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得不防,但也无需担惊受怕。”
朱友文摇了摇头,显然对朱友宁并不是很忌惮。
他最忌惮的还是那个人,冥帝朱友珪!
“朱友宁的威胁并不是很大,虽说手中权势很大,但毕竟他的本身实力摆在那里。只是他若与我那好大哥勾结起来,那就难办了。”
提到大哥朱友珪,朱友文有些咬牙切齿。
“朱友珪迈入大天位已近十年,本座若想完全胜他,恐怕还需要闭关苦修。”
说罢,朱友文转头看向钟小葵,道:“本座本来打算让你去朱友贞身边卧底,如今朱友贞已死,这计划要变了。你必须得到朱友宁身边卧底,时刻关注其动向,防止他与朱友珪勾结,一旦发现他有所异动,立刻禀报!”
“是!”
钟小葵低头抱拳,随后担忧的问道:“只是,属下若到安王身边卧底,那鬼王身边岂不是没人了?”
朱友文已经开始闭眼打坐,随口道:“放心。本座手下还有黑白无常那两个废物,虽然武功不高,但还是能使唤的!”
......
就在朱友文准备闭关苦修的时候,朱友珪却是结束了闭关,早早地从玄冥教来到了汴州。
这一天,朱友珪早早地等在焦兰殿外,待到殿门大门便进去了。
这时候一个老宦官出现在人群里,提醒官员们该回哪回哪,陛下今日又不上朝。
朱友珪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因为朱温不理朝政才是常态。若是朱温哪天励精图治了,那才是令人意外。
无奈下,朱友珪只好先和老宦官寒暄了几句,然后求他帮忙,言称自己有密事要单独觐见,让老宦官告诉圣上。
老宦官办事还是很得力!
不到一会就从焦兰殿内出来,叫上朱友珪去觐见。
终于,在焦兰殿上,朱友珪见到了朱温,以及他的媳妇张贞娘。
“儿臣叩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友珪一副忠臣的模样,一见到朱温便单膝跪地。
“起来吧。”
朱友珪从地上爬起来,他不敢抬头直视,也不敢左顾右盼,俨然一副好臣子的模样。
“儿啊,你不在玄冥教坐镇,跑来汴州干什么?”
朱温这时说话了。他说话的声音较高,说话也快,明显是有些不耐烦。
朱友珪拱了拱手,道:“儿臣只是想念父皇,这才前来觐见。”
“嗯。”
朱温点了点头,没什么表示,只是道:“儿啊,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先回玄冥教吧。这里有你这媳妇尽孝就够了,玄冥教事务繁多,需要你坐镇。”
朱温的话语中明显透露出要赶他走的态度,这让朱友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哪有老子一见儿子就赶儿子走的?
他抬眼偷偷瞥了一眼朱温,发现朱温并没有看他,反倒是一旁的张贞娘一边剥着葡萄喂在朱温口中,一边向他眼神示意。
张贞娘的眼神朱友珪能读懂,那就是朱温随时都有可能发怒,让他先行离开。
但朱友珪可不能离开,不然的话他来这里干什么?找骂吗?
此时,朱温一边嚼着葡萄,一边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张贞娘,似乎是有意对朱友珪说道。
“儿啊,你这媳妇真是不错,自她进宫以来,与朕朝夕相伴,服侍得无微不至,朕对她是非常的满意!”
说着,朱温把张贞娘往怀里一揽,动作毫不收敛。张贞娘轻轻推了一下朱温的胸膛,似乎是在撒娇,脸上露出羞怯的表情。
朱友珪抬眼一看,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怒火中烧,却没有表现在脸上,反倒是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
“能够为父皇尽孝,是她应该做的。”
朱温瞥了朱友珪一眼,用推心置腹般的语气说道:“儿啊,你因修炼九幽玄天神功,导致天生异相,虽已年近不惑,却仍是侏儒身材,甚至不能亲近女色。虽说早已成亲,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倒叫这如此美人儿为你空守闺房,父皇实在不愿暴殄天物,这才替你收之,你不会不高兴吧?”
朱友珪听罢,立刻摇头。
“父皇说的哪里话,儿臣常年在外办差,不能亲自守在父皇身边,尽人子之道,时常自责,她能够守在父皇身边,也算是替儿臣略表孝心。”
“嗯。”
朱友珪说这话时,态度很恭谨,这让朱温很是满意,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但就在他大笑之时,朱友珪却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儿臣这次来汴州,就是为了见父皇一面,如今已经见到父皇安好,儿臣就回玄冥教。只是无意间听到一件事,恐怕对父皇不利。”
“哦?”朱温听到这,果然有了兴趣,问道:“什么事?”
朱友珪顿了顿,继续道:“儿臣听说,三弟......”
朱友珪话还没说话,这时便听到“哐”地一声,朱温一掌重重地按在了放酒的案上,连酒杯都摔到了地上。
一旁的张贞娘也面露恐惧。她久待在朱温身边,知道只要丈夫朱友珪一觐见,朱温就会发脾气。
“此事休要再提!”朱温怒道。
朱友珪容忍着,耐心说道:“儿臣并不是要说三弟这事,而是觉得宁弟有几分异常。”
话说到这个地步,朱友珪话语的目的已经很清晰了。
朱温立刻问道:“你想说什么?”
“三弟做的荒唐事隐秘异常,朱友宁却能一清二楚地查出来龙去脉......父皇,儿臣以为朱友宁可能暗中培育有一个专门收集信息情报的组织,再加上整顿龙骧军时.......”
“闭嘴!”
朱友珪还没说完,就被朱温暴喝打断。
朱友珪听到朱温的声音,也知趣地闭了嘴,反正他已经说了,朱温不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君臣父子二人沉默良久,朱温长呼出一口气,道:“此事既然已经如此,暂且便如此罢。儿啊,你若没其他事,那就下去吧!”
朱友珪听了,并不失望。虽然朱温没说马上要找朱友宁算账,但这个念头已经到朱温心头了。
“那儿臣告退。”
待朱友珪走后,朱温顿时露出很愤怒的表情。
“哼!”朱温的心情很差了,却没有翻桌子砸杯子,只是道:“满朝文武,王公大臣,甚至连朕的儿子,都在为自己谋私?”
“陛下息怒。”
张贞娘在一旁细声细语地道:“不过臣妾也觉得殿下说的不无道理。”
朱温顿时瞥着张贞娘,冷声道:“怎么?你也有那个心思?”
张贞娘顿时讪笑道:“哪能呢?奴家不过一介弱女子,当然是以陛下马首是瞻。”
朱温面色这才稍有缓和,自言自语道:“朕给的确实有点多了,但朕就偏不遂这逆子的愿!朕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朕才是九五之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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