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松一掌将一名拜月教徒击飞,然后又侧身闪过傍边劈来的一柄弯刀,再一拳将那手持弯刀的拜月教徒打倒在地。
“五师妹,难道你还不能从他的身法中看出他是谁吗?他就是和欣竹定下娃娃亲的那个小兄弟。”
那五师妹恍然大悟,说道:“哦,原来是他!”
那五师妹在说话间,不远处的郝无极突然一剑掷出,长剑从那五师妹身边激射过,将一名想要从身后偷袭那五师妹的拜月教徒刺翻在地。
那五师妹一愣,这才明白郝无极刚刚救了自己一命。
“多谢四师兄出手相救!”
郝无极一个错步,避开从右侧劈来的一柄弯刀,然后顺势一脚将那手持弯刀劈过来的拜月教徒踢翻,说道:“五师妹,大敌当前,岂可分心!”
那五师妹感到惭愧,说道:“四师兄说的是!还多亏有四师兄,小妹这条命差点就断送在这里了!”
说完,那五师妹一个转身,手中长剑划开一道弧线,一剑划破身后三名拜月教徒的胸膛。
“四师弟,接住!”
那天山六弟子中的二师兄见郝无极手中没了长剑,便将手中的长剑抛给郝无极,然后一掌拍出,凌空将一丈开外的两名拜月教众拍飞。
郝无极双脚一蹬地面,在半空中接住长剑,一剑挥洒开来,将下方的一名拜月教徒咽喉划开。
“多谢二师兄!”
虽然天山派的六大弟子武艺超群,一时之间将周围一众拜月教众打得落花流水,但他们也清楚,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好汉架不住对方人多,这场与拜月魔教的撕杀打到现在,天山派弟子已经死伤上百人了,但拜月魔教那边却源源不断的有援兵上来。若非这望月谷地形狭窄,天山派众弟子早被拜月魔教中人围死了。
望月谷内双方撕杀到现在,已经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数以千计的人已经命丧望月谷中。天山派的弟子感觉,这拜月魔教的教众仿佛永远都杀不完一样,越杀反而越多。
又一批骑在马上的拜月教众从南边沿着山谷杀了进来。
这时,两道白色身影从天山派众弟子之中一跃而起,跃过众天山派弟子的头顶,落在那批骑马的拜月教众前面。
只见人影重叠,掌劲横飞,那两道人影幻化出数十道身影,在那批拜月教众之中穿插而过。顿时间,那批拜月教众一阵人仰马翻,数十人从马背上翻下来,又被其后的教众骑马一阵乱踩,不少人当场被马蹄踩得肠穿肚烂而死。一时间,马辈嘶,人惨叫,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后面的拜月教众还在如潮水般向前涌来,却被前面的教众堵住,前进不得。
在这狭小的山谷中,骑兵似乎并不能发挥出太大的作用。
那两道拦截了这批拜月教众的白色身影,正是封亦与天山一叟,两人一左一右一阵冲杀,瞬间冲乱了拜月教骑兵的阵型。
封亦曾跟随金国十七王爷完颜少政攻下燕京城,对于这种场面倒也不再感到恐惧,与天山一叟一阵冲杀,吓得那些拜月教众纷纷调转马头,向南逃窜。
天山派弟子见拜月教众逃走,顿时士气大振,跟在两人身后往南冲杀了过去。
天山派众弟子一口气往南冲了数里路,一直追到望月谷南边谷口,将望月谷内的拜月教众给赶出了望月谷。但就在这时,数百名手持弓箭的黑衣蒙面人从望月谷外的一片树林中出来,拉开手中弓箭,射出一波箭雨。
封亦大吃一惊,吼道:“小心!”
封亦一跃而起,一手接住一支利箭,人在半空一阵挥舞,将身边射过的一支支利箭击落。饶是如此,依然有不少利箭射向其身后。
天山派众弟子没想到谷口外居然还有埋伏,措不及防之下,有数十名天山派弟子躲闪不及,被利箭射中,受伤倒地。
“都退回去!”
天山一叟与封亦一同挡在前面,挥舞着袖袖袍,将买过身边的利箭一一卷入袖袍之中。
一阵箭雨过后,无数拜月教众突然从东,南,西三个方向的树林中涌了出来。
望月谷南边虽然是一片树林,但由于没有山崖峭壁的阻挡,拜月教众在人数上的优势瞬间就体现了出来。
天山派众弟子三面受敌,还得提防从树林中时不时射出来的一波箭雨,只能再次退回到谷内。
拜月魔教那边,因为之前在望月谷中吃了亏,追到谷口,便不敢再追进来。
退回望月谷中后,众天山弟子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背靠着石壁,显得情绪低落,萎蘼不振。
天山一叟和封亦退进山谷中后,看到的正是这么一幅场景。
虽然此时封亦脸上覆盖着一层泥土,让人看不清他的相貌,但天山一叟依然从封亦的武功路数之中认出了封亦。
天山一叟走到封亦身边,轻轻叹了口气,问道:“小兄弟,早叫你不要插手进来了,你怎么还是来了?”
