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万妖城的援军,战败了。”
当夜冥跪在妖主的面前,战战兢兢的说出这样的消息的时候,夜冥整个人都在发抖。虽然这只是一个消息而已,可是现在说出来之后妖主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其实连夜冥自已心中也实在没底。
万妖城自创立之初,就不曾吃过这种大亏。
妖主暴怒之下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其实现在谁的心里都没有底。
就算是妖主一怒之下迁怒到自已身上,这也绝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援军都是由夜冥亲自安排,如今援军还没有到达战场,就传出这样的消息出来,那怕夜冥都不知道到底应当如何面对,妖主就算是要怪罪下来,夜冥也只得认了。
因为夜冥很清楚,现在的这种时候之下,他们其实是根本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的权力,那怕是妖主想要降罪于他,他也只能是默然承受,根本不可能反对。
“万妖城的援军,败了?”
妖主的语气之间充满了错愕,显然这样的结果对于妖主来说也是极为震惊。
援军还没有到达战场,居然就已经败了。
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在场的其他强者一个个也都面面相觑,神情间不由满是错愕。
虽然各族号称联盟,但万妖城大军的真正实力却仍在在各族之上,甚至各族一向都是以万妖城的大军为主心骨。然而现在的情况才刚刚开始,就发生了这样的情况,在场的生灵也都一个个露出不解之意。
这么多年以来,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时候发生过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是什么人攻击了万妖城的援军?”
妖主不由面色发白,神情间也不由带着一丝错愕:“万妖城的援军行军路线极为保密,而且一路上都是不定时的改变路线,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提前预知了万妖城的行军路线,从而袭击?”
“这,,,,,,”
夜冥面色一白,神情却是变得古怪起来。
“都已经到了现在这种时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到底是什么生灵在向万妖城下手,本座倒是想要知道,究竟谁有这么大的胆量。”
说话的时候,妖主眼眸之间满是寒意。
显然现在这种时候,妖主是已经动了杀意。
无论现在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这种半路截杀万妖城援军的情况,妖主都绝不会有任何姑息。若是在平常里与万妖城有些什么过节,妖主倒是可以对这种事情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毕竟,万妖城的大军也是需要有敌军来让他们时刻保持着清醒。
可是现在各族都在前线力战狐族,更是为了要将狐族全部歼灭干净才算结束。这种时候袭击万妖城的援军,其实就已经可以定义与狐族勾结。无论出手的到底是什么生灵,妖主都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即然现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么就只有用鲜血和生命,来让那些别有用心的生灵付出应有的代价。
无论是谁在背后给万妖城使绊子,妖主都绝不允许。
“属下不敢说。”夜冥看了看四周,眼眸之间满是紧张。
“但说无妨,在这里有本座替你做主,又有什么事实是不能说的?”妖主的目光从在场的各族强者面前一一扫过:“谁若是在这个时候不让你开口,那就是在与本座为敌。本座的敌人,从来都只有死路一条。”
“不错,夜冥将军有话直说,我们都会给将军做主,绝不会有任何生灵敢对将军不利。”令主声音很冷:“这个时候对万妖城的援军发难,就是没有把我们这个联盟放在眼里,更是有与狐族勾结的可能性。查到了是什么生灵袭击了万妖城的援军,我们就可以将他们全部斩杀干净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个,未将实在不敢说啊!”
夜冥脸色发白,求救的目光落向了妖主。
妖主微微一愣,继而眼眸之间却是闪过一丝异色。
夜冥乃是妖主的亲信,无论是能力还是胆识都是有目共睹,可是在这个时候夜冥却在不断的露出一些反常的情绪,这就让人觉得实在不解了。
“将军尽管直言,本座即然坐在这里,就会替你撑腰。”妖主一声冷笑:“无论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件事情本座都绝对不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夜冥面带犹豫,情绪更是不断变化,,,,,,
最终,夜冥还是咬了咬牙:“根据哨探的回禀,袭击万妖城的生灵是夜族和东海一脉。未将本来还在怀疑,但亲自去过战场之后,发现其中的许多尸体都是夜族和东海一脉,这个,,,,,,”
“这,,,,,,”
夜主和令主不由同时神色疾变,眼眸之间不由满是错愕。
甚至连他们自已也根本没有想到,现在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夜族和东海一脉,联手袭击了万妖城?
