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专家是从唯物主义角度出发的,他用另外一种解释阐述了所谓邪门的现象。
“小墨说的玄乎,老赵解释的也很有道理。这事你信则有,不信则无。”
符馆长和俞教授都笑起来,刚才他们也差点被李墨讲的事件给带沟里了。
“也就是闲聊聊。”李墨脸皮还没那么厚,脸色微红,躁得慌。
“言归正题,今天碰面有两件事情和你沟通下。一是有关杨贵妃手镯的一切相关资料已经登册在档,我们想做个发布会宣传下,也是为夏季旅游节造势。关于发布会事宜,你有什么建议想法?”
李墨想了下才说道:“跟那个明洪武双耳瓶发布会一样,我不参加,资料上不要留我全名,其他的怎么操作你们随意。”
符馆长点点头,难怪俞教授对他评价甚高,这么年轻就知道低调,连发布会这么好的露脸机会都没放在心上。
“第二件事就是杨贵妃手镯我们打算从发布会结束后就开始对外开放,到时候也结合下现代科技,将手镯隐秘做成视频专题播放出来。这里有个收益比例,按照我们之前和一些收藏家合作的方式是五五比例分,你对这个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我们一起商讨下。”
金陵博物馆夏季是旅游的高峰期,可以预想收益还是非常不错。
李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心里琢磨片刻才说道:“杨贵妃手镯,这个表面看似普通的东西其实凝聚了先祖无比高的智慧,体现了无比精湛的手工技艺,我觉得传播这种历史文化的意义更大于收益意义。”
“符馆长,我是这么想的,收益博物馆可以留下七成,用更多的收益去维护那些国宝。剩余的三成你看能不能转换成门票,邀请一些特别群体,比如环卫工人,退役军人,孤寡老人等,具体细则你们可以商量下,在开发布会时候可以一起宣布。”
符馆长默默的注视着李墨,这个年轻人给了他太多的意外和惊喜。
“你已经决定了?”
“是的。”
“李墨,谢谢你这么信任我们,我们会尽快商量出细则。”
“不是你们谢我,而是我要谢谢你们,没有诸位为这个手镯正名,杨贵妃手镯和市面上的普通饰品又有什么区别。”
“难怪俞教授一直说可惜,没能提前一步收你为学生。对了,等会有副画需要你帮忙一起看下。”
“画?”
“小墨,这幅画有点不同,曾经我和朱教授一起鉴定过,可惜没有给出结论。昨天那副画的主人又来求教符馆长,正好碰到就聊了会儿。”
俞教授竟然还曾经鉴定过。
“俞教授当时那么一说,我这心里就没底了。”
李墨双手一摊苦笑道:“连你们都没有好方法去鉴定,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从你过往战绩来看,总能给我们惊喜。所以等会画到了,你也看看,或许有办法弄清楚画的真实情况。”
俞教授对他还是抱有一起期待的。
“那我就跟前辈们一起学习学习。”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
李墨看到来人顿时暗叹口气,来者正是秦思军和秦思琪。他们见到李墨也在这里,秦思军倒是热情的打个招呼,而秦思琪则脸色微变,她目光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正主都出现了,那副需要鉴定的画自然就是《月下梅竹图》。李墨看过画的照片,最关键的印章已经模糊不清,这才是鉴定画来历的最大问题所在。
“符馆长,俞教授你们好,今天又打扰诸位了。”
“思军和李墨你们俩也认识?”
“是啊,李墨和我二叔家的小妹是朋友,一起吃过饭。”
秦思军把关系一带而过。
“那小墨你也见过那副画?”
李墨只好点头说道:“如果是那副《月下梅竹图》的话只看过照片,没见过真画,不过从照片来看缺乏最重要的印章铁证,所以要鉴定出是否是石涛真迹,不是一般的困难。”
这下连俞教授都无话可说了,因为李墨已经说到关键之处。
这时符馆长戴上一副干净的手套,接过秦思军手里那副画说道:“既然已经来了,我们不妨再一起研究下画。”
《月下梅竹图》徐徐打开,画面和照片上看到的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实物看起来多了几分老旧的味道。
看起来像个古物。
赵专家和符馆长两人凑在一起,用放大镜一寸寸的观察。
“小墨,你不瞧瞧?”
“看不看都一样。”
李墨嘴上这么说,可异瞳的视线还是悄悄落在画上,顿时深灰色光晕从画身上透射扩散出去。
是清初时期的作品。
这幅《月下梅竹图》还真是石涛的真迹。
可惜这副名画却要因为一个模糊印章而成为废画,着实令人痛惜。
许久,符馆长才抬头凝重的说道:“从画风来看,这幅画和石涛其他真迹相比有不少共同特点。但仅仅如此还是远远不够,小墨,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我还真知道一点答案。”李墨笑笑继续说道,“在华夏近代史上有个非常牛掰的水墨大师,他的艺术水平之高简直就是天花板级的。”
“他是哪位?”秦思军好奇的问道。
“张大千,这个人挺牛掰的是他的仿作手段,他最喜欢的是模仿石涛,八大山人还有唐寅之作。眼前的这副《月下梅竹图》即使是那石涛印章,也有可能是出自张大千的手笔。”
因为他的画足够以假乱真。
这也是难以鉴定出此画来历的困难之处。
就比如之前八大山人的真迹《荷石鸳鸯》与张大千仿八大山人作《荷石鸳鸯》,两幅画摆放在一起,根本就分辨出来真假。
“小墨,你还谦虚说自己不精通鉴定画作,每句话都说到点子上。”符馆长摇摇头,放下手中放大镜,对秦思军抱歉的说道,“看不懂。”
看不懂,话外之意就是无法鉴定。
赵专家也轻轻放下放大镜,摇头叹息道:“抛开作者是谁外,这幅画笔锋真是妙。”
秦思军失望透顶,还是没有结果。
既然无法鉴定来历,这和一张废纸又有何区别。
“哥,你没事吧?”
秦思琪走上前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只是觉得太对不起爷爷了。思琪,这画你帮忙随便处理掉吧,是真是假就当是迷。”
“此画你不要了?”
李墨突然问道。
“留着又有何用?”
“如果你不要了,我这倒是还有一招可解。”
会议室的众人都看向他,应该还有下文。
李墨接着说道:“我们这一脉的祖师爷留下三招绝技。第一招叫‘弹指辩音’,专门鉴定瓷器。第二招叫‘天工之手’,专门鉴定字画。第三招叫‘高山流水’,专门鉴定青铜器。目前我能熟练的施展‘弹指辩音’,‘天工之手’成功与否只有五五之数,至于‘高山流水’还没找到窍门。”
“这幅画如果你确定不要,我就尝试一下或许有机会鉴定出真实来历,这个你考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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