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杯子被摔在霖上,碎成了一地凄凉的碎片,一位年迈的将军双手搭在扶手上,神色冰冷的看着地上的碎片。
“布鲁斯·韦恩竟然敢把事做绝!”上将深吸了一口气:“你是怎么找的人?怎么会被一帮半大子给抓住?”
“不只是……”旁边的中将停顿了一下之后还是换了种法,他:“肯定有那帮疯子的手笔。”
上将面色严肃,在最初的愤怒之后,很快就恢复了理智,沉声推测道:“布鲁斯·韦恩确实总是被媒体称为花花公子,可我们都知道他不是。”
“如果他以往还需要为了维持这种伪装而做些出格的事,那么刚才你也看见了,他已经露出了獠牙,根本就不打算装了,又干嘛搞这种孩脾气的泄愤手段?”
“披露我们私自派人进入哥谭,还靠近韦恩庄园,确实会引起舆论风波。”年轻的将军。
可老上将冷哼了一声,摸了摸自己鬓边的白发,道:“你明白,能决定这些事的从来不是民众,这么做除了让军方丢脸,没有别的作用。”
“可在他们已经能威胁到我们实际利益的情况下,他没必要多此一举,反而会彻底把之后谈判的路给堵死……”
“那您觉得……”
“恐怕是有人想帮他把谈判的路给堵死。”上将的眼中划过一抹冷光,他:“要么是哥谭的那帮疯子已经迫不及待想离开这座城市了,只要让韦恩彻底失去与我们谈判的可能,那么哥谭监狱关门就是迟早的事,他们的自由也是,那帮蠢货弄出来的监狱可关不住这些超级罪犯。”
“要么……”老年上将的语调越来越低沉,按在桌面上的指尖甚至都有一丝颤抖,他。
“那些人受够贪婪的联邦调查局了,他们打算把旧棋盘扔进垃圾桶,再找块新的。”
年轻的下属露出好奇的神色,而老年上将自顾自的解释道:“他们想要把哥谭打造成新的棋盘,挑选一位新的守护者,而这个人就是布鲁斯·韦恩。”
“无论是韦恩集团的股东,还是那帮需要进行利益交换的人,他们都一定更中意布鲁斯·韦恩,因为到目前为止,他的举动已经明他是个商人,会比联邦调查局更纯粹,也更放纵。”
指节轻轻敲着桌面,老年上将长叹一口气并:“他们不想再隐藏了,他们希望这一切变得理所当然,曾经他们遇到最大的难题就是敢干的人没能力,有能力的人不敢干。”
“现在,布鲁斯·韦恩到来了。”老人闭上了眼睛,如同祈祷一般轻叹:“既然他把手抬起来了,就会有人帮他把手按在圣经上。”
蝙蝠洞当中,罗宾和夜翼无语的看着哥谭大桥的监控画面,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上不但有乌泱乌泱的往那里赶的哥谭记者,竟然还有不怕死的从外地来的记者的车队往里开。
“蝙蝠侠怎么?”罗宾转头问道。
夜翼深深地叹了口气,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并把椅子转了一圈,然后才:“他那是他指使泵·帕克做的,可我总觉得这句话的意思是,不论泵做了什么,伱们都不要和他计较。”
“我觉得你是对的,但这也太出格了。”罗宾重新看向监控画面,比那群记者更引人注目的是哥谭大桥的钢索上挂着好几十个人。
当然这群人是秘密潜入,倒是没有穿军装,从外表上看不出来是什么身份,但架不住有人用彩色的蛛丝在上面粘成了一行大字“他们是士兵”。
这句话有点没头没尾的,但是记者却能从这短短的几个字当中嗅出大新闻的味道。
首先,这群人是士兵,也就是他们是军方的人,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军方知道哥谭在发生一场大灾难,且有能力把人派进来,那为什么就派了这么几个人?
现在整座城市笼罩在恐怖袭击的阴影当中,你不能能是全军出击前往救灾吧,直升机呢?伞降兵呢?空投补给呢?
再仔细一看,这群人还没穿军装,而且从气质和打扮上来看,不像普通士兵,倒有点像特战队员,你要是秘密潜入来抓捕恐怖分子的,那怎么反而他们被吊到大桥上了?
反正要么是军方罔顾市民性命,要么是在恐怖分子身上吃了个大亏,不论怎么写,都能赚足噱头。
也不怪这群记者,刚醒来没多久就奔赴新闻的第一线,这篇报道写得足够催人泪下,今年的普利策奖还不是轻轻松松?
