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昊深深叹口气,“我对不起你,没能保住你。虽然不知道背后的主谋究竟想图谋什么,但这是一场显而易见的阴谋。大长老、二长老,或许父王都被买通了。”
“难道灵族也被买通了?”虞昊自言自语。
尧一鸣深深皱起眉,突然道:“玄清门不会这么做,不是幕后主使。会不会是灵族搞的鬼?”
“灵族?”虞昊看着尧一鸣,显得莫名其妙,“你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们?”
尧一鸣苦笑一声,“我没跟灵族结仇。就是一种直觉。”
虞昊苦恼地摇摇头,“反正你不是玄清门的奸细,不怕到摄魂珠前测谎。倒要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父王叫我来告诉你,明天上午辰时出发。我们一起去灵族。”
尧一鸣心底涌出浓浓的悲凉。现在自己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寄人篱下,任由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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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族内,大祭司见计谋得逞,与一干长老激动不已。
“我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弄来了悟愚禅师的舍利,又得到了尧一鸣这个半仙之体,一切都那么圆满,真是天意,天意啊!”大祭司越说越兴奋,众人都得意地哈哈大笑。
堂中的气氛高涨无比。
“所以说冥冥中自有天数。这是苍天的安排,要让上神脱困而出,要让我们灵族称霸天下!”明扎穆笑着道。
“这千秋大业在我们手上完成,真是荣幸万分。”大长老道,“我们都将彪炳史册,流芳百世啊!”
“对了,事成之后,我们要论功行赏。”大祭司看向明扎穆,“你为了弄来舍利在玄清门兢兢业业呆了近一年,差一点就成功了。这次又想出计谋让溟宗送来了尧一鸣,你的功劳最大!”
明扎穆受宠若惊,赶紧道:“我为灵族鞠躬尽瘁,做的都是分内之事,不敢贪图什么。”
大祭司笑着道:“等上神脱了困,我们所有人都会得到重赏!”
众人又激动地眉飞色舞,满堂欢庆。
第二天辰时末,溟宗的宗主虞炳天带着虞义山、虞昊、尧一鸣一行十几人来到了灵族的蚩仙宫。
众人走进摄魂洞,来到祭台前。
望着摄魂珠,尧一鸣心底涌出难言的悲楚,又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上次来测谎是为了悟愚禅师的舍利,这次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玄清门的奸细,两次都是身不由己,都是任人摆布,但这一次侮辱性更强。
这一路走来,大祭司等人显得分外热情,他们心中似乎有一股难抑的激动,仿佛对这件事期盼已久。这种激动,是达到目的后由衷的兴奋,忍不住流露出来。
这场阴谋的幕后主使十有八九正是灵族!
测谎肯定是假,灵族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我已然落入他们的陷阱里,今日在劫难逃!
尧一鸣心底涌出强烈的不详,冷冰冰看着大祭司等人,开口道:“说我是玄清门的奸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场荒唐可笑的阴谋。你们灵族向来心高气傲,想不到也被幕后的主使买通,真让人鄙视,我以前真是高看了你们!”
被尧一鸣数落,大祭司心中不悦,“我们没有被任何人买通。”
众人都知道尧一鸣心里憋着火。他现在把火气发到大祭司头上,又说得在理,众人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
尧一鸣又看向溟宗的大长老、二长老,冷笑道:“你俩在溟宗位高权重,竟然也相信这种低级的谣言。说吧,收了幕后主使多少好处!”
两人被尧一鸣鄙视,连忙辩解,眼睛却不觉瞟向大祭司,仿佛在求他解围。
见他俩这副神色,尧一鸣心头一震:这三人果然是串通好的!
此事果然是灵族的诡计!
“不存在什么某后主使,更无人被买通。”大祭司正色道,“那个流言是真是假无法判断,你到摄魂珠前测个谎只是小事一桩,更不会有损失。事后你得了清白,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尧一鸣冷哼一声,不再多言,直接走上祭台,到中央的红色石柱前站定,等着大祭司他们发功催动石柱顶端的摄魂珠。
大祭司也走上祭台,站在尧一鸣对面,突然咧开嘴,脸上现出些许笑容,“尧公子,这次的测谎与上次稍微有点不同。”
听到这话,又见他这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尧一鸣心里一咯噔,暗自思忖:果然有鬼把戏!
“因为你上次被测过谎,我们担心你会想出应对的办法,所以这次的测谎,我们会发出更强的真气催动摄魂珠,从而激发出更多的能量,让你无法抵抗。”
“但过多的能量或许会导致你乱蹦乱跳,身体失去控制,所以我们要把你绑在灵柱上。”
这话一出,不仅尧一鸣,连溟宗的人都大吃一惊。
“不行!”尧一鸣气狠狠道,“你们欺人太甚!”
