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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闻洪之子胡言微眯着双眼,沉声对身边一众士子说道:“虽然那昏君还没说要如何炮制我等,但是你们想想今天那昏君说的话,再结合咱们跟陈卫明那些人被分到不同帐篷这件事儿,只怕那昏君对我等已经动了杀心。”
胡言的话音落下后,围在他身边的一众士子们都陷入了沉默,帐篷里的气氛也逐渐变得压抑。
对比起先前被人一鼓动就敢带头跑到承天门外哭宫叩阙的陈卫明等一众士子而言,胡言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出身于乡贤士绅、豪商巨贾之家,不仅眼界和见识要远超陈卫明等人,就连经历过的场合也远比陈卫明等人更多,纵然说不上什么千年的狐狸,却也算得上是察言观色的好手。
以胡言为首的一众士子都察觉到了朱皇帝的不满,他们的心里也清楚,朱皇帝绝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之所以没有立即动手杀人,恐怕还是跟朱皇帝一向宽宏大量的习惯有关——他准备在杀人之前先诛心!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一个离着胡言比较近的士子才低声说道:“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难道胡兄还有什么好办法?”
帐篷里又一次寂静下来,胡言也恨不得直接一刀砍死这个蠢货——这他娘的都什么时候了?眼看着朱皇帝已经高高举起屠刀,就等着什么时候落下来砍头了,这傻缺居然还在这时候说什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屁话?这他娘的不是在动摇军心吗!
暗自斟酌一番后,胡言干脆微微点头,左右打量一眼后低声说道:“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只是正如汪兄所言,现在已经是人为刀俎,我等为鱼肉,唯一的办法就是死中求活,或者说,赌我们这些人有谁能活下去。”
人群中有一个士子忍不住说道:“怎么个死中求活?又是怎么个赌法?”
胡言道:“刚刚我都说了是死中求活,自然是我们当中有人能活下来,但是也肯定会有人死去。”
说到这儿,胡言又忍不住冷笑一声道:“这还得多谢那昏君,如果不是他太过自负,没有当场把我们抓起来,派来看管我等的丘八也不算多,要不然的话,只怕我们连死中求活的机会都没有!”
当胡言的话音落下后,那些士子们的心便止不住的砰砰狂跳起来。
胡言没有明说如何死中求活,但是在场的一众士子们却能从只言片语中猜透胡言的想法——有人死、有人活,看管,丘八,不多,这些关键词连在一起,胡言的计划自然是不言而明。
直接冲击帐篷外的那些士卒!
如果能够成功冲破那些士卒的防线,就再直接冲击宫禁!
如果冲不破那些士卒的防线,就想办法将局面搞的更加混乱一些,逼迫那些士卒直接动手杀人,最好能让他们对整个承天门外,包括他们本身以及陈卫明等人在内的所有生员动手!
就凭着帐篷外的那些士卒,他们根本不可能杀光在场的所有生员,但是只要那些士卒们动了手,今天晚上这事儿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屎盆子,会牢牢的扣在朱皇帝和五军都督府以及整个大明朝廷的头上,永远都别想洗干净!
这个计划不可谓不胆大,也不可谓不狠毒,而且确实有很大的可能会成功。
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帐篷的角落里却忽然响起一个满是嘲讽的声音:“胡言,你当时离着那昏君近在迟尺,却为何没有行匹夫一怒之举?如今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鼓动大家伙儿一起动手,只怕你已经想好了脱身之策吧?”
胡言顿时大怒,望着帐篷角落的方向沉声喝道:“谁?藏头漏尾的,又算得了什么正人君子?”
“哈哈!”帐篷的角落里传来一声大笑,随便便响起一阵脚步声,围在胡言身前的一众生员们却是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路,让嘲讽胡言的那个生员直接来到了胡言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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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讽胡言的生员站定脚步,死死的盯着胡言,沉声道:“”
这位剩煮皇帝甚至指天划地的喊着“索额图,你是我大清的千古罪人呐!”
