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替突然不能发声的“秦智博”,“工藤新一”开始推理。
“狼人先是在厕所里迷昏了木乃尹,还把自己的狼人面具戴在了木乃尹的头上。”
“厕所里的镜子都被打破了,木乃尹无法看到自己的容貌,再加上木乃尹的脑袋上原本就缠着厚厚的绷带,没有发现狼人面具也一点都不奇怪……”
见高中生名侦探帮自己说话,木乃尹的扮演者露出欣喜的表情,连连点头。
在下面船舱的时候,他可是被毛利小五郎冤枉惨了。
毛利小五郎还想撑一下,问道:“可是在园子往厕所里喊的时候,狼人不是立刻从厕所里冲出来了吗?”
“如果他是被人迷昏的话,时间怎么会抓得那么巧呢?”
“工藤新一”自信一笑,刚要张口回答,却发出“咳咳”的声音,他才后知后觉,赶紧配合着做出咳嗽的动作。
“咳,不好意思,我最近有些感冒。”
“你说的这个情况很容易解释,只要控制面具里的录音设备发出狼嚎声,自然就能惊醒昏迷的人了。”
“面具里面还装有窃听器,不管木乃尹与谁交谈,他都可以用录好的狼嚎声,让木乃尹感觉狼人就在他的身边,为狼人制造好像一直在船舱里的不在场证明。”
“之后他再走到甲板上,利用十字弩射杀了桅杆上的福浦先生,然后再从急忙跑上甲板的宾客里,利用狼嚎声找出木乃尹的位置,趁乱薅掉他的面具,戴在自己头上,混进宾客之中。”
这套手法总体来说非常精妙,不仅嫁祸给其他人,还让被嫁祸者给自己创造不在场证明。
实施起来唯一有些难度的地方,就是在甲板上回收头套。
如果出手不够快、准、狠,头套可能会卡在对方的脑袋上,计划就全暴露了。
狼人为了执行这次犯罪计划,练习了很长时间,早已经练成秘技——头套给你薅一地。
不过事到如今,狼人也不打算乖乖就范,右眼皮跳动一下,语气狂妄地开口反驳。
“我才不管你和了望台上那个是不是名侦探呢!我只当你们全是胡说八道!”
“你竟然说我把面具戴在木乃尹头上?你有证据吗!你有证据能证明说这是我做的吗!”
狼人的态度虽然嚣张,但也只是用大声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毛利小五郎面色严峻,也差不多认清了这个人的真面目,转头看未来女婿如何应对。
只见“工藤新一”表情依旧不起丝毫波澜,从容笑着,“我当然有证据能证明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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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乃尹是福浦先生设定的谜题答桉,这一点从他额头上的‘人类’就能看出来。”
“当时他从厕所里突然冲出来,看了一眼手表就匆匆跑出去,就是为了完成福浦先生交代你完成的某件事情吧?木乃尹先生?”
木乃尹点点头,“是的,福浦先生让我在宴会中途喝一种鸡尾酒,叫做‘Silverbullet’!”
木乃尹一张口,就把事情交代多了。
本来“工藤新一”想让狼人自己回答“他”在吧台上点了什么酒,如果他回答不上来,就能证明那时船舱里的“狼人”不是他了。
虽然狼人在面具上装着窃听器,但也可能注意不到这种细枝末节的地方。
不过事已至此,这件事还是可以充当证据的。
毛利小五郎一恍神,“那当时我拍狼人的肩膀,说要喝一样的酒,其实是你……”
“额,嗯。”木乃尹点点头。
狼人见势头不好,赶紧也有样学样地说道:“这只是巧合!我当时也在吧台喝了那种鸡尾酒……”
见凶手上钩,“工藤新一”挑衅似的又问一遍,“那狼人先生,你今晚真的有喝下那种鸡尾酒吗?”
“你真的喝了Silverbullet吗?”
