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积粮万石,黄巾终于起义了第一卷黄巾之乱第十九章刘焉立牧刘宏立于西园殿外,扶栏眺望西北,在广阔的视野尽头,在天的那边,正有数十万大军正在对峙。
他愁眉不展,心头郁郁难安,即便是黄巾如火如荼形成燎原之势,即便是马元义突然出现在河内山阳,雒阳之卧榻,他也没有这种感受。
对于黄巾,那是惊吓,对于铺天盖地而来的外族,那是深深恐惧,亡国恐惧。
上位十七载,他自认为还有些手段,绝非前面数位先帝,被外戚或宦官玩弄于股掌之间。
然而这一次外族群体叛乱,朝廷中军,以尽数倾注,此战若败,万劫不复!
“陛下,雒阳来报。”赵忠在其身后低声道。
“何事?”刘宏随意问了声。
赵忠展开信报,速速浏览一遍,张让事件之后,令赵忠谨慎了许多,换平时,这种信报,他都是直接看了说给刘宏听的。
到其中关键信息时,赵忠不由得双手一紧。
“陛下,并州武猛从事张杨军报,西河太守邢纪死守圜阳,已陷死地,并州刺史张懿率兵支援,被南匈奴休屠各部族包围,张懿战死,张杨目下率残余部队,与丁原汇合,正向河东进军,张杨奏请,丁原为张懿臂膀,可接任刺史大任。”
“你意如何?”刘宏突然发问,令赵忠有些不适。
无论是韩遂边章,还是李文侯北宫伯玉,甚至连扶罗韩与须卜骨都侯,都将反叛汉庭清新脱俗的称为诛灭宦官清君侧。
加上张让被王允这么一搞,宫中几位中常侍一时间都夹着尾巴做人,那里还敢妄议朝政,毕竟,他们做的好事,他们心里有数,士族百官要弹劾他们,写的奏表怕能堆满殿前。
“陛下,丁原出身贫寒,没有士族背景,此人颇具胆略,可堪一用。”
“那便令其为并州刺史。”刘宏突然转身,盯着赵忠良久,问了句:“雁门可有消息?”
赵忠摇了摇头。
“速派人探查!”刘宏说着,又转回身,西北望去,感慨一声,“我大汉泱泱之国,为何朕觉得手中无一可用之将呢?平黄巾,数万大军,不如一人,平羌胡,聚兵十万,寸步难进,鲜卑匈奴南下,太守刺史,尽被攻杀……”
赵忠一时不知道刘宏想要表达什么,感慨群臣诸将无能?感慨刘擎厉害?不知道该说什么,赵忠选择了闭嘴。
“黄巾之乱,他主动出战,如今外族并进,你说他还会主动出战吗?”
赵忠眼皮一跳,原来陛下是惦记刘擎的威猛了,毕竟平黄巾时,朝堂可没少被他的消息震惊,可这个人,偏偏不能为他所用,也是十常侍的眼中钉肉中刺。
刘擎诛灭张角,刘宏被迫封他雁门太守,还迫不及待的将雁门的两营外军调往长安战场。
“陛下,臣以为,他会!”赵忠直接说出结论,令刘宏再度回首。
赵忠接着解释道:“朝堂之外,人与人相交,首重门望,名声次之,才学干练随后,那刘擎能从微末之行商,令朝里朝外,士族将门皆愿相交,便是因其平黄巾之名,若其想更进一步,自然不会错过建功扬名之机会,雁门地处并州边陲,而且已经被鲜卑所侵,故而主动也好,被动也罢,刘擎皆会卷入其中。”
“那你说,此次他还能建功吗?”刘宏追问。
“陛下想令其建功,还是不想?”
刘宏想了想,道:“我想令其解决问题,又不建功!”