虞昊赶紧道:“大祭司,摄魂珠是闻名天下的神物,测谎从未失败过。一鸣只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想出办法蒙混过关。你们不能绑人!”
二长老道:“如果尧公子问心无愧,真是清白的,不管怎么测都不用畏惧。既然来测谎,那就该听大祭司安排,只是绑一会而已,又不是什么酷刑,测完就松绑。”
尧一鸣心底涌出强烈的危机感,仿佛命悬一线,立即看向虞炳天,“岳父大人,我怎么说也是溟宗的女婿,他们如此胡来,我们溟宗的颜面何在!”
虞昊也急道:“是啊,我们溟宗的尊严何在!”
话说到这份上,虞炳天虽然也收了灵族的好处,却不得不表态。他神色尴尬,似乎非常为难,正要开口,大祭司赶紧道:“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溟宗,不把你绑起来就无法测谎!我们并不是故意为难你。你是不是玄清门的奸细,与颜面问题,哪个更重要!”
大长老立即道:“当然是奸细问题更紧要!我们溟宗还是分得清轻重的。大祭司,就按你们的要求来,什么都没测谎重要!”
“好!”大祭司重重应一声,不等虞炳天开口,不由分说,挥动双臂如雷如电,朝尧一鸣击去。
虞昊吃一吓,想不到大祭司会立即动手,忍不住迈出一步,似乎想上前阻止。身旁的虞炳天倏地伸出手,拦住他。虞昊瞧着父亲大人,又缩回脚,憋着火不再吭声。
尧一鸣哪是大祭司的对手,只抵挡了几息,便被擒住。周身的几处要穴都被封住,身上使不出力气。
把尧一鸣绑在石柱上,大祭司命人取来一块碧玉,用绳子系着,挂在尧一鸣脖子上,似一块玉坠。
但这块碧玉没有经过雕琢打磨,形状也不像玉坠那般规则,更像块碧绿的石子。
溟宗的众人不禁好奇:这个玉坠太过古怪,有什么用?
谁都不会想到这是悟愚禅师的舍利。
尧一鸣瞧着胸前的“玉坠”,脑中突然冒出郭师叔的话:他们把我绑在石柱上,又拿出一颗石子挂在我脖子上。那颗石子约拇指头大,用绳子系着……
原来——灵族是想把我弄成疯子,就像对待郭师叔那样!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幕后的主使真是玄清门,或是别的仇家,甚至是父王的仇家。
一股恐惧的恶寒瞬间袭遍全身,尧一鸣惊恐万分,知道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今日之事已成定局。
想不到自己最终的命运是成为疯子。
事到临头,反而冷静下来。
或许——这是件好事,从此没有了忧愁烦恼,傻子是最快乐的。
父王死了、虞羲蕊死了、金荷不会与我相聚,世上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生亦何趣,死亦何惧。
不禁苦笑一声,看向了虞昊。
虞昊正满面焦灼。
两人目光交汇,尧一鸣朝他点点头,这算是道个别。
又转过脑袋看向大祭司,面无表情,淡淡道:“动手吧。”
大祭司冷笑一声,脸上却透着一股激动,与祭台四周的四位老人一起发功,手掌翻叠,催动体内的真气。从五人的指端激出一道道青色的灵光,射到摄魂珠上。
摄魂珠受到了刺激,红光大盛,像颗通红滚烫的铁球,猛地射出一道红光,正中尧一鸣的脑袋。
眼前的红光变幻迷离,铺满整个世界,虚空中突然出现一个高达几十丈的红发神灵,顶天立地,宛若天神一般,让人望而生畏,心生虔诚。
这个红发神灵又来了!
尧一鸣已经不再恐惧,麻木地望着他。
“知道吗,你是半仙之体。”红发神灵笑着道。这副神情,像看着美味的食物,让人浑身不自在。
尧一鸣顿时一惊,想不到他一开口会讲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半仙之体,莫非是因为我吃了那枚仙丹。这么说来,他确实有些神力。
这个红发神灵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莫非是我脑中的幻觉。这个阵法其实是个超强的迷魂幻术?
正想着,红发神灵继续道:“你是万年来的最佳人选,你这具身体我非常满意,这真是天意!”
红发神灵满脸得意。说完大手一挥,突然从他的眉心射出一道红光,正中悟愚禅师的舍利。
舍利越来越亮,射出强烈的光芒。
刹那间,尧一鸣周身被红光笼罩,头痛欲裂,痛得难以形容,身体仿佛要被硬生生撕裂!
想大声喊叫,嘴巴却动不了,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
场中众人愣愣地看着尧一鸣,看着他浑身颤抖,像发了癫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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