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松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六师弟,你不会懂的。如果你和这位小兄弟交过手,就知道大师兄说的这些话并不是谦虚。天女散花,在我们眼中看来,是天山派的绝技,但在这小兄弟眼中看来,和雕虫小技没什么区别。小兄弟,还是让我们看看你的绝技吧!”
封亦被孟长松如此一顿夸奖,感觉若是不能用自己的影子将三柄长剑同时收回来,那就太不好意思了。
“前辈,那我就献丑了!”
于是,封亦看了看那三柄剑的位置,感觉三把剑距离自己所在位置大约都为一丈左右,心中对孟长松的这一手天女散花的功夫再次佩服了一番,心中暗道:“这位前辈确实是太谦虚了!他应该是特意以我为中心,让三柄长剑落下的位置都距离我现在所站位置差不多远。看他刚刚只是随手一抛,但三柄长剑在他内力的灌注下,不但能刺穿地面的石板,更是连落下的位置都非常精准。这一手天女散花的功夫,我可学不会。”
孟长松向后退了十几步,与封亦拉好一个距离,以方便观看封亦是如何将那三柄插在不同方位的剑同时收到手中。
封亦深吸了口气,突然间张开双手,用以往施展错影步的方式,同时向三个方向奔去。
在孟长松等人眼中,只见封亦突然幻化出数十道身影,那数十道身影同时向三个方向分别奔出,形成一个丫字形。接着,所有的身影又在瞬间收缩了回去。
这一切,说来话长,事实上就只是发生在一眨眼间的功夫。
又听“锵锵”地两声。
等众人回眼看向封亦的时候,封亦依然站在原处,仿佛动也不曾动弹过,但那三柄长剑却在已经不在原先的位置,而那“锵锵”的两声脆响,是三柄长剑在封亦身影缩回去的瞬间相互碰撞而发出来的声音,此时三柄长剑的剑身已经因为碰撞,断出数截掉在封亦脚边,只留下三支剑柄还在封亦手上。
“这......”
封亦目瞪口呆地垂头看着脚边的数截断剑,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突然间,封亦听闻头顶传来一道喝声:“好功夫!老夫来领教少侠几招!”
一道白色身影从天而降,一掌拍向封亦肩膀。
封亦猛然间回过神来,脚步一错,身形一转,避开那从天而降的一掌。
那一掌威力极大,封亦刚闪避开来,他刚刚所站的位置,石板被那一掌的掌力击得裂开数十道裂缝。
封亦心中暗算吃惊,暗道:“这一掌要是打在我身上,那我岂不被拍得经脉俱断?”
接着,封亦眼前又闪过十几道白影,同时十几道掌影重叠,直拍向封亦。
这正是天山派的影若幻象掌法,刚刚封亦已经见识过了,心中不敢大意,故技重施,使出浑身解数,也不管眼前哪里是幻影,哪里不是幻影,只管见招拆招。
瞬间功夫,封亦便使出了十几招,其中大部分的招式都是落空的,只有其中一道身影是真实的,但其所拍出的掌法被封亦所化解。
最后,那道白色实影与封亦手掌一接触,立马向后飘去,十几道身影瞬间合而为一。紧接着,那道白色身影不待封亦松口气,再度幻化出十几道身影,又再次扑向封亦。
封亦无奈,也只好再次见招拆招,又将那道白影给逼了回去。
如此几个回合下来,周围众天山弟子看得几乎是都忘记了呼吸,他们只觉得眼前各种身影重叠,看得是眼花缭乱。明明只是两个人交手,却打出数十名顶尖高手对决的效果,大多数人根本看不清那数十道身影究竟是如何交锋的,也只有掌门座下的几名弟子能勉强看清楚两人之间的交手。
终于,在交手十几个回合之后,那道白色身影再次一闪而退开,但这次他退开后没有再扑向封亦,而是侧身站在一边。
封亦心里终于可以松了口气,感觉那道白色身影若是再出个十几招,自己怕是也难以招架得住了。
封亦抬眼望向那道白色身影,本以为那人出手如此之快,力道如此之大,定然最多也就是个四五十岁的人。然而,当封亦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之后,却是愣了一愣。因为,那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也看不出具体有多老了。因为,光看外表,就给人一种很老的感觉,但看气势,却又感觉此人应该很年轻。加上那人站得笔挺,且满面红光,怎么看都不像个七老八十的老人。
这一刻,封亦已经猜到眼前这人是谁了,但心中并不是很确定,便上前两步,朝那老者抱拳作揖。
“晚辈封亦,拜见老前辈!”
那白发老者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后生可畏啊!长松,这年轻人是哪来的?”
