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章 久违的直播、火爆的气氛!

  秦克对于出现类似的情况其实早有预料。像“星球防护罩”这样几乎大多数国家的顶尖科学家都有参与的重大科研项目,人多口杂,想完全保密是不可能的。

  光是第一座发射基塔“埃癸斯”,前后就有近两万人参与建设了,更别说在“星球防护罩”详细设计方案出来后,大多数“关键技术攻关小组”和“技术实施小组”都已返回各自的国家,以远程合作的方式,集结起更多的同行精英来共同攻克技术上或者实施上的难题。

  据秦克所知,现在全世界为了“星球防护罩”服务的科研人员、工人已超过50万,这么庞大的人群,或许未必全部都知悉“星球防护罩”的真相,但肯定都会或多或少知道些事情。

  所以有了现在这样似是而非的怀疑猜测也就不足为奇了。

  甚至秦克认为,哪天整个“星防防护罩”项目被全世界所知晓也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

  秦克之前、包括现在,确实也没想将全部真相告知民众,因为他现在已足够的信心去拯救这个世界、守护人类的未来了,何必让数十亿民众一直忐忑不安徒增混乱?

  在知道这个消息后,秦克认真看完陈雅打印出来的那篇“声讨缴文全文”,只是轻轻笑笑,将之交给宁青筠,自己思忖片刻后,到办公室的角落里,打了个电话给杨承科伯伯,将自己的想法与他沟通了一遍。

  电话那头,老杨感叹道:“秦克哪,你现在想事情做事情越来越成熟了,我可是还记得你当初在高二时奥数国赛发起挑战书的故事,不知不觉间就快十年了。”

  “是啊,快十年了。”秦克也有种岁月匆匆之感。

  高二下学期的寒假,他去参加奥数国赛时才刚满17岁没多久,现在呢,再过一个多月就要迎来27岁的生日了,而家里的两个小朋友都三岁多了。

  真是岁月如棱,眨眼就十年了。

  只听老杨道:“秦克啊,我前些天还与你的老师姜为先院士、王衡老院士都通过电话,提起你现在的担子与压力,他们都很关心也很认可你。你王衡老师说,让秦克放手去做他认为对的事吧,这个孩子,我相信他,他一定会带着人类走向更光辉的未来。现在,我也将这话传达给你,国家对你也是十万分的信任,这次的事件就按你说的去办,国家永远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秦克想起两位老师,尤其是年纪已超过九十岁、哪怕练习了东方培元法也难掩身体虚弱的王衡老院士,眼眶不由有些湿润了。

  这两年他太忙,只是在过节时通过视频聊天的方式给王衡老院士问过好,并托助理方咏棠给老师家里带礼物,但王衡老院士一直在关注着他,鼓励着他。姜为先老院士同样如此,原本他早就可以退休了,就是因为现在他没空接过棒子,姜为先与郭维阳依然在流体力学实验室里,负责着行政与人事等诸多杂事……

  能有这样的老师,是自己的幸运!

  秦克深吸一口气,缓和自己的情绪,然后郑重道:“谢谢杨伯伯,有你就这话我就有底气了。您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些事,不会让您和国家失望的。”

  老杨欣慰道:“嗯,我也相信你,去做你认为对的事吧,杨伯伯老了,夏国的未来,就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结束了通话,秦克便用手机,登录了围脖,发了一条长长的围脖消息,然后打电话联系顾伯钧校长,托他安排一下直播的事,包括邀请媒体与学生代表。

  顾伯钧一口便答应下来。

  刚与顾伯钧校长通完电话,老陶还在看着他的围脖内容大惊小怪地追问着,秦克发的那条围脖的“后遗症”便出现了,无数电话短信开始了“狂轰滥炸”。

  秦克将手机设置为静音,然后不管是电话短信还是微信消息地,得了一律让微光代为回复了——“详见围脖内容,我目前没有更多想说的话了,晚上见。”

  看着秦克放下手机,但脸部肌肉依然有些绷紧,宁青筠不由心疼地伸出小手指,揉着秦克的额头。

  秦克哈哈一笑,握着她柔嫩的小手道:“放心,你老公才不会将这样的流言蜚语与恶意中伤放在心上。”