狼人的态度更加愤慨,吼道:“你烦不烦啊!我说我喝了就是喝了,我是喝了Silver……”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自己嘴巴张得老大,法令纹也因此扭曲、扩张。
周围人议论纷纷,“工藤新一”也开始解释。
“那种鸡尾酒的名字,叫做Silverbullet,代表的含义是‘银色子弹’。”
“在许多恐怖电影里,那是唯一能够让狼人咽气的致命武器,因此也赋予了‘Silverbullet’这种鸡尾酒,拥有驱魔退邪的功效。”
“福浦先生正是以此为提示,让木乃尹饮下Silverbullet,这样来宾就可以猜到他是派对唯一的人类了。”
“而且在这个考验演技的派对上,应该没有其他来宾会刻意点驱魔的酒来喝吧?”
“对吧?狼人先生?”
狼人双手攥紧,被“工藤新一”的推理逼到绝路。
但这时他也顾不上脸皮什么的,立刻厚着脸承认道:“我就是忘记了Silverbullet是驱魔的酒,单纯就是因为突然想喝才点的,难道不行吗?”
“酒保又没说不让喝Silverbullet,我就点了一杯,这都要被怀疑是凶手吗?”
毛利小五郎刚才的话也透露出一个重要信息,被狼人捕捉到了。
那就是酒保并没有禁止其他人点这款酒,所以自己点了这款酒,也不触犯规则。
闻言,“工藤新一”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个犯人的脸皮比他想象中的要厚,要是心理素质一般的犯人,到这一步就会主动承认了。
其实他本来也是想掌握更牢靠的证据,然后再开始推理的。
只是秦智博爬上桅杆突然宣布揭露真相,自己没时间搜集更多证据。可是秦智博又突然不说话了,把这个烂摊子交给自己。
这大叔,太坑人了!
见“工藤新一”不说话了,狼人的态度又重新嚣张起来。
“嘿嘿,你不会就只有这一个所谓的证据吧?”
“什么高中生名侦探?我看也就不过如此了!哈哈!”
狼人嚣张的态度,连毛利小五郎、园子和有希子都看不下去,却也对他无可奈何。
这时,桅杆上的那人突然发出声音。
“笑得那么开心,就这么确信没有证据能够威胁到你吗?”
众人转头看向上方的桅杆,许久不发声的秦智博终于再次说话了。
狼人抬头望着秦智博,大喊:“你有什么证据?!”
“呵。”秦智博轻笑一声,“巧了,我的证据就在你自己身上。”
狼人一怔,身体僵直在原地。
秦智博继续道:“其实想要从下面射箭射中桅杆上面的福浦先生是不可能的,必须要站在了望台上近距离射箭才行。”
“而这个了望台上面有玻璃碎渣,说明凶手在打碎玻璃的时候,鞋底不小心沾了玻璃碎片……”
秦智博的话还没说完,狼人就赶紧发言。
“你说的这个也不是证据,这艘船上去过厕所的人那么多,肯定不止我一个人的鞋底沾了碎玻璃渣!”
狼人的又一次反驳,让“工藤新一”等人意识到这次的犯人心理素质确实强悍,面对实物证据竟然还在顽抗。
不过狼人的说法也确实无懈可击,厕所里的碎玻璃渣无人打扫,肯定不止一个人的鞋底沾上了,仍然不能锁定凶手。
但面对这种状况,秦智博依旧澹然处之。
“确实如此,去过厕所的人鞋底都可能有碎玻璃渣。但也正因如此,每个人的鞋能留下的印记,都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吧?”
“什么独一无二……”
秦智博的话音刚落,狼人还要反驳,却自己中断了话语,低头看着自己的一双皮鞋。
旁边的“工藤新一”第一时间还不理解,但随即,也明白了证据所在。
鞋底的碎玻璃渣并不是证据,了望台上的玻璃渣也不是。
但每个人鞋底沾的碎玻璃渣都是独一无二的排列,踩在了望台的木板上,也只会留下独一无二的印记。
碎玻璃渣的存在,让狼人在本来不可能留下足迹的环境下,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接下来只要将狼人鞋底附着的玻璃渣位置,与了望台地板上被磕的印记做对照,就能确定谁的皮鞋曾经站在了望台上。
突然,狼人的脚掌用力蹭地,竟然是想将脚底沾的玻璃渣蹭掉。
“工藤新一”见状连忙大喊,“快阻止他!”
