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陈一灯突然疼得龇牙咧嘴,左手捂住了伤口:
“该死!麻醉药……药劲儿过了……”
“没事吧,灯叔……”
“我抽根儿烟缓缓,你们跟他说吧……”
灯叔扶着墙,慢慢坐下来,脸颊肉抽搐着,显是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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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离得近!看得最清楚,我来说!”
一名年轻的堂主绘声绘色讲了起来:
“灯叔不愧是姥江湖!战斗经验丰富,车技也是了得!
当时他‘滋溜!’一个急转弯,把一辆面包车怼进了河里,
顺着那辆车撞出的缺口,灯叔狂轰油门,开车‘飞’到比公路稍矮些的平行铁路桥上,
后面的三辆面包车丢了目标,只得停下,杀手拿着重武器下车,
灯叔拿起死去保镖的步枪,火箭弹打出的洞被他当成了射击孔,
三次点射打爆了三颗脑袋,窝巢!真特么准!
其他杀手还在面包车里,被我们包围,打成了筛子。
当时啊,老子刚想喘口气,突然听得一阵汽笛声,
回头远远望去,一列火车沿着铁路桥开过来,
我们站在公路桥上,远远看着对面儿铁路桥铁轨上冒着黑烟的轿车;只能干着急。
大家伙儿都绝望了,心说老大是死定了,
受了伤的灯叔临危不乱,他用刀割开了自己和老大的安全带,从天窗爬出来,
在后备厢翻出撬棍,用力撬开一条缝,硬生生掰开变形的车门,
灯叔刚把老大抱出来,离开铁轨,
“咣铛!一声巨响,”轿车被疾驰的火车头撞飞了,掉进了河里……
窝巢,当时真特么惊险刺激,千钧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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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主讲完这些,医院楼道安静了几秒,
很多当时不在场的头目都听得入了迷,瞪大了眼睛:
“窝去!太牛啤了!”
“老当益壮啊!”
“忠臣良将说的就是灯叔!”
有人趁着这个机会大拍马屁,灯叔听了只是苦笑着摇头。
“等等……我妈不是也跟着车队么。”彻也担忧地说道。
“对啊,家主夫人呢?”
“夫人没事,当时她在另一辆车上,只是受了惊吓,
灯叔已经派人送她去安全的地方,其他高层妻眷也是一样,
殖民地总督会为她们提供保护,暂时安置在市政厅对过的豪华旅店,外面有联邦现役士兵站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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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母亲没事,彻也松了口气:“那样肯定安全了,杀手再疯狂,也不敢和泰拉联邦陆军叫板……
对了,我大哥大姐呢?”
(注:山上彻也的亲哥哥亲姐姐,山上文太、山上惠子。)
“惠子小姐,还有文太先生都在总部忙着收拾烂摊子呢,现在在和保险公司专员接洽。”
“不愧是高材生,真能干呢!”
“哎,愁死了!保险公司只能赔付一部分,大头儿还是得咱们自己担着!”
“确实,这次袭击焚毁了咱们几十处据点和商铺,损失不小。”
“麻辣&*的!劳资的两家酒吧都被烧没了!”一位若头拍着墙大骂:“到底特么哪个孙子干的?!”
“这还用说,极真组呗!”
“是啊,樱花和松下两大企业争夺开发区,咱们山王会和极真组也就成了打手。”
“前段日子都是些小冲突,对面儿这回整个大的,竟然暗杀咱们老大,意思是要全面开战了……”
“那还能忍?!往死里弄他们!”
“对!没错!敢炸老子的舞厅!老子就派人炸他们的酒吧!”
“当务之急是要揪出叛徒,若是有内鬼源源不断地出卖情报,我们的动向都被极真组拿捏住了,那样的话还打个屁!”
“老哥说的对!先把叛徒揪出来!给丫砍了!”
“会是谁呢?”
“哼,没准儿就在咱们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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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楼道里的面孔。
一个不修边幅的大胡子啐了口唾沫,说道:
“俺觉得……歌舞街的大宏最可疑!他小舅子是极真组的!”
对面的胖子怒得面红耳赤,肥肉都哆嗦起来,骂道;
“去@*&的!你这乡巴佬!竟敢栽赃陷害老子!
老子早就跟那丑婆娘离了婚,什么极真组的小舅子,早就断联系了!
你才可疑!你特么全家都是叛徒!”
有人大喊道;“窝巢!都特么别吵啦!有动静了!”
正是一片混乱,手术室大门推开了,焦急等待的头领们一股脑涌了过去。
看着这些凶神恶煞的黑道逼近自己,医生被吓得哆嗦起来,摘下口罩说道:
“手术很成功,大多数弹片都取了出来,受感染的组织也被顺利切除了,但患者还未脱离生命危险,
有几颗弹片距离心脏太近,不好一次取出,还需多次手术,每次手术都要间隔一段时间,
在此期间,患者需要在ICU病房接受生命监护,
请问……谁是家属,来办住院手续吧……”
“我!”
众目睽睽之下,山上彻也走向医生:
“我想见父亲一面,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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