  宁青筠捏紧小拳头,低声道:“但我放在心上,明明你为了拯救这个世界都已如此辛苦了,那些人还要造谣中伤你……”

  秦克不知怎的想起了高中时,自己接受《数学知识报》的采访视频放到网上后,引起无数人的非议,然后宁青筠注册账号替自己申辩的事。

  他心中温暖一片,同时涌起无限的豪情。

  他握住宁青筠的小手,笑道:“真的不用担心,又不是真的因为我做了什么亏心事有人针对我。看着吧,这篇文章作者的所作所为绝不会是出于所谓的正义,也不会是为了所谓的流量。看看他写了什么?煽动民众去冲击发射基塔,再掀起这样的声浪想来影响到我的心情,打乱我的正常研究工作。”

  老陶点头认可道:“是啊,光看他能调用到卫星来拍摄到‘埃癸斯’兴建过程的十几张照片就很不简单了,如果不是顶尖黑客,那背后肯定有什么能耐极大的组织。”

  一直守在门边的卫锋肃然道:“我已让人全力追查此事了。”

  秦克笑笑:“互联网这么大,大海捞针。”嘴里这样说着,手里却悄悄给微光发了条命令。

  微光马上回复道:“秦克主人,我马上在追踪这篇文章的最早出处了。如果这篇文章的最初版本已删除掉,我会顺着卫星图像去寻找线索。”

  秦克回了句:“行,就交给你了。”

  LV5的微光确实很让人省心,聪明得与人类几乎毫无差异了。起码对于秦克来说,现在的微光真是得力干将般的存在了。

  不过就算他不令微光“出手”,大概全世界各个国家的特工们都会倾巢而出去查这幕后黑手吧……

  算了,懒得管这破事,秦克伸了个懒腰,对宁青筠、还有正皱眉思考着谁会是幕后黑手的老陶笑道:“走喽,回家吃饭吧。天塌不下来。”

  ……

  秦克猜得没错,现在网络世界固然因为这篇文章以及他的围脖而沸腾起来,各种争吵不休,各个国家的特勤人员、特工们也疯了般寻找一些可疑的线索,誓要揪出这个幕后黑手。

  现在秦克对于这个世界的未来至关重要,这样恶意的抹黑中伤,败坏秦克的形象,万一影响到秦克的心情乃至“星球防护罩”的研究进度,那后果无人能承受得起!

  所以各国高层都极为震怒,尤其是那类似“诺亚方舟”的流言,更是连他们也被牵连到了。

  不知道多少类似内容的怒吼声在各个办公室里发出来:

  “查!给我马上查!就算上天下地、挖地三尺,都得揪出谁在捣乱!”

  ……

  秦克早非年轻气盛的年纪了,这事放以往他也会很生气,现在就平静得多了,也可以说他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是不必理会的,所以老陶与宁青筠都在为这事而愤愤不平时,秦克反倒是最放得下的。

  他晚饭还津津有味地吃了三大碗,又陪两个小宝贝拼了会积木,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便与宁青筠、老陶,以及放心不下的爱德华、邱老先生,一起坐卫锋和卫菁的车来到了清木大学的一间礼堂。

  这里早已被布置为简约但不失大气的直播间兼采访现场了,几十家受邀媒体的记者们看到秦克等人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摄影师们更是疯狂地按动快门,闪光灯闪个不停。

  也难怪,秦克与宁青筠自从在两年多前拿了诺奖后,就深居简出,极少离开清木大学,更几乎不接受采访,不出现在社会公众面前,连围脖也没怎么发过,偏偏两人做出来的科研成果与取得的荣誉又太过闪亮。

  比如年初,被称为“数学界大三顶级大奖”的“阿贝尔奖”,已公布了要授奖给他们了,但秦克一直都没去领奖。

  另一个传闻更夸张,听闻挪威诺贝尔和平奖评委会原本都要二次给他们颁奖了,秦克依然表示没空去挪威,就不影响诺奖的颁奖流程了,这个大奖还是颁给别人吧。

  我的天啊,两个让无数学者都望眼欲穿、垂涎三尺的国际最顶级大奖,竟就这样的不予理会!

