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榕看完信后,心绪才渐渐平缓下来,看向贾瑛先是盈盈一福道:“徐洛氏,代许是全家谢过公子大恩。”
“你有身孕在身,不必如此。”贾瑛将女子搀住,轻轻扶起。
“公子大恩,民妇自是感激,只是想要从这里出去,谈何容易,民妇别无所求,只求公子能庇佑我肚子里的孩子安然出生,民妇愿做牛做马,一辈子报答公子。”两行清泪话落,洛榕带着凄声看向贾瑛道。
贾瑛此刻的心境也万分的低落,他只知道如果一切都按照原本的轨迹运行,贾府最终也会落得与徐府一般的命运,凤姐会死,宝钗虽然被买了出来,可剩下的那些呢?平儿如何?尤氏如何?还有那些未曾脱籍的女眷呢?
后四十回写的轻巧了些,被发配至教坊司的,是很难从良落籍的,四大家族被一扫而光后,仅凭袭人想要将宝钗赎出来,谈何容易,若真要这般,那自己也就不用苦恼了。何况袭人除非提前被贾府脱籍,否则林之孝都被卖了,为何独独一个袭人能嫁给蒋玉菡呢?何况袭人的姿色教养并不比官宦家的小姐差了半分。终归是曹公留给后人一片空白的结局,续写者各存其心罢了,却不是真正的结局。
贾瑛依稀记得,前世就有这么一段历史:名满天下的方孝孺是被诛了十族的,那么大的一个家族,有多少女眷。还有还有御史大夫景清的“瓜蔓抄”,那可是连其邻里都要受牵连的。
也许是皇帝对贾家发了慈悲心?呵呵,家都抄了,元妃都无故没了,哪里还来的什么慈悲心。
不身临其境,是很难了解古人的狠绝的,也更不能体会那些女眷是怎样的一众绝望心态。
“事在人为,总会有办法的,只是我却顾及不了其他人,而且还要让你在这里忍耐一些日子,我回头才能想办法,把你就出去。对了,徐小姐如何了?”贾瑛问道。
洛榕摇了摇头道:“她被绣衣卫的人单独带走了,我们并不在一块儿。”
贾瑛心中微微一沉,看向洛榕道:“你把衣服脱下来。”
洛榕有些局促不安的抱着双臂护在身前,看向贾瑛的神色,带着一丝惊怒。
贾瑛无奈一笑道:“不是全部脱掉,只把外衫脱下来就好,不然如何向外面的那些人交代,我总是要离开的,万一在此期间又有人点了你怎么办?”
“可是......”洛榕依旧犹豫。
贾瑛心中却有些着急,说道:“我不能在此处长留,还要去打探徐小姐的下落。眼下境况不同,也顾不得那些男女之防,你放心,我会背过去的。”说罢贾瑛便转身面朝门外。
洛榕微微犹豫一番,还是一眼脱掉了外衫。
只是......只是她的外衫之下,竟再无存缕,露出洁白光滑的肌肤和一件红色的肚兜。
她原本的衣衫,来之前,已经被人强制换掉了,只为了讨客人的欢心。
“我......好了。”洛榕柔柔一声说道。
贾瑛闻言,同样将自己的外衫脱掉,搭在一旁的架子上,一手在自己的脖子上用指甲划出几道红印子来,一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守在楼梯口的老妈子见贾瑛突然出来,急忙堆着笑脸跑了过来道:“大爷可尽兴了?”
贾瑛一脸阴沉道:“哼!爷从未见过如此不识趣的,你们是怎么调教的姑娘,大好的心绪,尽数败在这里了!你看给爷挠城什么样了!”
说罢,将脖子上的划痕给老妈子一看,同时嘴里还嚷嚷道:“爷可是花了两千两银子的,你且说该怎么交代?”