赵忠怔了怔,陛下还是很诚实的,可这道题,他不会。
“陛下,臣以为事有轻重缓急,外患不除,永无宁日。”赵忠还是选择先搁置刘擎的仇怨,先解决外患,刘擎暂时奈何不得他们,而那些叛军,可是冲着清君侧来的,就是冲着他们十常侍来的。
“赵常侍,朕令各地郡县自举义兵抗击黄巾,却唯独自己手中无军权,岂有此理?”
赵忠一听大喜,刘宏终于开窍了。
连忙进言:“陛下所言及时,如今朝廷兵权尽数为大将军所掌,军权加与一人,乃大忌也!”
刘宏思来想去,猛的一拍扶栏,振振有声道:“朕决定于雒阳周边招募壮勇,组建西园新军,置八校尉,朕自为无上将军!”
“陛下英明!”赵忠连忙一记马屁拍上。
“朕知小黄门蹇硕颇有武略,便先令其为上军校尉,总领各军!”
赵忠大喜,若真如此,自黄巾起便被打压的宦官一党,终于再度迎来了春天,蹇硕若为上军校尉,那可是真正的大器在握!
“陛下,太常刘焉求见。”
“君朗?召他过来,赵忠,你便将这消息,带给蹇硕,令其准备准备。”
“喏!”赵忠收敛喜色,暗自离去。
他哪里不懂,刘宏这是为了支开他,刘焉可不是善茬,他一直力主宗室参政,想做宦官外戚之外的第三极。
可惜刘宏不答应,对待宗室,多是外放做官。
刘焉与赵忠路过碰头,两人皆没好脸色的看着对方。
“臣拜见陛下!”刘焉行礼道。
“此非朝殿,自家人无须多礼!”刘宏转过身,笑对刘焉,“太常之职地位尊崇,事务也繁重,君郎可还习惯?”
“陛下厚恩,臣自然殚精竭虑!”刘焉道。
“你此来,所谓何事?”
“陛下,臣自长安方还,张司空与叛军对峙与美阳,距帝陵仅百十里,归途之中又听到太守邢纪、刺史张懿之死,心实难安,臣有一言,请陛下细听!”
刘宏眉头微蹙,难不成自己刚组建新军,这刘焉也想替宗室募军?
“但说无妨!”
刘焉噌的一声跪下,“陛下明鉴,臣今日所言,皆为肺腑,若有冒犯陛下,请陛下宽恕!”
刘焉这么一出,刘宏有点看不懂了。
“起来说,君郎既是为社稷操持,朕如何会怪你!”刘宏道。
刘焉并未起身,而是挺直了胸膛,“陛下,臣此行长安,所过郡县,皆民生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陛下行卖官之事,到了州郡,刺史、太守,亦是效仿,陛下所得之钱,皆是其盘剥百姓所得,陛下得其一,他们便盘剥其二,终致百姓离心,三辅之地,犹是如此,何况他州乎?”
刘宏脸色马上阴沉了下来,但并未发作,静静的听着。
刘焉接着道:“正因如此,黄巾一经起事,便成燎原之势,西凉反叛,长驱直入,鲜卑匈奴南下,太守刺史皆无力抵抗,军民罹难,国土沦丧,陛下,此诚大汉危急存亡之秋也!”
“君郎有何提议,可直言之!”刘宏淡淡道,对刘焉的脾性,他还是知道一些的,铺垫的越久,诉求就越大。
“臣请陛下任用贤能清廉之官,为州郡之长官,大汉之天下,乃是刘氏之天下,乃是陛下之天下,士族已踞于地方,刺史职微权散,既无财权,亦无军权,效率低下,且多有贪污受贿之举,如何替陛下统摄国土?”
这一席话,倒是说道了刘宏心中,他之所以卖官,正是因为财税难收,且刘焉所言,十分在理,与外族战多有失利,各郡各自为政,便是主因之一。
铺垫良久,刘焉一语掷地。
“臣请陛下改刺史为州牧,派宗亲或是德高望重之人,统一行政、财政与军权,方能应对当下内忧外患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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