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尊魂幡里当主魂
“何事?”
涂山君并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好歹丁邪已经陪同他来到阳城。
并且找人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总不能一直让丁邪待在阳城之中。
不说别的,万法宗那边也没法交代。
所以听闻丁邪要商量事情,涂山君收起了制符的物件。
若是有事要离开,他们两人肯定是共同离开。
魂幡需要幡主提供法力才能让他现身。
距离越远,需要消耗的法力也就越多,所以两人肯定没法分开太远。
见到涂山君如此重视,丁邪也没有隐瞒,开口说道:“是这样,离家许久,我得回家一趟,给家里报个信。”
“不远,有灵舟,一个多月就能抵达家族。”
“北洛谷,丁家。”
本身出这个远门任务就是为了回家一趟,所以丁邪也不想因为其他的事情就放弃回家探亲。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不知道家中可还安好。
“事不宜迟,即刻动身。”
听到涂山君的话,丁邪不由得惊讶的笑道:“这么突然吗?现在就走?”
他没想到涂山君如此雷厉风行,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还以为会商量一番,甚至可能会产生分歧,两人说不得要闹出些矛盾冲突。
涂山君只是淡然的瞥了丁邪一眼。
幡主才是主事者,对于认可的幡主,他很少干涉对方的选择。
而且回家这件事在涂山君看来也是大事。
好不容易有个探亲的假期,总不能一直让别的事儿拖着。
找人这件事急不来。
只要有消息,明确找到了侯伯旭一家,紫少晴肯定会将其保护起来。
“走。”
涂山君并没有迟疑,不过还是展开纸张,挥笔修书。
两人连夜出城。
黑夜下的阳城就像是一座庞大的山城。
万千灯火闪烁,煞是美丽。
不得不承认,在这种灵气环境下,从天空中鸟瞰下来,阳城真的宛如神仙居所,很漂亮。
就算是夜晚同样能看到修士。
筑基修士的遁光微微闪烁就拖着尾巴消失不见。
时常看到成群结队的练气士行走。
或是御剑,或是奔袭,向着深山走去。
有大型的遮掩阵法加持,凡人刚刚靠近就会被阵法迷了眼,继而返回原来的路,又或是无意识的绕路穿行,不需要担心被打扰。
丁邪放出灵舟,法力的催动下灵舟迎风见长。
将灵石安放在阵法上,启动灵舟。
小型的灵舟顿时化作光芒消失。
远方崇山峻岭好似俯卧盘踞在地上的巨兽,树木古林遮挡了光芒,更显得黑漆漆一片,时常能听到些许不知名精怪的啼叫,眨眼间的功夫就已经消失。
连续绘制出两道符文,丁邪法力再给灵舟提速。
御风驾舟。
化作遁光消失在茫茫夜色。
“我家住在北洛谷,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家族,一般有大型的运输灵舟输送灵米作物。”
“不过那东西的速度太慢,比不上御剑飞行,和小型的速度型灵舟就更没法比了。”
丁邪归家心切,开启灵舟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神色,言语之中多了两分激动。
回家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令人激动的。
过去十来年,涂山君也想过自己还能不能回家,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时间久了,对于家的印象就越发的模糊。
听着丁邪诉说有关于北洛谷的事情,涂山君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顺手从嘴里拿出炼丹精要,以及凝气丹的丹方,随即揣摩起来。
一月的功夫,涂山君多了几分暴躁。
他对于炼丹的掌控很有问题,倒不是丹药的步骤以及药理的理解。
以他筑基的强大神魂,很快就能背诵药理。
最有问题的步骤是火焰。
涂山君以前没有掌握火焰的术法,丁邪教他的雷火印,凝聚出来雷火是爆裂性质的火焰,内部极其不稳定。
若是单纯的用来当作术式肯定没问题,用来炼丹就会频繁炸炉。
搞得好几次,差点把灵舟从天上炸下来。
丁邪更是神经兮兮的不再苦修,他也害怕正修行着呢,突然身边的丹炉就炸了。
被炸伤是小事儿,要是搞的走火入魔可就麻烦了。
涂山君也停止了有关于炼丹的试验,他必须想办法弄一种稳定的丹火,将之炼化成随身火焰。
用术式火焰炼丹十炉九炸,不炸的还只能炼出一堆黑乎乎的渣滓。
“涂兄,咱不行还是画符吧,这炼丹……”丁邪扯上一个笑容,坐在灵舟的最远一边。
涂山君收起丹炉,平静的说道:“没丹火。”
“没错没错,就是丹火的问题。”丁邪赶忙赞同,同时心中腹诽:“用雷火印根本就不是炼丹,是开发新的什么术式吧?”