老妈子先是一顿赔笑好话,却又说道:“大爷,来这里不就是图个乐子嘛,您也知道,这是新到的姑娘,哪来得及调教啊。”
说罢,又自顾道:“这个小娼妇,看老娘怎么收拾她。”
一边就要命两个仆妇要去拿了洛榕出来。
“别......她一个孕妇,若是打坏了,爷的银子岂不是白花了?”贾瑛装作一副心疼的模样,阻止道。
“那大爷您说该怎么处置?”老妈子问道。
贾瑛沉吟一阵道:“爷花出去的银子,自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只是当下却没了兴趣,嗯......”
“不如就先让她在房里待着,待爷去吃杯酒助助兴,回来再玩儿。”
老妈子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听贾瑛先一步道:“这姑娘是爷先花了银子的,你可别跟我说若被爷得手后,她还能再去接客的!”
“大爷说的哪里话,我只是担心她会想不开,在里面寻死觅活的,倒叫人为难。”
贾瑛轻笑一声道:“这岂不简单,你派人看着就是了,不过爷要说一点,好吃好喝伺候着,等爷花的银子赚回来之后,你们爱怎样怎样。你可别糊弄也才好。”
老妈子赔笑一声道:“大爷哪里的话,来这里玩儿的那个不是达官贵人,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怎敢糊弄大爷。”
“嗯,那就好!”贾瑛说着,便转身要回屋里拿外衫,却正巧看到洛榕穿着一件低胸肚兜,小腹微微鼓起,肚兜只遮住了前面,却露出了光洁玉白的秀背,洛榕又是侧着身子,贾瑛心中难免有些旖旎。
洛榕见贾瑛返回,急忙将身子背过去,可又想到后背不着片缕遮挡,又把身子转了回来。
贾瑛急忙压下心中的异样,匆匆拿了外衫出门而去,临走之前,又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了老妈子,在老妈子喜笑颜开的注视之下,走出了阁楼,又到大厅喊上了贾琏、傅斯年一道向外走去。
贾琏见贾瑛手搭着外衫走了出来,面带异样的问道:“老二,你不会......”
“想什么呢!还有正事要办,赶紧走。”
被中年人送出园子之前,贾瑛得到了一个木牌,说是凭借这个牌子便能通过小巷的侧门进来,但牌子的效用只有一天时间,也就是洛榕只会给贾瑛留一天,一天过后银子照收,人却要被他们带走。
“过了这么久,冯紫英那边应该已经到了,咱们先去教坊司衙署。”出了园子,贾瑛向身旁两人说道。
等到了教坊司门口,却见一个小厮跑了过来,向三人问道:“可是瑛二爷和琏二爷当面?”
“你是冯紫英家的?”贾瑛问道。
小厮摇了摇头回道:“小的是北静王府的,随冯大爷一道过来的,冯大爷寻不着三位爷,便先进去了。”
“进去多久了?”
贾瑛这边才问完话,便见冯紫英匆匆走了出来,面色不怎么好看,贾瑛几人急忙迎了上去,问怎么回事。
“颜姑娘说了,人不在教坊司,徐家人送来时便有礼部的官员来打过招呼的。”冯紫英面带沉色说道。
“不会是这位颜姑娘不愿意帮忙吧?人不在教坊司还能在哪儿?”琏二看了眼教坊司,语气中带着怀疑道。
冯紫英摇了摇头道:“不会的,这位颜姑娘与王府交好,咱们只是打问,又不是让她帮忙把人送出来。不过徐姑娘的名字却还在教坊司的名册上,三日之后会有一批徐家的仆役出售,到那时会重新清点造册,颜姑娘说恐怕到那时人才会被送回来。这种事情也不是头一次了,绣衣卫和礼部还有教坊司,在这方面熟络的很。”
贾瑛复又开口问道:“可知派去抄家的是谁?”