封亦淡淡一笑,说道:“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从我无意中偷听到韩三堂等人要攻打你们天山派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被卷进来了。前辈现在才叫我不要卷进来,已经迟了。”
听封亦这么一说,天山一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转而去安抚身边几名受伤的天山派弟子。
封亦见丁欣竹此时与一众天山派弟子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身白色衣袍被血染成了红色,以为丁欣竹受了伤。
于是,封亦走到丁欣竹身边,关切地问道:“小姐姐,你受伤了?”
丁欣竹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敌人的血,我没有受伤。”
封亦这才稍稍放心,也在傍边坐了下来。
与拜月魔教一场撕杀下来,众天山派弟子死伤数百人,没受伤的此时也都感到非常之疲累。
“各位天山派弟子,拜月魔教这次有备而来,是想要将我们天山派赶尽杀绝。我们没有退路,唯有与他们拼死一战。虽然我们现在打退了他们的第一次进攻,但相信他们一定不会就此善罢干休。大家养好精神,先吃点东西,准备迎接他们的下一轮进攻。我们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将这些魔教妖人赶出天山!”
不远处,郝无极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正在给天山派的弟子们打气。
关虎和尚文从不远处走过来,递给封亦和丁欣竹一些干粮后,也坐在傍边。
尚文一边吃着干粮,一边说道:“他们人太多了,有我们好几倍。对了,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在望月谷外面射箭的那些人,似乎并不是拜月魔教中的妖人。”
关虎垂着头,说道:“这有什么奇怪,他们定然是找了帮手,不然,他们哪来的底气进攻我们天山派。”
封亦将手中那已经变得硬邦邦的烧饼送到嘴边咬了一口,说道:“要是我没猜错,外面那些黑衣蒙面人应该是代州指挥使韩三堂一早就安排在大漠中的人。我听到他们要攻打天山的消息后,就连夜赶路,相信韩三堂他们还没那么快赶到天山。当时我就听那封指挥使说,他们另外有帮手,看来他口中所说的帮手应该就是拜月魔教。”
孟长松也坐在不远处,听封亦这么一说,心中升起一个疑问,问道:“封亦小兄弟,我们天山派与那代州指挥使无怨无仇,你说那代州指挥使为何要与我们天山派过不去?”
封亦将口中的干粮咽下去之后,说道:“我听他们说,那代州指挥使韩三堂原本是什么洛阳韩家的人,他想抢夺江南苏家的生意,所以很早以前就安排了不少亡命之徒隐藏在大漠之中,本想要抢劫江南苏家的货物。要是我没猜错,外面那些蒙面人就是韩三堂一早安排在大漠中的那批亡命之徒。另外,去年小姐姐和关大哥在雁门山下的关镇杀了韩三堂的兄弟韩三空,所以他这次对付你们天山派,也是为了替他兄弟报仇。”
“原来如此!”孟长松瞬间想通了这其中的缘由,“这么说,这两年拜月魔教突然间在西域崛起,多半也和他们有关第了!难怪他们会突然联手起来对付我们天山派。”
丁欣竹听了这话之后,心中不由一阵愧疚。
“师父,那韩三空是我杀的!看来,是我给天山派带来麻烦了。”
孟长松摇了摇头,说道:“欣竹,你不必自责,这事不能怪你!照封亦小兄弟所说,其实不管你有没有杀韩三空,那韩三堂也会迟早对我们天山派下手的。”
“啊?为什么?”丁欣竹并不能理解孟长松这话,“我们天山派远在天山,离代州有万儿八千里的,难道我们天山派还能碍着他韩三堂了不成?”
孟长松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天山派的确是碍着他韩三堂了。”
“师父,我们哪碍着他了?”
“因为江南苏家!如果韩三堂是三十年前曾名震洛阳的韩三刀的兄弟,那我就能理解他为何要与我们天山派过不去了。”
“韩三刀?”
“是的,韩三刀是曾经富甲一方的洛阳韩门世家的家主,也是神刀门门主的第三个徒弟。说起来,这洛阳韩三刀和江南苏家的苏横浪其实还是师兄弟。”
封亦一愣,不解地问道:“既然他们是师兄弟,那也算是自家人了,那为何洛阳韩家反而要和江南苏家过不去呢?”
“唉!这里面的恩恩怨怨,是谁也说不清楚的。”孟长松叹了口气后,又摇了摇头,“一百多年前,宋辽于澶州一场大战之后,是谁也没占到便宜,最后宋朝庭干脆就装孙子,以每年向辽国进贡大批金银来换取两国签定停战协议。大宋有着富饶的江南,江南地区又盛产茶叶,瓷器,丝绸等。这些,正是西域各国贵族们梦寐以求的奢侈品。宋辽两国和谈之后,辽国朝庭为了每年都能够从宋朝庭中拿到金银,便允许大宋境内的商队通过丝绸之路将江南的茶叶等商品运到西域各国贩卖,以此让大宋朝庭能换到大批金银来上贡给辽国。不仅如此,辽国还开放宋辽边境,这样又能够利用从宋朝庭处得到的金银来换取宋朝的商品。而当时洛阳的韩家便利用这一点,组建了一支庞大的商队,从江南低价收购茶叶,瓷器和丝绸,然后将商品运到西域转手一卖,换取大量的金币银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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