那怕是夜主和令主,一时之间只觉得是不是自已的耳朵出了问题。
一位夜主,一位令主,他们才是夜族和东海一脉的最高执行者。没有他们的命令,夜族和东海一脉又岂敢对万妖城下手?
然而,如今事情已经发生,而且证据都摆在自已的眼前之时,那怕是令主和夜主一时之间也都不知道到底应当如何开口了。刚才他们还在直言那些袭击者勾结狐族,这时候突然画风一变,就直接弄到了他们的头上,这又让他们如何不震惊。
可越是这样的情况之下,就越是让人觉得极度无语。
到底又是发生了什么情况,竟然会有这种令主无语的事情发生?那怕是他们也算是见多识广,这时候心中也不由实在有些不解。
这种情况,他们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夜族,东海一脉,联手袭击了我们万妖城的援军?”妖主眼眸阴沉,目光中的寒意也是越来越浓:“这个时候,会发生这种事情?”
很显然,夜主也不由有些懵圈了。
如今大家的共同敌人是狐族,聚集于南域也是为了歼灭狐族。
就算是夜主和令主再怎么不靠谱,这种时候也不可能随意向盟军发起攻击。而且夜主与令主的反应也不像是在做戏,那种反应甚至比自已都还要更大一些。
“这件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
令主脸色发白:“东海一脉的援军,根本就还没有本座的调令,又岂会轻易离开东海,更不可能会袭击万妖城。莫不是有人想要栽脑嫁祸,从而挑起我们双方的争端不成?”
“东海一脉的生灵,有别于其他各族,无论是从外形不是天赋情况,都与其他各族的生灵有着本质的区别。而战场上留下的一些尸体,未将认得就是东海一脉的生灵无疑。如今的情况,未将也觉得有些古怪,可是到底古怪之处是在那里,未将却是实在看不出来。根据当日参战的万妖城将士所述,基本可以肯定就是东海一脉的生灵了。”
“夜冥将军是说,那的确是东海一脉的生灵无疑?”
“是的。”
“还有夜族的?”
“不错。”
“而且还有存活下来的万妖城将士?”
“这,,,,,,”
夜冥眉头不由一皱,目光却是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妖主。这个时候令主问出这样的言语,那怕是夜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应当如何回答了。可越是现在这种时候,夜冥就不得不小心一些。万一要是令主起了什么心思,到时候自已就是万妖城的罪人了。
“但说无妨。”妖主一声长叹:“本座相信在这种时候,令主不会做出这种不知轻重的事情出来。而且令主夜主一直都与本座在一起,就算是想要做些什么,应当也瞒不过本座的眼睛。”
“那些幸存的将士,未将现已安置于镇南城之中,除了未将之外并不任何一人知晓。”夜冥低声道:“若是令主想要将那些幸存下来的将士叫来对质,未将这就去安排。”
“不必了。”
令主脸色不由微微一白,这个时候若是叫来万妖城幸存的将士前来对质,无论这件事情到底是好是坏,也都等于是折了自已的颜面。如今夜冥即然能肯定有东海一脉的生灵参与袭击万妖城的援军,那么就已经不用再纠结于到底有是没有了。
越是现在这种情况,就越是透露着一些古怪。
甚至令主更清楚一件事情,如今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就算是双方不曾心中生出介蒂,也必然会让歼灭狐族的大计暂是搁置。
至于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发生这样的变数,才是重中之重。
这可是在向自已的盟军无端开战,若是不能查明其中的原因,那么必然公引起更大的变数,甚至有可能会让盟军的大好形势毁于一旦。
如果真的到了那种时候,不说是歼灭狐族,就算是自保只怕也是不易。
“这件事情,必须一查到底。”令主面色发白:“本座认为这中间一定是有些什么误会,东海一脉的生灵,绝不会做出在盟军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出来。”
“是,是,是,,,,,,”
令主急忙开口应喝。
对于妖主的言语,现在对于令主来说就如同是救命稻草一般。
至少,现在妖主的言语,已经表明了立场。
不管他们即将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若是妖主都认定这件事情与他们有关,那么必然就会让情况越发的复杂。
只要妖主相信东海一脉不会做出背后捅刀子的事情,那么对于东海一脉来说,其实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夜族联合东海一族,袭击了万妖城的援军?”
