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那人说的不错,整个大营之中的所有将士都在无形之间中了某种特殊的迷香,本身的反应和灵觉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一名老者站在孤狼的面前,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无奈:“那迷香无色无味,就算是修行有成的大修行者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甚至可以说,如果是换成其他无色无味的毒药,就算是将我们整个大营的生灵全部毒毙也不是没有可能,有可能还会,,,,,,”
老者是北境军中颇有声望的医者,虽然修为并不是很高,但眼力和见识却是远超一般人。
这一次遇到那个黑衣人之后,孤狼心中不由有了一丝不安的感觉,当孤狼将这位军中老医者请来的时候,孤狼却听到了让自已震惊的答案。
此等情况,纵然是孤狼也万万没有想到。
对方,竟然真的有灭了天门关大军的能力。
这种信号对于孤狼来说,就等于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厄。
“对方,似乎对我们并没有敌意。”
玉蟾公主低声道:“如果对方真的要对付我们,只怕我们就真的危险了。即然无意与我们为敌,晚辈倒是觉得可以拉拢一下,若是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对于我们来说或许就是天大的机缘。”
“是吗?”
离魅面色发沉:“公主此言差矣,虽然那人表面上对我们并没有任何恶意,但难免没有其他的想法。人心险恶,没有明确对方的真正意图之前,我们也无法确定对方到底是敌是友,对于这种情况,我倒是觉得应当小心为上,以免对方的用意不纯,到时候让我们受到了牵连。”
“这,,,,,,”
孤狼面色不由一沉。
无论是离魅还是玉蟾公主,这时候所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越是现在这种时候,就越是要保持整体的大局。在没有明确那人的身份和意图之前,的确不能太过放心。
纵然是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却总是不能无。
“将军,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应当保持一定的戒心才是。”
“越是有本事的人,往往有些时候脾气也会越发的古怪。”玉蟾公主声音发冷:“晚辈也知道离魅将军的出发发点是好的,可是这种防备之心一但开始,也必然会让对方感觉的到。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情而得罪了那位,到时候大家的脸上只会更加难看。”
后果,玉蟾公主没有再说下去。
到了孤狼这样的身份,自然会明白玉蟾公主后面的意思。
如果那人真的没有敌意,而最终却又无缘无故的被孤狼疏远了之后,必然会引起没有必要的麻烦,就算是结下一位强敌也不是没有可能。
以往,并不是没有这种事情发生过。
敌人与朋友之间,往往一件最为简单的事情,也是有可能会受到某种无法言明的影响的。这样的情况,孤狼自然是十分明白。
“将军,这件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老者突然叹道:“老夫虽然人微言轻,按理来说是不应当开口的。不过那人的手段的确让人眼前一亮,如果真要是有意向我军发难,甚至随便一把毒药都能搞定,似乎根本没有必要来用这种手段的。”
“兔医者,此话可不能乱说。”离魅面色不由一黑。
这个时候老者如此开口,等于就是没有给自已留下太多的情面,这种事情以前军中是从来都不会发生的。
不过现在老者即然已经开口,离魅虽然心中极为不满,却也不好当着孤狼的面把话说的太过难听。
有些人情事故,多少还是应当要留一些才是。
“老夫以医者身份担保,那人虽然在大营之中用上了迷香,但却用的是有助于疗伤休养的配方。”老者一声长叹:“而且老夫很清楚,只要那迷香之中加上一味特殊的东西,便可以变成杀伤力极大的毒药。”
孤狼等人面色不由微微一变。
身为老江湖,他们自然清楚毒药对于战场将士的危害性。如果对方真的有意要加害天门关将士的话,只怕情况远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可怕的多。
孤狼突然一声长叹:“兔医者可知,那迷香是来自何处,可有什么特殊的辩别方法没有?医者的手段,是不是能想想办法,调配出配方出来。”
“没办法。”老者摇了摇头“恕老夫无能,实在想不出应当如何做,才能有机会调配出同样的迷香。”
“这,,,,,,”
孤狼面色不由微微一沉。
现在即然老者都这么说了,孤狼也实在不敢再抱太大的希望。
对于那人的身份,现在孤狼也不由有了一丝怀疑,到底对方是什么人,在这种时候以这样的方式来点醒妖族,又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一切,孤狼实在不敢想象。
“现在,晚辈倒是有些想法,即然我们都不敢确定对方到底是敌是友,不如这件事情就直接回禀主上,请主上定夺也就是了。”玉蟾公主一声长叹:“以主上的眼界,自然能看得出对方的来历和身份,也省得我们在此争执不休。”
“不行。”孤狼不由吓了一跳。
这种时候以这样的事情去打扰妖主,就算是借孤狼一百个胆子也绝不敢这么做。如今因为金猿山主遇刺身亡一事整个万妖城都鸡飞狗跳,妖主自已都已经被金猿山主的事情弄的焦头烂额。
如果不是北境的事情的确不宜拖延,只怕妖主真的就会将北境军务不管不问,这个时候以这样的事情去找妖主,到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现在孤狼就能想象的到。
真要这么做,那么孤狼知道自已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因为,妖主如今正是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谁敢触妖主的霉头?
