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发疯后
大庆自太祖开始,七百年的传承之中,皇室子嗣多不胜数,饶是陆执出身皇室,手边资料充沛,可也花了不少时间查看、整理并且抄录这些东西。
世子向姚守宁招了招手,少女乖乖的靠了过去,蹲在他面前看他翻开的书本。
上面写的是行楷,字迹细瘦,如行云流水,其字骨劲硬,弯转勾折之间如铁画银钩,其意形倒与陆执给人的感觉相似。
他写了一手好字,且极具他个人特色——既是带着秀丽,其形却又似透出锋芒,蕴含锐气在内。
但姚守宁看了两眼,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陆执身上。
陆执没有察觉,而是上半身前俯,跟她说道:
“虽说朱氏的血脉对紫阳秘术都会有一定的抵抗力,但‘河神’能以阴邪之身抵抗住我的剑气,可见他在生之时,说不定也修习过紫阳秘术。”
说话的同时,他又伸手探入衣襟之中,去摸自己的左胸,再次抓出一本折叠好的本子。
“所以,我又整理了一批觉醒过血脉的名单,”他抓着两本书册有些不大方便展开,便将一本压在腿上,另一本叠了上去展开:
“可能有漏网之鱼。”
毕竟大庆统治天下七百年,皇室也有嫁聚,旁枝血脉多不胜数,不可能人人都配记录进去。
不过只要天赋出众,且表现出色的,几乎都被他记录在案,纵然有漏网之鱼,也只是少数人,可以暂且先不理。
他说了半天,觉得有些过于安静,没有得到姚守宁的回应,不由抬起了头来。
因他先前招手之故,姚守宁也探过了身来,两人离得很近,说话的时候几乎脑袋都碰到了一起。
这会儿她目光呆愣,像是出了神。
陆执顺着她视线看去,见她正望着自己的胸前发呆,像是眼珠子都要掉落出眼眶似的。
“你在看哪里?”他的手将才抓出来的册子抓紧,另一只手伸了出去,点了一下姚守宁的脸颊,试图将她推远一些。
少女呆愣愣的,但那脸颊却滑嫩细腻,如新剥的鸡蛋,他指尖一碰到,便微微陷了下去。
指腹感受着水嫩的肌肤受力之后迅速回弹,那脸颊布满细细的绒毛,像是熟透的水蜜桃,泛着诱人香气。
世子改点为捏,忍不住掐了一下。
‘嘶——’
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没有控制住力气。
姚守宁被他捏得险些跳起来,发出痛呼声,冲他怒目而视。
“你揪我干什么?”
“谁让你色眯眯的盯着我看?”陆执毫不客气,提高了些声音掩饰自己被她突然的怒斥吓到后生出的心虚感,极力摆出淡然的姿态将她气势压了下去:
“非礼勿视你懂不懂?”
他的衣襟半敞开,抽出了里面装的书册之后,那高耸的胸已经平坦了下去。
衣裳有些凌乱,露出里面单薄的淡色绸衣,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胸肌。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将这些东西塞在这里。”
说话的时候,姚守宁伸手揉自己被他掐得泛红的腮颊,每揉一下感觉指尖下有些发烫,却见世子衣衫凌乱,神色淡然,不由说道:
“如果长公主在这里,她可能会打死你。”
“闭嘴。”
陆执伸出修长的手指将衣裳拉拢,神态有些慵懒的往一侧斜靠回去。
他伸出左手,以手肘撑着他身旁的矮桌:
“她在这里,只会先打死觊觎她儿子美色的人。”
姚守宁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在暗指自己,顿时想解释:
“我没有色眯眯的看你——”
“哼!”陆执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话音一转:
“‘河神’来自白陵江,所以这些收录的名单之内,沿白陵江封地的诸王,经我统计之后,有姓名的共有335人,而其中大部分都远离神都。”
“……”
他说起了正事,根本不接姚守宁的话茬。
事关姚婉宁性命,少女含恨禁声,听他接着说下去:
“所以我准备先从死于神都的王室血脉排查起。”
说话的同时,他将握了一本书册的手提了起来,露出下方搁在腿上的另一本,示意姚守宁拿过去。
那书册极厚,入手颇沉,还带着他身上的余温,及若有似无的檀香气息。
她拿到手后,世子下巴点了点,示意她打开看看。
陆执准备得十分充分,姚守宁忍下心中的杂念,匆忙去翻他递给自己的那本册子。
上面记录得十分简略,因时间紧急的缘故,他只将诸王的封号及名字组合记录,后面写了死去的年历。
这种记法简便,但除了他本人之外,姚守宁看来只觉得如读天书,眼前发晕。
但这个事总归是姚家的事,救的也是姚婉宁,陆执如此认真,姚守宁哪里好意思全撒手交给他一人。
因此她努力的翻看,试图将其印入脑海里,倒将他先前掐自己,以及给她扣了个‘色狼’帽子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陆执冷眼旁观,见她装模作样,就知道她看不懂。
不过他也没指望她懂,只是让她看一眼,心里有个数而已。
“葬于神都附近的,共有89人。”
他将记于心中的数据说给姚守宁听。
虽说这些人数也不少,但有了陆执的数字统计之后,再看世子淡然从容的模样,显然他对这些死去的王公资料早就了然于胸,说不准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目标。
姚守宁心下松了一口气,偷偷以眼角余光看了世子一眼。
他穿的是一件淡绿色的小袄,颜色典雅清新,映照得他肤白如雪,此时不再发疯之后,竟有种出尘脱俗的矜贵清冷之意态。
世子并非浓眉大眼的长相,反倒眉目五官异常精致。
他的头发全部梳了起来,露出完整的面庞。
那细眉斜飞入鬓,眼睛是凤眼眼,睫毛浓密,宛如勾了眼线,眼尾微微上挑,看人时带着妩媚与凌厉。
这样一个男人,穿着女装的时候,竟比真正的女性更加美丽,与发疯时简直判若两人。
她陷入沉思,陆执说了一阵,没见她回应,不由抬眼看她,见她又怔怔望着自己出神,不由又道:
“看什么?”
他懒洋洋的问了一声,说话的时候喉间的喉结顶起薄薄的皮肤滑动,又清晰的昭示着他男子的身份。
“我觉得你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两人说和之后,姚守宁放松了一些,被他一看,下意识的就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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