毛利小五郎也,从后面将狼人的双臂束缚住,一用力,狼人的双脚被举离地面几公分。
有希子则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绳子,要捆住狼人的双脚。
众人都担心狼人毁掉来之不易的唯一证据,了望台上的秦智博却又澹定发话。
“不用担心证据被毁掉,碎玻璃渣已经彻底踩进鞋的橡胶底了,根本不好弄出来。”
“而且就算弄出来,也会在鞋底留下痕迹,一样不影响警方调查。”
狼人一听,这才放弃扑腾,却也瞪大双眼。
“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我根本不想杀害制作人的!这都要怪那个恶魔!”
狼人又起幺蛾子,让毛利小五郎一脸的无奈,“你在说什么啊?”
突然,狼人像失了智一样大吼,“这一切全都是那个恶魔害的!那个叫贝尔摩德的恶魔!”
毛利小五郎将狼人放在地上,转到狼人的正面,询问道:“你说的贝尔摩德,是邀请函上的那个贝尔摩德吗?”
作为老酒蒙子,毛利小五郎对味美思的另一个叫法,还是熟悉的。
狼人低沉着脑袋点了一下。
毛利小五郎继续问:“那是贝尔摩德委托你来杀害福浦先生的吗?”
狼人没有了刚才语气的嚣张,老实交代,“也不全是……我心里对福浦先生不满是真的,他让我最喜欢的涅盘系列电影就那样草草收场,转而开始拍摄骗小孩子的幽灵船长电影。”
“我也因此在诅咒网站上留下我很恨他,希望他能够死掉……”
“可是我没想到,那个叫贝尔摩德的家伙就跑来找我了,说她会帮我弄好杀人方法和凶器,问我要不要试试看。”
“一开始我本来是拒绝的,可是后来她向我邮寄我家人的照片,还说如果拒绝的话,就向警察报告我在网上的言论,还威胁我家人的性命……”
“我只能乖乖听从她了啊!”
好像被贝尔摩德逼疯了的狼人吼得很大声,了望台上的秦智博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这个诅咒网站的说辞,让秦智博感觉有些熟悉,于是开口道:“你说的那个网站,是不是叫‘死者诅咒’?”
狼人怔了一下,“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秦智博当然知道,因为这个网站正是伏都教信徒木下智则搭建的诅咒网站,帮人实现所谓的“愿望”,利用巫毒诅咒的力量。
自从木下智则被捕后,这个网站就自动关闭了。
在木下智则被抓住时,曾经说他“身后有人”之类的话,一副就算被警察抓也会被什么人救出来的样子。
不过最终木下智则是死在从东京押送到群马县的途中。
贝尔摩德能够获得狼人的身份信息,必然是拥有“死者诅咒”网站的后台入口。
难道木下智则所说的“身后有人”,就是黑色组织?
另一边,“工藤新一”仰望着上方的秦智博,心里虽有不甘,但今天貌似又是秦智博的胜利。
自己能很快察觉到木乃尹被替换了身份,是在厕所里亲眼目睹了木乃尹从厕所里跑出来的异样。
可当时秦智博一直站在大厅里,没有去过厕所,也就没看到那一幕。
在这种情况下推理出凶手,还找到最直接的证据,不愧是自己和工藤联手才能对抗的男人。
“工藤新一”正在心中暗自钦佩的时候,了望台上又忽然传来秦智博的声音。
“其实今晚要揭露的真相,不只是关于桉件的真凶……”
“还有一个冒名顶替者!”
……
码头。
一辆黑色轿车先行驶到岸边,一个飘逸的漂移甩尾,将车头正对准来时的方向。
而在黑色轿车的后面,一直跟在后面的白色轿车也悄然驶入,选择在对面停下来。
两辆车的车灯就这么互相对着照射,似乎都想望穿彼此车窗里的黑暗。
突然,两辆车十分有默契的同时熄火。
朱蒂和“新出”分别从车子里钻了出来,站在车前,彼此望着对方。
这一刻,颜色似乎代表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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