉洲远征部队并没有拆毁,而是留下了一百多名乡兵驻守在这里。他们将在此等待民政府迁移部分移民过来在此屯殖,占据这一片水草丰茂的河湾地带。
战后,傅锦彪得意洋洋地四下宣扬,是自己单人入土城,降服这一众土著的头领,兵不血刃地解决了这个汉洲潜在的威胁。远征的陆战队官兵,气愤之余,但也是郁结于心。这骑兵队,太特么的不讲究了。
返回建业城后,傅锦彪受到了民政府的重重嘉奖,发放作战奖金一百元。随后,他就被召到了大总管的面前。
以为自己还要进一步受到表彰,傅锦彪意气风发地站到齐天身前。可过了半响,却发现大总管从开始的笑脸,逐渐变得冷然,便有些恐慌。
“傅队长威武呀,单人入城,迫降数千土著,霸王再世,也比不过你这般勇武!”
“大总管夸奖了。”傅锦彪笑着说道:“额当时就想着,不能怕了那个贼头,就冲了进去。”
“我这里比较忙,就不跟你绕弯子,搞什么恩威并施的把戏。”齐天正色地说道:“关于这次攻击内陆深处土著部落的行动,你表现得很好。”
“额还做得不够呢!”傅锦彪谦虚地说道。
“对,你做得还不够。”齐天说道:“你不该冒险单人进入那个土城。你要记住,你是骑兵队长,是一名指挥官。你要死在里面,你手下三十多个兄弟怎么办?失去了你的指挥,他们会不会也死在那里?你作为一个统兵官,考虑问题就不能只顾自己意气,你需要对你的全体属下负责。”
“额……记住了。额当时就脑子一热,就进去了。以后不会再犯这个错了。”
“记得没错的话,你妻子刚刚给你生了一个儿子没多久吧。以后,再犯险的话,好好想想你的妻儿。”
“额记住了!”傅锦彪连忙点头应下。
“嗯,以后在我们实力处于绝对优势的时候,最好不要去犯险,那样的话,有时候是不值得的。只有当我们处于绝对劣势,或者处于绝境的时候,才能通过犯险,博得一线生机。”齐天不由想到了即将与荷兰人发生的战争,汉洲似乎也被逼到不得不犯险的地步。
“大总管,你这样处罚一个有功之臣,不怕凉了他的心?”巡警处的主官冯永义笑着说道。
傅锦彪因不顾作战条例,放弃指挥职能,以身犯险,被民政府兵备处剥夺骑兵队长的职位,降为骑兵小队长,但暂代队长之职,扣罚一个月饷银。
“这次不处罚他,下次说不定就将我们汉洲的骑兵全部丢干净了。”齐天招呼着冯永义和齐远山俩人,“这次找你们过来,是要整肃汉洲内部秩序。所有不稳定因素,全部要消灭于萌芽状态。以前你们那种轻拿轻放要暂时收一收。”
“大总管,我们是要准备与谁打仗了吗?”冯永义问道。
“未雨绸缪吧。”齐天说道:“远山,此次汉洲秩序整顿,你需要严厉打击各路势力埋在我们汉洲的细作,确保在未来几个月内,汉洲的任何敏感消息不得传出去。”
“是,大总管。”齐远山郑重的应诺道:“前期挖出来的探子怎么处理?”
“都是哪些势力的?”
“荷兰人的,以及郑芝龙的。”
“荷兰人的,直接处理掉。至于郑芝龙的嘛,先扔到黑山矿场去,但是,不要把人弄死了。说不定以后还有用。”
“是。不过,据郑芝龙那几探子说,他们在汉洲还有两个,但他们之间都没有联系。”
“慢慢把他们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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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看着屋角仍旧在不断挣扎的汉子,使得自己的同伴一时竟然无法彻底控制他,便冲了过去,趁隙一脚踢到那个汉子的腹部。
顿时,那个汉子疼痛的蜷缩在地上,李大柱连忙锁住他的双手,迅速将他捆了起来。
“特么的,还挺能折腾!”李大柱站起身来,踢了一脚地上的汉子,“待会,看爷爷如何收拾你。”
“估计是哪来的?”何清问道。
“民调处那边给的消息,说是呂宋西班牙人派过来的。”李大柱。
“这西班牙人动作挺快,都知道派人过来摸我们汉洲的底了!”何清不由感到惊讶起来,同时也为在隐藏在呂宋的“修罗”暗暗担心。
“何止西班牙人,听说前阵子,民调处的人捉了不少巴达维亚和郑芝龙派过来的人。”李大柱说道:“上头交代,最近要我们配合民调处,整肃汉洲内部秩序,清除各类细作探子。我怎么觉得,我们黑衣卫成了民调处的下属部门了。”
“民调处的人捉了不少巴达维亚和郑芝龙派过来的探子。”这句话让何清顿时有些心慌起来。那个民调处捉了郑芝龙的探子,会不会顺藤摸瓜找到自己。下一次抓捕任务,是不是就来捉自己?
“他们捉到的探子,如何处理的?”何清小心地问道。
“荷兰人的,听说直接就埋了。郑芝龙的几个探子,扔到黑山矿场了。”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说是要留着,以后跟郑芝龙做交易吧。”
何清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汉洲目前还是与郑芝龙有合作的,暂时不会难为派过来的探子。但要是以后,汉洲与郑芝龙起了冲突,那么自己被抓了,会不会像那些荷兰人派过来的探子一样被埋在某个山林里。
“大柱,我们黑衣卫最近有没有外出任务?……突然如此安逸的日子,都有些不习惯了。”
“何大哥想外出?”
“嗯。”
“黑衣卫近期会大量派驻到巴达维亚,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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