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厉宗,尧一鸣仍然昏迷不醒。
尧海刃心急如焚,找来多人给他会诊。
“脉搏乏力,但有一丝后劲,没有性命之忧。”周堂主道,“我们开了药方,已经命人去煮药,或许服下后便能醒来。”
尧海刃微微点头,突然觉得亏欠这个儿子太多太多,心头涌出浓浓的辛酸,只盼望着尧一鸣醒来后一切正常,脑部千万不能受到损伤。
但尧一鸣服药后依然在昏睡,直到夜里子时,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
尧海刃忧心忡忡,无心睡眠,命人搬来一张床,在屋里陪着尧一鸣。天蒙蒙亮便醒来,坐在床边,看着尧一鸣,往事不由浮上心头,想起了尧一鸣的母亲唐萱怡。
唐萱怡死于难产,生下尧一鸣后不久便死了。这么多年来,尧海刃虽有十几个妾室,但始终放不下对唐萱怡的感情,一直没有再立王后。
鸣儿自幼丧母,一路坎坷,我确实愧对他!尧海刃念叨着,心头泛出难言的酸楚。
你这次若能平安涉险,我愿意折寿十年!尧海刃心里默默祈祷。
时间一点点下来,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一日,两日……
直到第三日午时,尧一鸣终于醒来。
三日来尧海刃有空就过来守着,异常煎熬,明显瘦了一圈。此刻,见尧一鸣醒了,激动得眼角湿润,抓紧他的手。
在父母眼里,儿子再大也是个孩子。
“鸣儿,你受苦了!”尧海刃嘴角抽动,努力控制自己,似有满腹的话要讲。
“你通过了摄魂珠的考验,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说的是实话。你现在安全了许多,除了玄清门没人会算计你。你以前经常讲要在七月底之前去报恩,今天已经是月底,虽然来不及,但总要去一趟,过几天我命人陪你去!”
尧海刃觉得亏欠尧一鸣太多,让他受了太多委屈,一定要好好弥补。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脸上仍显出激动。
尧一鸣听到这些,仿佛想坐起来,身体刚挺起一点,顿觉脑袋胀胀地,不由疼得皱起眉。
尧海刃赶紧扶着他躺下,关切道:“你还没康复,别起来。”
尧一鸣重新躺好,看着尧海刃,嘴唇嗫嚅,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过了片刻,仿佛下定了决心,张开嘴:“这位前辈,感觉对你非常熟悉,你是我什么人,这是哪里?”
听到这话,尧海刃惊得目瞪口呆,直愣愣坐着,如遭雷击!
鸣儿失忆了!
见他这副失了魂的模样,尧一鸣干巴巴笑了笑,不再多问。
“我……我是你父王啊!”尧海刃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倏地涌出眼眶。
饶是见过无数风浪,见到最疼爱的儿子成了这样,心内的悲痛无法遏制。
“哦!”尧一鸣咧咧嘴,脸上充满歉意,“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尧海刃拭去泪水,呆呆坐着,心中懊悔不已。当初派尧一鸣化名柳星风混入玄清门就是一步险棋,早知如此——
唉!尧海刃重重叹口气,焦灼不堪。
最担心他脑部受到损伤,怕什么来什么!
尧海刃冷静下来,赶紧命人去叫周堂主等人。
几位医师火急火燎赶来,见尧一鸣竟然失忆了,都惊骇万分。
一人怒气冲冲,愤恨道:“定是灵族耍的诡计!谁知道摄魂珠里有什么鬼!”
这话一出,立即群情激奋,“我们要去灵族讨个公道!”
只有尧海刃与周堂主知晓实情,尧海刃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正色道:“我对摄魂珠有所耳闻,从未听说它能让人失忆。鸣儿回来后一直有疾在身,经常抱怨头疼,我怀疑他是在摄魂珠前太过紧张,导致脑疾加重,从而失忆。”
周堂主接口道:“我也这样推断。二殿下走下祭台后仍然正常,并未失忆。而且灵族没必要下狠手,得不到舍利他们毫无损失。这样害了二殿下,与我们结下仇,对他们有何好处!”
两人说的极有道理,众人纷纷点头。
“当务之急是如何医治,你们有什么办法?”尧海刃急道。
听到这话,众人互视几眼,都不敢吭声。
周堂主叹口气,“脑疾是最难医治的,没有良药,只能静养。让二殿下多接触以前的人,跟他讲以前的事,或许能慢慢恢复。”
尧一鸣躺在床上静静听他们讲,一声不吭。
众人讲了一会,都想不出好办法,尧海刃便让他们先回去,只留下了周堂主,命所有人必须守口如瓶,不得把此事说出去,否则立斩不赦!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焦虑。
幸亏尧一鸣只是失忆,神智没有受损。若成了傻子,尧海刃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周堂主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一鸣吉人天相。”
尧一鸣见外人都走了,这留下来的两人,一个是父王,另一个肯定是父王的挚友心腹,便开口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在我身上发生过什么,能不能讲讲?”
两人转过头,同时看来,心底猛地涌出难言的悲楚。尧海刃忍住悲痛,对周堂主道:“你回去吧,有事再叫你。”
周堂主答应一声,又看一眼尧一鸣,心内悲酸,不知该说些什么。转身走出房间,关上门。
尧海刃看着尧一鸣,轻叹一声,把这些日子来发生的,包括以前的事大概讲一遍。
讲了近半个时辰。陡然觉得父子俩很久没这么聊过了,心头不由浮出一抹温馨,心情终于平和下来。
尧一鸣听完,愣愣地点点头,开口道:“对以前的一些事还有点模糊的印象,就像飘在远方的影子,朦朦胧胧的总是看不清楚。”
“你会康复的,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尧海刃目光坚毅,紧紧握住尧一鸣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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