大清这才亡了几年?
甚至于,大明百姓连吃饱肚子都还是这几年的事情,结果大明就出现了这么多狗屁倒灶的破事儿!
可以说,农会既是朝廷解决王权不下乡的工具,同时也是朝廷控制乡村的耳目和触手。
只是如今连农会都出现了类似的问题。
如果朱皇帝现在要把大明朝堂到农会全部清洗一遍,牵扯到的人数甚至会直接超过四大桉的总和!
只是曾诚和刘鹤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劝着朱皇帝大动干戈?
劝着朱皇帝放过数量最多的农会的那些人?
朱皇帝当然也没指望曾诚和刘鹤鸣能够回答自个儿的问题,只是深刻的理解了朱元章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朕才疏德薄,控御之道竭矣!”
实际上,这种狗屁倒灶的情况就算是到了几百年之后都没能彻底解决。
这时候到农村去的,基本上都是为了理想而付出一腔热血的志愿青年。
但是真要是深入研究下去,就可以发现这场活动的真实目的以及被针对的那些人。
所以才会有再教育的说法。
在此之前的某位光头校长那就更不必多说了。
那位喜欢在日记里抗敌、在地图上开疆的光头校长曾经说过一句名言:“反*,亡*,不反*,亡国。”
连图书管理员和光头校长都没能彻底解决的问题,现在就这么赤果果的摆在了朱皇帝面前。
曾诚心中一惊,忍不住躬身劝道:“陛下三思!若是真个一查到底,只怕会牵连到十数万人,这……”
迟疑一番后,曾诚最终还是一咬牙一跺脚,躬身道:“若陛下真个想查,还请先从五军都督府查起,待五军都督府清查过后,再查农会!”
刘鹤鸣也跟着拜道:“请陛下先查军府!”
天地良心,曾诚让朱皇帝先查军府并不是让朱皇帝先啃硬骨头,刘鹤鸣让朱皇帝先查军府也并不是向以曾诚为首的文官集团低头,而是两人都希望朱皇帝能先把军队清理一遍,等把军队都收拾利索、在保证军队忠诚的情况下再清查地方上的农会。
然而让曾诚和刘鹤鸣都没有想到的是,朱皇帝居然呵的笑了一声道:“不必了,朕既然要查,就直接从朝廷和五军都督府一起查,直接查到农会,朕倒是想要看看,这天底下的老百姓到底是认这个皇帝,还是认他们那些混账王八蛋!”
德川家齐的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
现在倭国那些良民、贱民跑到大明商人的周围躲藏,幕府方面能怎么办?
万一激怒了那些大明商人,惹得那些大明商人抽刀跟幕府对抗,最后倒霉的还是幕府!
心中越想越纠结,德川家齐干脆皱着眉头问道:“有没有跟那些明国商人交涉过?难道他们就不怕被传上麻风病?”
“为什么?”德川家齐一脸懵逼的问道:“难道他们不知道麻风病的传染性有多强?还是说,他们有办法解决麻风病?”
德川家齐整个人都麻木了——既在乎却又不在当回事儿,这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眼看着德川家齐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渡边右卫门便又试探着问道:“将军阁下,我们是否还需要为那些大明商人准备一些药材?”
德川家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脸上写满了纠结。
准备,或者不准备,这踏马是个问题。
说着说着,德川家齐忽然又长叹一声道:“我们倭国,终究还是要依靠大明,倭国究竟还是要跟大明做生意啊。”
渡边右卫门也陷入了沉默。
渡边右卫门忽然想到了之前吃过的一道美食。
驻军烩。
这是一道由倭国人首创并且很快就发扬光大的美食,除了在大明和法兰西之外,这道美食已经伴随着倭国仆从军的脚步传向了整个世界。
卑微若斯的倭国,置倭国自家的良民、贱民于不顾,花费一些心思给大明的商人老爷们准备一些药材,这不是很合理的事情?
