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女频文反派正文卷第一百七十四章自得将屋舍布置好,梁沁和兄长梁思泉一起拜见了他们的叔父,国子监的梁祭酒大人。
“叔父。”两人说道,走入室内施了一礼。
梁祭酒坐于上座,抬头看着两人,神情严肃,道:“你们来了啊,进来坐吧。”
“是。”二人应声,各自在一边坐下。
“思泉,明日开课,我要考校你这一月是否长进。”梁祭酒说道,喝了口茶。
这是让他提前准备了,梁思泉应声是,道:“学生知道了。”
说的是学问的事,所以他此刻自称为学生。
说了这一句,梁祭酒便移开了视线,看向梁沁。
“阿沁,若非是你祖母……”该说的该劝的在家里早就说过无数次了,若是有用也不会在这里见到她了,梁祭酒心里清楚,话说了一半便也止住,重重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说道:“你们女子读书只为增长见闻、陶冶情操,在国子监里教的你未必学的会,又何必来这自讨苦吃。”
梁沁抿着唇,没有说话。
梁祭酒见她这样子,抬手揉了揉眉心,颇有些无奈,这么个小姑娘他也不忍心打骂,劝了又不听……
她一个女孩子,又不需要读书来安生立命,在家里、在京城四处玩乐有什么不好的,非要跑来他这国子监读书,真是不惜福。
梁祭酒摇头说道:“罢了罢了,若是学不会,到时你自己去与你祖母解释。”
梁沁俯身应声是。
“多谢祭酒大人。”她说道。
这时候应该谢“叔父”才对,让女子入国子监这种事,如果他只是祭酒大人便不会帮她。
当然,梁祭酒知道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她这是想表达,往后不用将她与其他人区别对待的意思,将她视作寻常监生,也将她视作男子。
“你这又是何必?”梁祭酒皱眉说道,“你日后又不用科举入仕。”
“叔父,我不比别人差。”梁沁说道。
是想说她们女子也不比男儿差吧?
梁祭酒面上神情复杂。
“行了行了,你们休息去吧,明日可莫要迟到。”他摆手说道。
梁沁皱了皱眉,与梁思泉一同应了声是,起身走出房门。
走在路上,梁思泉看看她,几次欲言又止,正要开口之际,听到一个声音从前面传来。
“梁兄,思沁公子。”男声说道。
思沁公子……这称呼听着有些怪,两人抬眼望去,看到是裴君意从一旁走来。
“裴十公子。”梁沁道。
“裴兄。”梁思泉点头,问道:“你怎么来了……是要去见江州先生吗?”
裴君意点头:“是啊。”又问道,“你们呢?”
梁思泉之前与他关系已经好了一些,若是只有两人,他肯定坦然告诉裴君意,自己适才见了家里长辈,现在准备去吃午饭,问他要不要一起……但,看着身旁的妹妹,梁思泉便有些踌躇起来,是担心阿沁不自在,也是担心阿沁多想他和裴君意的关系,虽然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但心里还是不想让梁沁知道他们俩已经“和好”了。
“我们准备回去休息……”见兄长沉默,梁沁便开口了,说完顿了一刻,想到他要见江州先生,又忍不住问道:“你要见江州先生,可以带我们一起吗?”
虽然江州先生是在国子监授课,但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除了日常上课,寻常时候很难见上一面。
“好啊。”裴君意点头说道,笑了笑,“但我也不一定能见到先生。”
他说的是江州先生不一定在国子监,梁沁不知道他的意思,但也没有多想,点头跟上裴君意。
梁思泉感觉自己去了也挺多余的,但,既然妹妹想见一见,那他便也只好跟着去了。
三人间有些沉默,裴君意想了想,说道:“对了,适才你们见的哪位先生?”
先生?
他们适才见的可不是先生……
“咳咳!”梁思泉刻意轻咳两声,见裴君意看向他,这才说道:“国子监祭酒是我叔父。”
他话语间多有些自得之意。
这让裴君意想到一篇满分作文。
嗯……不知道若是梁思泉在会试时写上一篇《我的祭酒叔父》能不能拿个状元?
裴君意看着他,忍不住在心里想到。
他暗自偷笑,没有说话。梁沁自然也不会应和这样的话,哪怕是她兄长说的……或者说,正因为是她兄长说的。
两人没有说话,三人间一时安静下来,梁思泉显得有些尴尬,好在这尴尬没有持续太久,他们很快到了江州先生门前。
门外小童看到裴君意,打过招呼后,向内里道:“先生,裴十公子和两位梁公子来了。”
《仙木奇缘》
屋门拉开,三人走入屋内,裴君意正要施礼,看到墙上挂着的东西,动作忽然顿了一下。
“先生。”在他身侧的两人没有注意到有何不妥,施礼喊道。
裴君意也重新跟着施礼。
姜阅看了他一眼,说道:“坐吧。”
应声是,三人各自坐下。
裴君意开门见山道:“先生,您的画找到了,不日就到京城,届时学生给您送来……”
这说的是穿越之初,裴君意卖画入京的那幅画。
看着他窘迫的模样,姜阅摇了摇头。
“说过送你,它便是你的了,你要怎样处理都与我无关,留着也好,卖了也好,你随意即可,不用还给我。”他澹澹说道。
这话听起来像是气话,但姜阅可不是会说气话的人,既然他这样说了,就说明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裴君意有些不好意思,是为他此刻说的话,也是为自己当初卖了画。
他张张口,正准备说话,就听身旁传来一声轻咦。
“姜先生,这是您的画吗?”梁沁看着墙上一幅画问道。
梁思泉原本正要喝茶,闻声朝她所看的方向望去,便见墙面上,一副画作,画中——阳光斜射,树木摇曳,山间悬崖边,石桌旁青衫男子低头看书,旁边小童侍立,前方一白衣少年俯身施礼,细细看来,那少年容貌宛然便是裴君意,而另一人,自然便是江州先生。
山间似有风吹过,似有鸟鸣叫,二人平静如松,澹雅如水,整幅画有一种清新高雅之感。
适才裴君意进屋,正因为看到这幅画挂在墙上,施礼时这才惊讶片刻,而此时,梁思泉看着这幅画,呆愣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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