当卓君临从白发老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不由变得古怪起来。虽然卓君临并不想介入这些无端的争论中去,但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也让卓君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而越是现在这种时候,卓君临心中就越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卓君临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情的背后,定然是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情。
“卓公子觉得很意外?”
“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我觉得值得怀疑。”
“如今铁证如山,万妖城的援军也还有许多幸存下来的将士,他们经历过的战场,总不会连自已的敌人是谁都不清楚吧!”白发老人一声轻叹:“看来各族之间,也并不是如同表面上看到的那样铁板一块,他们之间定然还有许多心怀不轨的生灵。越是现在这种时候,卓公子就越是应当明白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卓君临脸色不由微微一黑,神情却不由变得古怪起来。
夜族联合东海一脉,袭击万妖城的援军?
那怕只是用脚指头想,也能知道这件事情的背后定然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情。可越是这样,卓君临就觉得白发老人有问题。
“事情已经发生,容不得卓公子不相信。”白发老人一声轻叹:“或许这对于卓公子来说是一个意外,可是却并不代表这种事情不会发生。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其实老夫也觉得有些意外。”
“是前辈在暗中左右了什么吧!”
卓君临目光紧盯在白发老人的面上,眼眸之间隐隐带着一丝无奈:“其实我早就应当想到了,这种事情定然是前辈的手段起了作用,否则也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白发老人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本座不屑于来做。”
“可是,,,,,,”
卓君临刚想开口,却又不由一愣。
如果真的是白发老人出手,或许就会是另外一种情况了。甚至白发老人根本不需要借助夜族和东海一脉的力量,随便举手投足间就可以将万妖城的援军给灭了。
可是,如果不是白发老人在暗中出手,那么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儿,竟然会发生这种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至少到现在为止,卓君临是根本没有想明白这中间的关糸。
“如今各族都想着要进攻狐族,甚至是要将狐族斩草除根。”卓君临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这样的情况之下,只要狐族还没有被歼灭之前,按理来说是绝对不可能有谁对自已的盟友下手。就算是有再深的敌意,也得要将所有敌意放到以后再说。这件事情,中间肯定另有隐情。”
“那么卓公子认为,隐情又是什么?”
“这,,,,,,,”
卓君临不由一愣。
隐情是什么,卓君临一时之间自然是根本不知道。
“狐族?”
卓君临刚开口,心中却又否认了自已的想法。
狐族与各族现在争锋相对,绝不可能会有兵力前去袭击万妖城的援军。更何况,若是狐族真的能直接击溃万妖城的援军,所调集的兵力肯定也不会少。如今各族的目光都落在狐族的身上,若是狐族真的有那么大动静的调兵,那么必然不可能瞒得过他们的耳目。
可是现在,这种事情偏偏就发生了。
突然卓君临脸色不由微微一变,神情却是变得古怪起来:“前辈这个时候告诉我这些,到底又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前辈似乎另有深意?”
“卓公子果然是聪明人,和聪明交流才简单。”白发老人一声轻叹:“其实这件事情与卓公子没有任何的关糸,也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但是老夫觉得,这件事情应当让卓公子知道一下。”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卓君临不由一愣。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已为什么要知道?
白发老人一直不是想让自已远离这南域,就是担心自已会破坏他的计划的吗?现在将这些事情告诉自已,又究竟是有何用意?
“卓公子觉得呢?”