猩红的眼睛淡淡的瞥了一眼,并没有多做解释,经过涂山君多次试验,雷火印法确实不行。
丹炉也快报废了,一阶撑不住折腾,需要换一个二阶的。
修仙百业都需要庞大的资源来堆砌。
丹炉,药草,丹方,这些都是消耗品不说,还得要很高的熟练度。
若是寻常修士想成为炼丹师,除非炼丹的资质强大无比,达到老天爷喂饭吃,不然斗会被活活拖死在这一行业上。
与之相比,制符能稍微好一些。
符阵不分家,光靠着制符,这辈子也就寻常混饭而已。
虽然路上没碰到不开眼的要打劫他们,但是在丁邪看来,涂山君炼丹比打劫还恐怖。
好不容易终于到家门口了。
北洛谷。
依靠洛山建立,山清水秀,
地下有一条二阶中品的灵脉,这些年家族一直都在积攒灵石想要将灵脉再进一步。
若是能抽取无主之地的灵脉会更快,只可惜但凡是灵脉,肯定有主,就是一阶下品的都匀不出来。
拍卖行倒是卖过这东西,每次都抢破头,均以天价成交。
“前辈,此来所谓何事?”
守山弟子赶忙迎上来,倒也不打怵,拱手行礼之后朗声问道。
当然,见到筑基前辈总会紧张,就是炼气大圆满的见到了筑基前辈也没法平静以待。
除了关系特别好之外,修行界达者为前辈。
别看人家看起来年轻,说不定是活了上百岁的人,而有些沧桑的修士可能才二三十岁,为生计奔波弄的灰头土脸。
“我叫丁邪,敦字辈排行老三,我没承辈分,所以才是两字名。”丁邪解释的同时也将自己的来历说了出来。
家族里一般都要使用辈分进行延续,这也是一种团结家族的手段,可以提高凝聚力。
而且修士的孩子不一定有修行的资质,所以会山脚下庞大的凡人城池里挑选诞生了修行资质的凡人。
在测出资质之后就接上山,更名换姓再使用他们那一辈的辈分起名。
只不过丁邪少时比较叛逆,所以就给自己起了个这样的名字。
“叔祖,晚辈丁善武,家祖丁敦盛。”
“大哥家的孩子啊。”
丁邪讶然,随后取了一块灵石扔给丁善武:“拿去玩。”
“叔祖,我帮您去通报?”
“不用了,你守山就是,我还认得家里。”
丁邪并没有大张旗鼓,越过丁善武就往家中走去。
筑基修士出现在家族当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更别说还是个生面孔,此事也很快就通过小辈儿禀报到丁家高层的耳朵里。
涂山君早就已经返回魂幡,丁邪回家还好说,他这个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的可就没有必要跟着了。
而且出现在外面就要和人说话社交,涂山君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不如返回魂幡继续研究他那个没有完成的炼丹法。
按着记忆寻找到家门口,丁邪伸出手却迟迟没推开。
站定了一会儿才步入家门。
小院之中有一株不小的槐花树,小时候他还曾经上去掏过鸟蛋,为这事儿没少挨揍。
此去拜师山高路远,一别就是二三十年。
再回来,这槐花树依旧。
看着眼前这株大树,他突然想起了母亲做的槐花饼。
院中坐着一位老妇人,正在浸泡着灵性符纸,将大张的符纸使用玉刀切割,分成一沓一沓。
丁邪看着老人不太敢认。
因为母亲是修士,他离开的时候还不是这副模样,为何只不过这么些年,父母就已经老了。
“娘。”丁邪喊了一声。
那正在切符纸的妇人抬头看过来,脸上满是惊讶和期待,眼眶湿润:“三宝?”
“是你吗三宝?”
“是我。”
“娘,我回来了。”丁邪点头。
“来来,赶紧进屋,你爹还没有回来,他要是见到你回来肯定很高兴。”
“娘,你的身体出问题了?”
丁邪没动,而是使用法力把脉。
刚一上手,他的神色就阴沉了起来,母亲的修为不仅没有进步,这么多年反而倒退了。
本源有亏空,最重要的器官衰老的很快。
要么就是遇到过生死危机过度压榨生命力,要么就是练功走火入魔,或是被煞气侵蚀。
总之不是正常的衰老。
如果照着这个趋势,要不了十年他母亲就会因为身躯衰竭而亡。
“怎么会这样!”
丁邪将筑基期的法力输入希望保护好器官,只是筑基期的法力也仅仅延缓衰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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