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这回你小子可是大赚一笔。”
刘东左边身穿红色背心的中年汉子满脸艳羡。
这人叫吴云信,跟他认识快一年了,相互之间很熟悉。
不过刘东经营的是手工木雕,而吴云信做的,则是时下古玩城内最常见和火热的古董生意。
用行内的老话来讲就是‘包袱斋’,或者‘游击队’。
不过比起那些多年经营的老虫,吴云信是下岗后才入的行,时间短,眼力差,再加上掏货的渠道也少。
只能跟刘东一样,挤在古玩市场摆摆地摊,挣个辛苦钱。
“吴叔,我这就是小打小闹,论赚钱可比不上你这古玩生意。”
吴云信摆了摆手。
“不一样,不一样。古玩行水太深,漏宝打眼是常事,虽然赚得多,但风险也大,远不如学上一门手艺来的牢靠。”
刘东笑了笑,也没多说。
在古玩市场,虽然不玩古玩,但因为雕刻本身就跟古玩沾边,所以知道的不少。
在市场上厮混的几年里,他见过太多人打眼,甚至于被‘埋雷’,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甚至家破人亡的故事了。
也正是因为明白古玩行的残酷,刘东也时常告诫自己要谨慎小心,古玩行十假难得一真,对于这些地摊上摆着卖的所谓古玩,他也经常是只看不买。
至于古玩市场的那些古玩店,那就更不要说了,没有眼力进去就只有挨宰的份。
“小东,你今年也有二十三了吧?”吴云信问道。
“过了今年11月的生日,就二十三岁了。”
“唉,看到你,我就想到我家那小子,年岁比你还要大三个月,整天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熊样,放假回来,不是玩游戏就是打电脑,一天到晚没个正行,眼看就要大学毕业了,真不知道他出来能干些啥?”
抬头看了眼刘东。
“要是那混小子有你一半的本事,我也就放心了。”
刘东笑了笑,这‘生子当如孙仲谋’的戏码,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
吴叔的儿子他也见过几回,具体怎么样他不好评价,毕竟双方接触的太少。
“吴叔,您放心吧。现在的大学生多金贵,毕业找工作不难。”
吴云信点了点头。
“不说这些糟心事了。小东,眼看中午了,客人也没几个,咱爷们还是先吃午饭?”
“吴叔,还是你先去吃吧,我给你看着摊子。”
古玩市场虽然人不少,但是吃饭的地方可没几个。
除了从家里带饭,就只能去远处路边的小吃摊。
但两人摆在这里的摊子,却是要人看的。所以,每到中午饭点,都是刘东看摊子,吴云信把饭带回来。
偶尔也会轮换。
“不用,不用,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你婶子给我包了饺子,正经的韭菜肉,香的很,你也一起过来吃吧。”
刘东也没有推辞,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
按照规律,一般到下午四点,日头西斜,温度降下来后,市场上才开始逐渐上人,傍晚六点左右,太阳快落下的时候,古玩市场也就到了一天当中人流最为密集的时刻。
买东西的,卖东西的,讨价还价的,汽车的喇叭声,小孩哭闹的声音,拥挤的街道上,上演了一副最为真实的众生态。
刘东和吴云信的小摊,也迎来了一天之中最为繁忙的时刻。
等到华灯初上,刘东一个多星期里准备的所有木雕,全都卖了出去。
松了口气,面带喜悦的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把铺在地上的塑料布卷起来,雕刻的木屑,打包丢到垃圾箱。
多余的工具,放进樟木箱子。
简单收拾了一下地上落下的东西。
“吴叔,我先回去了。”
“嗯,我待会收拾收拾也准备回家了。小东,你明天还过来吗?”吴云信笑问道。
他今天生意不错,特别是下午的时候,愣是忽悠一个来岚城旅游的墨国老外,以一万龙国币的高价,从他的小摊上买了件撇口的青花葫芦瓶。
就算以刘东浅薄的古玩鉴定水平都能看出,这件被吴云信吹成乾隆官窑的青花瓷器,仅仅是件还不错的现代工艺品而已,撑死也就三十块钱。
但是耐不住墨国冤大头喜欢,而且上面耀眼的‘贼光’,也让这件瓷器看上去非常漂亮。
所以,在双方皆大欢喜的情况下,愉快的成交了。
有了这个大生意打底,再加上今天卖出去的几件小玩意,吴云信的收入稳稳地超过了两万。
虽然他的成本要比刘东的木雕高的多,但利润也达到了一万七八,可见古玩生意的暴利。
真的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刘东拍了拍自己斜背身后,空荡了不少的樟木箱子,笑着摇了摇头。
“不了,以前刻得木雕全卖光了,明天我要去重新拿货再雕刻,就先不来了。”
“那我明天可就不给你占地了?”
应了一声,转身拿起小马扎,背起樟木箱子。
“吴叔我就先回去了。”
“路上骑车的时候慢点。”
“知道。”
来到车棚,找到自己的金鹿自行车,两条大长腿一蹬,车子很快离开了人流越发密集的古玩市场。
现在他租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帝景苑,从古玩市场骑车过去的话,也就十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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