“将军,这件事情,是否再考虑一下?”
“不行就是不行。”孤狼一声冷笑:“这件事情上面,无论任何事情都不行。如今万妖城都已经够乱了,主上更是受到极大压力。这种时候谁要是敢去触他的霉头,其后果谁都承担不起。如果你们不信邪,也不妨自已去试试好了,我却是没这胆量。”
这时候,孤狼心中已经在暗暗叫苦不跌。
即然玉蟾公主有这样的想法,就证明这种想法在军中必然已经盛行。
万妖城的真正情况,为了避免影响军心,特意封锁了万妖城的所有消息。这些北境将士根本还没有意识到万妖城已经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数,已经再也不是曾经的万妖城了,更有可能会将整个万妖城都彻底陷入万丈深渊之中,,,,,,
“是他吗?”
“有点像。”青衣女子眉头紧锁,神情变得有些异常的难看:“虽然没有捕捉到那人的痕迹,但我却可能肯定,十有八九和他脱不了干糸。”
“这么肯定吗?”
虫母面色不由一沉。
虽然对于卓君临的身死虫母也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可是具体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谁也不知道。当日卓君临遇刺身亡之后留下了许多的疑点。那怕是以青衣女子和虫母之能也没有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似乎与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我就知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像卓君临那样的祸害肯定是没有那么容易死的。当年在神魔战场之上的必死之局卓君临都挺过来了,那几个刺客的修为虽然不弱,比起当年神魔战场上的敌人却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如果卓君临真的死了,那就只能怪我们从一开始就看走了眼。”
“所以,你才要支走凌无期和冷风吗?”
“这一方小世界之中,终究是需要一段时间去面对,有我们在些相护,凌无期和冷风根本没有必要在这里守着。”青衣女子一声长叹:“现在外界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而且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数,他们能回到人族,也可以对人族多一份保障。但他们如果一直留在这里,难免不会发现在什么异常,到时候只怕是我们都不可能再瞒得住。”
虫母不由一声苦笑。
对于青衣女子,虫母现在也实在不知道到底应当说些什么。
以往从来都不对任何生灵假以颜色的青衣女子,现在居然会有这样的举动,这样的情况那怕是虫母都不由有些意外。
尤其是青衣女子对卓君临的态度,更是令人寻味。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卓君临根本没有死?”