“我,,,,,,”
卓君临不由再次一愣。
自已若是知道的话,又岂会再问上一次?
“自从进入了这一方小世界,卓公子的行事向来都是顺风顺水,虽然偶尔也会遇到一些麻烦,可是卓公子最终却又都是化解了。”白发老人一声轻叹:“那些事情,足以说明卓公子是一位很有眼光的聪明人。可是有些人有些事情,卓公子未免有些看的太简单了。其实这个世间的生灵,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他们的手段,也不是卓公子能想象的到。有些卓公子都无法想象的事情,其实也是有可能会发生的。”
“这,,,,,,”
卓君临不由一愣,脸色却不由变得古怪起来。
这种事情,卓君临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糸,一直以来,卓君临自已也觉得事情有些太顺风顺水了。
可是卓君临一直以为是青衣女子和虫母在背后替自已挡下了所有的困难。现在听白发老人这么一说,卓君临心中也不由升起一种极其古怪的想法。
“有些事情,有些因果,即然卓公子愿意去主动承担,那些老江湖自然是乐见其成。”白发老人一声轻叹:“如今卓公子没有参与其中,那些牛鬼蛇神找不到替他们承担因果的人选,自然也只有各施手段,让那些不能见人的事情,也显于他们眼前。”
“这,,,,,,”
卓君临脸色不由一白,一时之间却是实在不知道到底应当说什么了。
如果事情真的如同白发老人所说的一样,自已岂不是同样被那些生灵利用了?
“前辈告诉我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卓君临脸色苍白,眼眸之间不由露出一丝错愕。
白发老人告诉自已这些,卓君临可不会天真的认为他们是好心。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白发老人却在第一时间告诉自已这些隐情,那么白发老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卓君临也不得不考虑一二。
“老夫告诉卓公子这些,也只是让卓公子明白一个道理。”白发老人长叹:“这世间的生灵,从来都没有谁是无辜,也并没有真的能分清谁是好是坏。每个生灵的身上,都有着某些无法割舍的关糸存在。卓公子若只是以自已的眼界去看好坏,迟早会被某些事情牵连,最终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前辈的意思,这世间就没有好坏之别了?”
“立场不同,看待的好坏也就不同了。”白发老人一声轻笑:“卓公子觉得自已在这一方小世界所接触到的生灵,谁是好,谁又是坏?那怕是卓公子自已,能说自已就是一个好人吗?”
“这,,,,,,”
卓君临不由一愣。
自已算是好人吗
其实卓君临从来都不曾以好人自居,也从来都没有标榜自已就是正义的一方。自从进入这一方小世界开始,折损在自已手里的生灵也不计其数。甚至很多时候,连卓君临自已都无法肯定自已到底是好是坏。
自已在做事之时,不也同样只是凭借着自身的喜恶来行事,自已能看得顺眼的,对自已好的,卓君临同样也会尽力护佑。
而那些自已看起来就觉得不爽的生灵,一但有机会卓君临也会踩上一脚。
这些事情,这些情况,卓君临从来都不会认为自已就是正义的一方。
对于错,其实卓君临很多时候都不会在意,,,,,,
“即然卓公子都不知道自已到底是好是坏,那又如何评判别人的好坏?就算是卓公子自已,对于任何生灵同样不也是以自已的一已好恶而来对待他人?那些不为卓公子所喜的生灵,难道他们就真的是坏吗?”
“这,,,,,,”
卓君临愣住了,神情间不由多出了一丝犹豫。
“远离是非,或许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却可以让卓公子少沾染一些因果。”白发老人一声轻叹:“老夫的话卓公子能听得进去也好,听不进去也罢。但终究有些事情,能不沾i染的因果就不要沾染,因为有些事情,沾染不得。”
“这,,,,,,”
卓君临一声苦笑,却终是没有再说话。
那怕明白白发老人是什么意思,可是卓君临却并不能直接承诺什么。自已固然算不得会什么好人,却也并不能不把自已当成一个无法分辩善恶的冷血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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