  更别说最近这个火爆至极的“秦克欺骗了所有人”的热搜了,眼前的秦克简直就是行走的爆点新闻制造机!

  记者们此刻的狂热也就可以理解了。

  但他们根本就没能接近秦克,卫锋做了个手势,几十个黑衣劲装汉子便组成人墙,挡开了记者与摄影师们。

  清木大学的工作人员们也上前各种劝说:“各位记者朋友,直播开始后,每人都有轮流提问的机会,现在请回到座位,稍安勿躁。”

  过了好几分钟,混乱才平复下来,老陶、爱德华·威滕、邱老先生作为“决策团队”的代表,坐到了第一排,顾伯钧校长等清木大学的校领导们也坐到了旁边,然后是学生代表们陆续入场。

  考虑到外面天气比较差,也考虑到大学生们想直接与秦院士宁院士当面交流的呼声,清木大学这边给本校学生一百个名额,隔壁燕大一百个名额,全都是学校安排车辆到宿舍楼下接送的,避免学生冒着暴风雪出门冻着或者受伤。

  秦克依然是白天时的休闲打扮,他很少穿研究人员的白大褂,对于他来说,既然没进实验室做实验,就不必装样子。他也很少穿西装,自始至终都是大学生模样的休闲服装,配上他那目前顶多刚到20岁的外貌,还真像极了还在念本科的大学生。

  不过他的神色自信而不张扬,较之普通的大学生多了份沉稳大气、内敛温和的气质。

  他轻轻推开拦阻的卫锋,来到学生当中,逐一与他们握手,微笑道:“不好意思啊,近一年来有点忙不过来,没法子给你们上课和开讲座了,等忙完这一段,课堂与讲座都会恢复的。”

  看着笑得阳光而温和的秦克,学生们都既激动又感动,也有个别人惭愧地低下头——他们是抱着质疑秦克院士的“愤怒”而来的,可此时看到秦院士一如往常站到讲台上的温和亲切,想起秦院士平时的为人作风,这份愤怒的心情顿时便冲淡了八九分,只剩下惭愧。

  记者们飞快地按动着快门,记录下这一幕幕。

  因为快到七点了,秦克没能与两百个学生都握上手,他环视着众学生,笑道:“时间关系,没法子与各位同学都一一握手,咱们也不做这样的形式主义了。我很高兴,今天你们能来到这里,向我提出你们的疑问。你们的做法是对的,不要迷信任何的权威,要根据你们的学识来判断正确与否,独立思考、不人云亦云,更不迷信权威,这就是我们清木学子、燕大学子最具进步性的一面,你们是夏国的未来,我为你们骄傲!”

  一众学生情不自禁地用力鼓起掌来,记者们也跟着起立鼓掌。

  秦克就是在这样的掌声中,与宁青筠手拉着手,坐上了直播间的座位。

  原本就不断刷新的评论与弹幕瞬间便沸腾了,变得密密麻麻起来,在线人数更是蹭蹭蹭地突破到5亿大关,然后是6亿、7亿……最终涨势缓下来时,直播间的人数已超过了15亿!

  也就是说,全世界有超过五分之一的人正在通过网络观看这场直播!

  b站的服务器差点就挤爆了,幸好先前已升级为搭载了“梦幻芯片”的全新高性能服务器群组,此时b站还临时停止了本场直播以外的全部视频点播、直播服务,全力保障这场直播的资源,才保证了直播间没有卡顿。

  【终于看到秦院士和宁院士啦!好久没见到他们了!哈哈哈,他们看起来还是很大学生风格嘛!】

  【听说他们现在可是全世界科学家们都尊敬与景仰的对象了,是我们夏国科研界最明亮之火矩!】

  【哎哟,他俩都瘦了,尤其是宁院士,瘦了一圈,看着真让人心疼。】

  【秦院士笑起来还是一如往常,我才不信他是那种会抛弃我们独自逃命的人!】

  【楼上的,秦院士先前就说过了,没有世界末日,他也没在造宇宙飞船,看不懂中文?】

  【大家都安静,秦院士要发言了!听听他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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