“死,卓君临要是这么容易死的话,那不知道都已经死了多少次了。”青衣女子一声冷笑:“要知道卓君临的身上还带着厄运之灵,谁碰谁都得倒霉透顶的那种。只要卓君临自已不想死,就算是再强大的敌人想要杀死卓君临都得沾上一身腥。”
虫母不由一声苦笑。
虽然这个时候青衣女子的话说的非常难听,可是却又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只要是和卓君临沾上边的任何事情,最终是的结果都是让人非常无语,甚至就算是发生一些令人意外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我倒是想知道卓君临到底是想要干什么。”青衣女子眉头微皱:“按理来说卓君临本来应当对万妖城充满了敌意才是,为什么这时候却又直接点破孤狼的致辞命破锭,玉蟾公主本是刺杀他的凶手之一,卓君临不仅没有向其报仇,反而却给了玉蟾公主极大的好处,这可不像卓君临以往之时的风格。”
虫母不由摇头苦笑。
卓君临行事本就天马行空,任何事情似乎都和表面上看到的又不一定,现在卓君临做出如此令人费解的事情,只怕也必然有着自已的想法。
只是卓君临到底是想要做什么,现在却是谁也不知道。
不过青衣女子倒是很明白一件事情,只要是和卓君临沾边的事情,只怕都不会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只怕,是那个存在在暗中出手了。”
青衣女子一声长叹:“这个世间,恐怕也只有那个存在才能瞒过你我的耳目做出这种事情。纵然是妖主,也不可能在你我的面前做到如此不动声色。这个时候卓君临跳出来再帮助万妖城一方,似乎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说不过去?”
“没有人在背后撑腰,你以为就凭沙沱部各部族真的敢向万妖城叫板?”青衣女子一声长叹:“谁给他们的胆量,又是谁给了他们这种勇气?”
虫母不由愣住了,神情却在一刹那间变得异常的苍白难看起来。
这时候青衣女子所说的话,以前一直都只是猜测而已,当所有的一切都点明的时候,却仍是让人不敢相信。
“与其说卓君临是想干什么,还不如说是那个存在到底想要干什么。”青衣女子摇头苦笑:“表面上是卓君临在出面,其实背地里还是那个存在在推波助澜。而他们真正的目地虽然并不明确,但我们谁都能想象的到,事情肯定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容易。”
“我知道。”
虫母终是一声长叹。
这个时候若是虫母还不清楚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不明白是那个存在在幕后做局,那么虫母就真的是白痴了。
不过,这样的情况之下,纵然是虫母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了。
“其实,我们早就应当想到,沙沱部和孤狼的这次联盟,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青衣女子眼眸之间闪过一丝无奈:“孤狼是禁卫军的大统领,修为战力忠勇俱都是上上之选,可是孤狼这样的铁血悍将,对于世间险恶却终是少了一些警觉,卓君临现在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孤狼,倒真是令人无语了。”
虫母不由连翻白眼。
如果真的是和青衣女子所说的一样,卓君临这事儿可就真干令人无语了,,,,,,
“老族长,我不服。”
雄霸天满脸的不岔,那怕现在面临的是老族长这样的强者,雄霸天也是怒目而视。现在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这位沙沱部的老祖宗放在足够尊敬的位置。曾经在雄霸天的想象之中老族长应当是强势无比,无论面对任何的敌人都不会退让半步。
这一次屈辱的合作,那怕是雄霸天都感觉到自已快要疯了。
如果不是因为老族长的身份,只怕雄霸天早就已经翻脸了。
“你有什么可不服的,形势比人强的时候,难道应当直接硬碰硬吗?”老族长一声冷笑:“别看这段时间沙沱部表面上看似占据了一定的上风,可是只有我们自已心里才清楚。万妖城虽然如今四面受敌,可是仍然能有源源不断的兵力赶赴战场。反观我们沙沱部的将士却是死一个少一个,底缊上我们与万妖城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就算是真的占据上风了,你以为妖主会眼睁睁看着北境落入我们之手?”
“这,,,,,,”
雄霸天面色不由一白。
老族长所说的这一切,其实雄霸天都懂。
只是现在这种时候,雄霸天却始终都有些不太甘心,身为一名战士,那怕是死也应当死在冲锋的战场之上,这个时候明明还没有落败,却主动向万妖城低头,这种事情雄霸天却是实在想不明白。
“战场,并不只是打打杀杀,更多的却是其他各方面的较量。”老族长一声长叹:“天时地利人和,兵法战策,阴谋诡计等等,这所有的一切在战场上都是缺一不可。甚至在未来之时,还有另多方方面面需要用到的东西。大丈夫不仅要顶天立地,更是要能屈能伸,不管面临的是什么样的情况,都需要有足够的思想去支撑。”
“可是,,,,,,”
“战场,永远都不可能只是你想象中的你打我一拳我砍你一刀,一时的血勇之气固然可以意气风发。可是在面临战场的其他情况之时,终究会害了自已。”老族长的眉宇之间多出了一丝无奈:“你本是沙沱部的未来族长,若是只知道一眛的冲锋陷阵,到时候自已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会连累到本部的兄弟。”
雄霸天面色不由一沉:“可是,我觉得身为一个将士,更应当有将士的骨气才是。”
“你是普通的将士吗?”
