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楚子染微笑着回道。
“哥哥,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阿染,阿染很厉害的,饱读诗书,足智多谋,尤其擅长音律和修炼。阿染,你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哥哥,我哥哥也很厉害的,他对于熟读各家经典,对诗文和历史也有颇多了解。”
楚子染:“好。”
“哥哥初来槿郡主府,想必有诸多不适,如果发现哥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阿染你可以适当安慰一下。”
“好。”楚子染依旧微笑。
楚子染这么乖巧自觉,秋槿凉被激起了玩心。
她突然凑近了,用气音撩拨道:“阿染要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找我,不必忍着,我很乐意……帮你、解、决。”
楚子染眨了眨眼。
“那……殿下想要怎么解决?”他暧昧不明地问道。
“这……当然是……动口动手啦。”秋槿凉促狭地看着他。
楚子染轻笑一声,不再说话。
秋槿凉很满意他的表现。
马车内的气氛也多了一些温情。
稍微舒缓了一下气氛,秋槿凉接着说道:“哥哥要是觉得跟阿染关系生疏,一些事情不方便开口,也可以直接找我。要是哥哥受了什么委屈,我会帮哥哥讨回来的。”
秋槿凉也曾经寄人篱下过,当然知道寄人篱下是什么滋味。
纵是主人家再好,也还是会担惊受怕,生怕麻烦了人家或者惹主人家不开心——怕他们就会把你驱逐出去,然后你又成了无家可归的人;怕做了什么麻烦事辜负了主人家的一片好意。
说到底,槿郡主府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秋槿凉。楚子染只不过是充其量为脔宠的角色,而秋谨言说到底也不过是暂时长住于此的宾客,槿郡主府不算他们的家。
但是秋槿凉之前就表示过,楚子染可以把槿郡主府当家。对于秋谨言,也是同样如此的。
“哥哥在这里不必拘束,哥哥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槿郡主府虽不比雍亲王府恢宏大气,财政有时候也左支右绌,但里面的人都挺好的,皆是良善之辈。”
至少凌落、凌烟、凌钰她们都是良善之辈。凌城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是心地也还算善良。
唯一跟良善沾不上边的,只有某个披着皮的人。
但是他一直表现得温润,如同春风一样和煦,让人感觉很舒服。
至于心里……谁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情绪呢?
他一向藏得很深,不愿意被人轻易窥见内心深处的东西。
马车慢悠悠地走,轮子咕噜噜地转。
马车夫不紧不慢地驾着车,似乎是在享受午后难得的悠闲时光。
日昳时分。
该喝下午茶了。
马车也到了槿郡主府。
其实马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慢,只是由于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所以秋槿凉回家的心情就格外迫切一些。
三人下了马车,秋槿凉付了账,便带秋谨言往府内走去。
昨天晚上她很晚才睡,有恰逢午间饭后,所以现在有些困顿了。
但她依然强挺着精神,安排着一应事务。
“现在我来安排一下哥哥的住处吧。槿郡主府还有三间殿宇,一曰琼楼,一曰春慕,一曰香丘。三间殿宇相差无几,只是离正德殿各有远近,哥哥想要去哪间?”
这三个名字,都是秋槿凉取的。
她搬到槿郡主府之后,给各大宫殿都取了名,总共六个宫殿,分别命名为正德、琼楼、春慕、香丘、思归、桃夭。
思归殿给了男丁,桃夭殿给了女丁。
正德殿归秋槿凉和楚子染,剩下三殿无人问津。
之前秋槿凉就跟秋谨言详细讲过这几大宫殿,如今倒也省了事,让他直接选便是。
反正区别不大。
正德殿的庭院里桂花正开得旺盛,琼楼旁边是石子路,春慕殿有一小簇三色堇,香丘旁边是温泉。思归殿和桃夭殿遥遥相对,中间的小道两侧栽了桃花树。
“哥哥要选哪个?”秋槿凉问道。
她一边走,一边带着秋谨言逛,槿郡主府也不大,到了对应的地点简单地指一指就完事了。
秋谨言沉吟片刻,道:“香丘吧。”
秋槿凉笑盈盈地问道:“为什么哥哥想选香丘?哥哥不觉得春慕更好听吗?”
“大约是因为——‘天尽头,何处有香丘’罢。”
“是曹雪芹的《葬花吟》?”
秋槿凉记不清了,故而有些疑惑。
但是她很快就回忆起来了,恍然笑道:“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我取名的时候,倒是没有想到这么一层含义。”
“可是哥哥……”秋槿凉还想说什么,但是想了想,决定不说下去。
因为香丘的上一句虽好,但下一句就很凄美了——不如用这锦绣的香袋,收敛你那娇艳的尸骨,再堆起一堆洁净的泥土,埋葬你这绝代风流。
秋谨言比她更懂诗书,选香丘必有其深意,她还是不要妄加评判了。
“我已经命落儿把所有房间都打扫过啦,哥哥你可以直接入住。”秋槿凉把秋谨言领到香丘殿,道。
凌落也在,她一听闻秋谨言到槿郡主府了,就立马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小心思尽显无疑。
“哥哥有什么问题可以跟落儿提,她会尽量解决的。”
凌落点点头,附和道:“谨公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我们郡主殿下吩咐过了,见你如见她,需以主人视之。”
秋槿凉对凌落有如此觉悟感到十分欣慰。
于是她便放心地携楚子染离去了。
……
正德殿。
一回到正德殿中,秋槿凉就迫不及待地把楚子染逼到墙角。
她盈盈笑道:“阿染,你修为恢复了?”
“嗯。”
她眼睛眯成一条线,语气耐人寻味:“看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啊。”
楚子染:“……”
“可否告知于我呢?”秋槿凉挑起楚子染的下巴,问道。
其实在问这句话的时候,秋槿凉就知道楚子染多半是不会告诉她的。
按照秋槿凉对楚子染的了解,很多事情他都秉持着能不说就不说的原则,嘴风严得紧。
想要从他口中撬出有用信息,难如上青天,除非他愿意等价交换。
楚子染沉默。
“好……你不说是吧……我们还可以换个话题——你是怎么和上官远认识的?他为什么会如此帮你?”秋槿凉美目灼灼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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