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说了吗,小三元陈留仙病倒了!”
“你这个消息现在谁不知道,多少人看到他从贡院里出来时差点走路都走不了。”
“可惜了,陈留仙要是没得病的话,今天放榜就没有悬念了,谁能比过他!”
“其他人也真是运气好,能白得一个解元。“
类似的对话在路边茶寮、高级酒楼中都有人流传,赌场还特意开盘赌陈元化这次的名次是多少。
“放榜了,放榜了”一排衙役从衙门里走出来。
一时间榜前演绎了一场,听到自己名字的考生哭作一地。不过人与人的情感并不相同,旁边站着的赌场小厮只关心少数几个大盘情况如何,尤其是小三元陈留仙的情况。
“壬辰科第三名,泰安府云门县沈伯安”
听到自己的名字,沈伯安眉头一皱,已经整下去一个陈留仙了,就算自己没赢了林长文,也该是第二,怎么又冒出一个人来。
“壬辰科第二名,泰安府通元县林文宇”
此言一出,林文宇的笑容僵住了,到手的解元飞了!
到底谁是第一?在场所有人都有这个疑问,所有被人看好的人员都没中,一个原本觉得不太可能的猜测浮现在了众人的心中。
“壬辰科第一名,崇安府江门县陈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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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仙,你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在考场上我还以为你会晕过去!”
柳学政看着面前面色苍白的得意弟子,内心感到火大,不同于外边那些普通人,他一眼就看出陈元化这是心神损伤,根本就不是什么得了急病。
本来他还指望陈留仙再接再厉,在会试乃至殿试上展现自己的风采,他的成绩越大,就越说明他这个学政治学有方。
自己这个弟子的学识柳学政很清楚,若是一切顺利,凭借他的东风,自己肯定能往上再升一升,但现在这一切都被破坏了。
以陈留仙现在的状态,准备接下来的会试是来不及了,等到下一次会试开始时,自己都不知道被调去哪里了,好好的政绩泡了汤,柳学政感到很窝火。
“老师,在乡试前一天,有一个奇异的邪灵袭击了我,全赖老师之前的教导,我才能勉强保住一条性命。”陈元化虚弱地说道,语气显得很是无力。
“实在是猖狂,竟然敢在朝廷抡才大典之时袭击士子,简直目无王法,留仙,你可还记得贼人的气息。”柳学政想起到手的政绩飞了,心里就越发不痛快。
“老师,你看这个。”陈元化伸手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布袋子。
“这里面就是袭击我的邪灵。”将手中布袋递给柳学政后,陈元化解释道。
“留仙,你安心回家休养,进学的事情暂时不着急,先把身体养好。此事,为师会找人彻查,一定给你一个交代。”柳学政压下心中火气,温声安慰陈元化,作为读书人,遇到这种事心里肯定不好受。
达成目的后,陈元化也不多留,直接向柳学政辞行,之后沈伯安会不会被查出来,后续有什么发展,他都懒得过问了。
“混账,敢在乡试时闹事,这是不给老夫脸面,要好好敲打一下了!”
待陈元化走了之后,柳学政不再强压心头火,手里捏着布袋子,眼神一肃,身上闪过一阵宏大的气势。
之后柳学政做了什么陈元化不了解,只是听人说风头正盛的沈伯安没过几天被紧急招回家中,然后被禁足了,据说是犯了什么家规,要让他闭门思过。
消息是否可靠陈元化不知道,但是林文宇说这句话时显得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陈元化是懒得追究那个倒霉蛋的结果,反正他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转眼之间就到了第二年
“留仙啊,老夫此次任期已满,职司被调往礼部,等把手上的事情交接干净,我就要去往京城了。”柳学政对陈元化说道。
“恭喜老师高升。”
“哪里称得上是高升,不过是水磨功夫罢了,若是你没有出意外,这次你本该随我一起去京城的。”柳学政叹了口气,然后接着说:“留仙你耽误了多久,我会让沈家那个小子耽误更久。”
“学生多谢老师照拂。”虽然柳学政不是全为了自己,而且这件事本身就是他造成的,但陈元化还是领了这份情。
“你我师生一场,我自然要为你出头,留仙,待我走后,你有什么打算?”柳学政摆摆手,对于他来说,只可惜自己在泰安府没有足够分量的关系,只能做到如此程度。
“大概也就是读书、写字,然后修行老师教授的神力运用之法吧。”陈元化想了一下,平淡地说道。
“等我走后,沈家那些人说不定会不老实,说不准会对你出手,留仙,我为你准备了一条后路,但你要先告诉我你恢复得如何了?”柳学政语气一肃。
“大概好了七八成吧,日常没有问题,只是在使用神力久了会感到很疲惫。”按照早已规划好了的康复进度表,陈元化爆出了一个笼统的数据。
“七八成,也够了,有我的面子在,他应该也不会让你冲在第一线,这个你拿去。”柳学政手腕一翻,从袖中滑出一枚黑色铁牌,递给陈元化。
“这个是?”陈元化看着手中这枚玉牌,令牌造型简洁,呈椭圆形,上面刻蚀了一些奇异的花纹,中间刻了一个占令牌大小近七成的“靖”字。
“这是靖安司的令牌,我之前和你讲过,不同于我们这些治理地方的文官,这些人是专门清扫邪灵的部门,太祖当初在大雍各处都设立了靖安司,文官负责治理地方,为朝廷输送人才,靖安司在暗中保卫国朝。
这些人虽然平时都隐藏于幕后,以免百姓恐慌,造成更大的隐患,但在地方是举足轻重的存在,而且因为体系相对游离于朝堂,没人能把手伸到靖安司之中。”
“江南道靖安司指挥使是我好友,有他的照拂,留仙你定能安然无恙,老夫也算是对得起你一声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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