“这,,,,,,”
雄霸天不由一愣。
自已的确不是普通的将士,可是他却是先锋军的大将军。
“现在,我们不占优势,共他各部族也都盯在我们的身上。”老族长一声长叹:“甚至有不少部族都在想得我们和万妖城两败俱伤之后,连我们沙沱部一起吞并。如果我们真的和万妖城不死不休,到时候我们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以为现在的那些盟友,真的就希望我们打赢?”
雄霸天愣住了。
这时候被老族长这么一说,那怕是雄霸天都不由觉得后背一凉。
“到底是打万妖城容易,还是打已经元气大伤的沙沱部容易一些,你自已不会不清楚吧!”老族长的声音微微有些发冷,眼眸之间的寒意也是越来越浓:“现在你更应当清楚一件事情,当面临着眼前敌人的时候,更应当注意自已身后的敌人。因为真正致命的关键所在,往往就是来自背后的暗箭。”
此际,老族长眉宇之间已经有些无奈了。
甚至可以说,这个时候老族长已以隐隐带着一丝失望。
“将来的沙沱部,你才是挑起大梁的人。”老族长轻叹道:“这一次与孤狼的合作虽然很屈辱,但有时候屈辱的活着,却终究还是活着。就算是顶天立地又如何,死了就是死了,和我们表面上看到的终究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如果人都没了,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谈,一切都是无用之物,你可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这,,,,,,”
雄霸天面色不由微微一僵,却终是没有接话。
这个时候,雄霸天只觉得自已的脑子似乎有些不太够用了。
甚至雄霸天实有些想不明白,自已到底坚持的是什么。
“等你想明白了,弄清楚了,你就真的长大了。”老族长一声长叹:“当年沙沱部战败,你被老夫当成质子送到了万妖城,颇受妖主喜爱,甚至还将你收为徒儿。如果你能早些明白活着的重要性,或许就不会有今日的沙沱部战事,沙沱部或许也就不用受这极北冰寒之苦,族人也不会受战火之累。”
雄霸天茫然点头,眼眸无光。
原本自已一直以为对的东西,这时候被老族和一语点破之后,雄霸天才突然发觉自已的想法竟然是那么可笑。
自已一直以为自已是不屈的大英雄,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已根本就是一个白痴,害人害已,更是让沙沱部卷入了战火之中。
以前,从来都没有人和自已说这些,,,,,,
“老族长,我,,,,,,”
“你还年轻,难免血气方刚。”老族长一声长叹:“不气盛,还能叫年轻人吗?当年老夫在你这般年岁的时候,行事比你不知道还要冲动多少。甚至任何胆敢向我叫骂的人,那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必然要与之不死不休。可是现在回头想想,自已当年又和白痴有什么分别?”
雄霸天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神情也是带着一丝绝望。
如今这时候老族长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雄霸天又如何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我若还是不服,老夫可以立即解除与万妖城的盟约,随时开战。”老族长长叹道:“毕竟老夫已经老了,将来沙沱部还是要你当家做主的。”
“别,,,,,,”
雄霸天的脸色变得煞白,毫无血色。
这个时候,那里还有往昔那意气风发的神情,甚至在看向老族长的时候,眼眸之间还带着一丝绝望。
从来都没有这么一刻,雄霸天竟是想要落荒而逃,,,,,,
“今日这是你的选择,记住自已所说的话,也记住自已今日听到的每一个字。”老族长长叹一口气:“如今将来某一天老夫不在了,也希望你明白自已究竟应当做些什么。未来的路终究还远,老夫也未必便能走到终点,只有你才是沙沱部未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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