渡边右卫门低下脑袋,顿首应道:“哈依!我会让人为大明的商人准备好足够的药材的!”
……
身为一个大明商人,齐峰已经在倭国的药材市场上深耕了近十年时间。
又有谁能忍心拒绝那些风情万种而且还特别便宜的倭女呢?
反正齐峰是不忍心拒绝的。
来到倭国这十来年的时间里,齐峰已经先后纳了十个小妾,平均每年纳一个,每个小妾大概也就是几十块钱的价格。
享受着如此美好的生活,倭国的那些矮矬子居然跑来劝齐峰离开,说倭国要爆发什么麻风病?
齐家的管家当即笑着应下,随即又问道:“老爷,麻风病这玩意要是真传开了,恐怕咱们也未必能躲得过去吧?”
齐峰冷哼一声道:“躲什么躲?咱们家就是做药材生意的,眼下倭国麻风病横行,正是咱们大赚一笔的好机会,这时候你居然想着躲?”
在后世滚着叽歪患者横行的年代,傻贼鹰豢养的那些狗儿子们总是拿“这国怎,定体问”来说事儿。
问题是朱皇帝自己却陷入了“定体”的疑问当中。
大明到底该走什么样儿的道路?
改成欧罗巴那套所谓三权分立的滋油体?
其实这种想法也只能想想,真要是把这套玩法搁在中原堂口那就是作大死。
想要深入分析这里面的具体原因未免太过于复杂,但是归根到底,却终究是利益两个字。
你选的嘛。
实际上这也是为什么欧罗巴和傻贼鹰那些蛮子们普遍心大的原因。
因为欧罗巴那边儿从来就没有过真正大一统的王朝,蛮子们也习惯了小国寡民的心态,同样也习惯了小朝廷制。
毛熊也差不多——布尔什维克好不好?好!关键是人这种生物是有欲望的!
这种玩法在平时当然没什么问题,毕竟连中原堂口的百姓似乎也是如此,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
然而一旦到了类似于小冰河这种灾害频发的时候,或者说到了百姓真正活不下去的节骨眼上,大小朝廷的区别就现出来了。
傻贼鹰当然也没比欧罗巴强到哪儿去,要不然拜振华同学也不会登上宝座,更不会出现傻贼鹰内部开片由二毛开始的天大笑话。
然而同样是大朝廷制的布尔什维克直接搬过来用也未必就能行。
直接照搬布尔什维克的那一套存在一个巨大的隐患,那就是大明现在并没有那一套理论的生存环境。
大清这才凉了几年?
当然不能说这套理论是错的,因为全世界所有的国家都是这么宣扬的。
搏个从龙灭贼之功,不比全心全意给那些泥腿子们当仆人要强的多?
彼时的中原堂口,还没有经历过即将彻底亡国灭种的痛。
尤其是在皇帝慢慢放权的情况下,内阁甚至可以直接顶替皇帝的作用。
因为朱皇帝直接明确了内阁的江湖地位。
但是权柄归权柄,实际上能够领导六部的内阁阁老们品级却不算高,所谓的领导六部其实也是名不正且言不顺,另外还有司礼监制约。
御史台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们的主要职责就是喷人,皇帝、文武百官全都是他们要盯防的对象。
而大明律的最终解释权却又在刑部。
总之就是各种乱七八糟的部门都有,彼此之间的职责也很明确,彼此之间既要互相扶持,同时也得相互制约。
想通过换相来重新拿回权利?
然而朱皇帝的心里很清楚,这种完美基本上就是扯蛋。
甚至于兔子的那一套也不是完美无缺的!
无论是当初挥泪斩了两个马谡,还是后来先富却不愿带动后富甚至想把手伸到朝堂上面,这些事情都是客观存在的!
自己再怎么样也不是个神,哪儿有可能解决那些久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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