“听颜姑娘说,是冯骥才和绣衣卫一名姓赵的千户。”冯紫英轻叹一声道。
话说到这里,几人都知道此事意味着什么,冯紫英无奈,琏二摇了摇头,傅斯年面带失望的长叹一声,也不知是在为徐文瑜悲叹,还是为曾经的同僚不耻。
贾瑛心思却在急速飞转,说道:“官员被抄家后,其家眷是必须要被送到教坊司的,他们此行所谓也只是暗中操作罢了,一但被人揭破或是发现,人还是要还回来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人被冯骥才藏到了哪里。而且,冯骥才必然是要回宫负命的,我们还有时间。”
“这样,咱们回去找几个人手,一面派人到宫外等候,一面派人去冯骥才府门口守着,还有那个姓赵的千户,也派人盯着,只要是他们所为,总会露出马脚。”
贾瑛向众人说道。
“老二,要我说,你干脆上书参他一本,就不信,陛下会容忍他这般行径。”琏二愤愤说道。
冯紫英与傅斯年也看了过来。
贾瑛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参他容易,可却得罪了绣衣卫和礼部。绣衣卫这边且不说,咱们还要指望从礼部哪里赎人呢,如何要的。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回去派人行动。”
随即几人又赶回贾府,挑选了一些精明的小厮出来,贾瑛又担心他们认错了人,于是四人分做三拨儿,各自带着一行人分别行动。
夜色在不知不觉中,笼罩了整片大地。
就在挨着本司胡同的一处民宅内,徐文瑜被人裹在了被褥里,外面又用麻绳捆着,就连嘴边都绑着一个白布巾子,久久挣扎,直到身上再没有了力气,这才绝望的留下了泪水,此刻的她竟连咬舌自尽都不能。
吱呀!
房门被推开了,冯骥才一身官府尚未来得及换下,出了宫门便急不可耐的赶了过来,这算是他与绣衣卫的一种默契交易吧。
他对于抄家的绣衣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那赵千户则帮他找了这处宅子,把他想要的悄无声息的带了来。
曾经失去的一切,都将从今晚找回来,再想想徐文瑜那娇俏的模样,还有那傲人的双峰,修长的玉腿,还有她往日高高在上如同天上的仙女俯瞰犯人一般的姿态,走到门口的冯骥才再也按捺不住府中的火热,迈步走了进去。
徐文瑜看到了来人,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发出“呜咽”的叫喊,没了反抗的气力的她,好似认命一般,从眼角留下两行热泪,脑海中似有浮现出了某个人的身影,他如果听到徐家被抄的消息,会想到自己吗?心中会有不忍与牵挂吗?
想想又觉得可笑,自己与他不过见过一面,唯一的一丝交集,就是那一厢情愿的婚约罢了,若不是二弟整日在她耳边提起他,或许也不会有这许多烦恼吧......
“你笑什么?”冯骥才移步至床边,看到了徐文瑜嘴角的讽刺一笑,只以为是在对他无声的嘲讽,心中既有着愤怒,似乎还有种激动。
“你是在笑我吗?”冯骥才一边解着绳结,一边面带疯狂的低吼道。
“笑吧,笑吧,你越是高高在上,我越要让你尝受跌落尘寰的痛苦。今晚,我才是你的王,我将主宰你的一切,我要在你的身体上狠狠的打上我的烙印,让你一辈子都无法洗掉,我还会继续把你送回教坊司,
冯骥才用力撕掉了裹在徐文瑜身上的被褥。
徐文瑜的双手依然被绑在上身,无法挣脱,只是用力的抬起双腿,向冯骥才踢了过去。
只是她已挣扎了半日,身上早已没有了力气,轻软无力的双脚,踢在冯骥才胸口,更像是调情一般。
冯骥才张开手掌,用力的握住了徐文瑜的脚踝,将脚上的修鞋补袜粗鲁的拽了下来,露出两双晶莹玉嫩,小巧玲珑的绣脚。
“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没了徐府的权势,你连一个荡妇都不如。”
撕拉!
冯骥才将徐文瑜的绸裤撕扯开来,露出一片光洁玉白的肌肤。
“听说,你的父亲想要将你嫁给贾瑛?”
“哈哈哈哈
徐文瑜眼神中带着绝望的愤怒,用尽全力抬起了脑袋看向冯骥才,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凄婉却又像是咆哮的沉闷之音。
冯骥才听在耳中,心中却是愈发的恣意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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