天山派掌门座下七弟子中的六大弟子此时正走向这白发老者。
此时孟长松听那白发老者如此一问,说道:“师父,这位小兄弟,是欣竹打小定了亲的未婚夫婿,好像叫......对了,他叫封亦。”
“喔!”那白发老者点了点头,对封亦说道,“原来,你叫封亦!”
封亦点头回答道:“是的!想必,老前辈就是天山派掌门,天山一叟老前辈了!”
“哈哈哈!”那白发老者又是一阵开怀大笑,“八十年前,别人都叫老夫天山小鬼,四十年前,别人又叫老夫天山小老,三十年前,还有人叫老夫天山老儿,二十年前,老夫又得了一个天山老鬼的称号。直到十几年前,才被人称之为天山一叟。没错,目前被中原人称天山一叟的天山老鬼,就是老夫了。”
“老前辈真会说笑!”
天山一叟将目光转身丁欣竹,说道:“欣竹,你这个未来夫婿的功夫,可是好得很啊,连你师祖都打不过他了!”
丁欣竹感到一阵羞涩,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来,但又悄悄地用余光偷看着封亦。
封亦本想说与丁欣竹的关系不是那样的,但想了想后又觉得直接这样说不妥,转口说道:“前辈过奖了!其实,我和小姐姐之间的这门亲事,只是小时候我娘开玩笑地说了一句,不能当真的。”
封亦已经十八岁了,对男女之间的感情还处于懵懵懂懂,不懂非懂之间。若非从小就做的那个梦,或许封亦早就在关镇已经与小兰成了亲。
天山一叟的笑容有些僵硬,双目紧紧地盯着封亦,似乎想从封亦脸上看出点什么。
“是吗??
封亦愣了一愣,不想再说这个话题,转口说道:“前辈,你这样看着我,是我脸上有什么吗?喔,对了,我差点忘了。这次我从雁门山赶来天山,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各位说。”
于是,封亦便将那日在代州将军府偷听到的一切说了出来。
听了封亦所说,天山一叟长长叹了口气,说道:“这事,老夫知道了!看来,有些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想避也避不掉。”
“啊?”封亦感到很惊讶,“听前辈这话中之意,似乎早已经知道有人要攻打天山?”
天山一叟呵呵笑道:“我天山派,可不单单只是武学,另外对周易八卦,推算命理,星象占卜等也都略有研究。”
孟长松这时上前说道:“师父,听封亦这么说,那我们天山派现在要做开始好准备。师父......”
“长松,有些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我天山派自祖师爷创立那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会有这个劫数。”
“啊?师父,这话徒儿有些听不明白。”
天山一叟看了孟长松一眼,说道:“长松,有些事你没必要去明白。不过,师父现在有个很件很重要的事交给你们六师兄弟去做。”
“师父请说!”
“为师要你们六师兄弟带着天山派门下三千弟子,去长白山找你们龙师叔。”
“啊?”
天山派掌门座下的六大弟子同时一声惊呼。
郝无极说道:“师父,当下强敌来袭,我们应该上下一心,共同抵抗外敌入侵才是,怎么师父叫我们先撤走?”
“你们不要问这么多,按为师所说的去做就对了。”
“师父!”孟长松上前两步,直到天山一叟面前,“我们要是都走了,那天山派怎么办?”
天山一叟轻轻叹了口气,黯然说道:“以后,就没有天山派了。早在一千多年前,天山派创派师祖渡劫禅师之所以创立天山派,为的就是等这个劫难的到来。既然这个劫难已经到来了,那天山派以后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天山一叟这话,让周围众天山弟子脸色大变。
“师父!”
“师祖!”
天山一叟摆手说道:“你们什么都不用说了!这是一个天劫,是来自天外的劫难,我们避不了,也斗不过。为了不让你们白白牺牲,为师才做这这样的决定。你们走吧,越快越好!”
孟长松想了想,大声说道:“师父说得有道理!那这样,我们就先行避一避,等这个劫难过去之后再回来,再重建我们天山派!”
“你们去吧!”天山一叟点了点头,然后对封亦说道,“小兄弟,请随老夫过来。有些事,老夫想请教小兄弟。”
“哦!”
封亦点了点头,正要随天山一叟离开,却又被丁欣竹拉住。
“封亦!”
封亦停下脚步,目视丁欣竹。
“小姐姐,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说吧!”
丁欣竹咬了咬嘴唇,说道:“当年......我想问你,你认为当年你娘说的那些话,只是在开玩笑的吗?”
封亦还没回答这个问题,天山一叟却回过身来,对丁欣竹说道:“欣竹,有些事你不必勉强,也不必在意。你和封亦之间,要讲缘分。封亦小兄弟,我们走吧!”
丁欣竹再次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孟长松走过来拉住丁欣竹,说道:“欣竹,你师祖想必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你可还记得师父教过你的,万事不可强求,应当顺应天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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