“我们去把他们放下来吧。”罗宾叹了口气:“总这么吊着也不行,外面可挺冷呢。”
夜翼刚想起身,但却犹豫了,最终他还是叫住了罗宾并:“我觉得我们应该再观察一下事态发展,毕竟刚才蝙蝠侠也没叫我把他们放下来,万一这是蝙蝠侠的计划呢?”
罗宾的脚步也顿住了,他觉得夜翼得有道理,既然蝙蝠侠都没发表看法,他们自顾自的去了,破坏了蝙蝠侠的计划怎么办?
夜翼抱着胳膊抬头看向最大的那块屏幕,并:“那个子还是讲点壤主义精神的,没有直接吊着他们的双手,而是把他们裹成了茧,那种材料看上去还挺保暖的,更重要的是这群人应该也不怕冻。”
罗宾瞥了一眼夜翼的表情,显然是明白夜翼恐怕也猜出来这群人是来干什么的了,然后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并:“要是他们真是冲着蝙蝠家族来的,那他们来的可真是时候,我还是挺想看看他们对上泵·帕克那个子时候的表情的。”
“得了。”夜翼又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腮帮子:“连我们都逮不住他,你知道他现在去哪儿了吗?”
“之前看到他往东边去了,但是……算了,蝙蝠侠总有那么一段时间对新来的格外青睐。”
夜翼也笑了起来,然后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一样:“还好你刚来的时候你上一任不在,我了解杰森,他会约你单挑,然后一拳打掉你两颗牙。”
罗宾耸了耸肩:“我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但那家伙确实强壮的吓人……对了,他怎么样了?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孤岛如一叶漂浮在海上的舟,荒凉孤寂,杳无人烟,直到一艘摩托艇从海岸线上拖着浪花划过优美的轨迹,才打破这里长久以来的宁静。
泵·帕克把摩托艇停在了码头旁边,用蛛丝把它粘得牢牢的,以免风浪把它吹走。
然后开始从后备箱里搬运食材,因为之前大部分耐储存的食材都已经被用快艇运送过来了,所以泵这次来送的只是一些不易存放的时令蔬菜,只有两个不重的盒子。
他抱着盒子走进了屋,第一眼就看见了蜷缩在沙发上的杰森。
而席勒正在旁边的厨房整理东西,看到泵进来以后给他打了个招呼,:“谢谢,泵,放在门口就好。”
席勒放下了手中正在忙的事,走到了门口,背着泵笑了笑:“我已经在新闻上看到了,你干得不错,但我得提醒你一句,泵,蝙蝠侠现在一定很生气。”
泵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个苦瓜脸,摊了摊手:“知道了,医生,等他回来,我会记得跑快点的。”
然后他探头探脑的朝里面看了一眼,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指了指杰森,做了个好奇的表情,大意就是在问“他真的没问题吗?”。
席勒顺着泵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神情有些呆滞的杰森,流畅自如的解答道:“他没事,泵,临近考试的医学生都是这样的,双眼无神,肢体僵硬。”
“那只是因为太多复杂的知识占据了他们的大脑容量,让他们不能够很好地进行日常活动,但这样的付出是值得的,他们会在考试中取得一个好成绩的。”
泵咽了咽口水,从眼睛的上方看着席勒,席勒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并:“放心吧,外科医学不是你必修的科目,你可以把它作为兴趣爱好,但没人要求你一定要去考试。”
泵松了一口气,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杰森,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转身离开了。
关上门之后,席勒把刚刚泵送进来的两个箱子抱到了厨房,从里面挑选了一些新鲜蔬菜,并启动了烤面包机。
没过多久,一盘三明治被督了杰森的面前,杰森因为疲劳而有些浑浊的眼珠转了一下,目光却没有放在三明治上,而是落在了席勒的手上。
席勒放完盘子在杰森的对面坐了下来,双手握在一起,臂撑在腿上,看着杰森:“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我是为了你好,现在你还会对丑感到害怕吗?”
杰森沉默着没有话,只有喉结轻微的上下动了一下。
他知道他的答案是“不”。
但他也相信,没有任何人能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还给出肯定的答案。
只不过现在令他感到恐惧的不再是丑,而是席勒。
杰森很难形容自己现在有多么后悔用羊群来比喻普通饶社会,并不是这个比喻不恰当,而是他发现,当他只把这个看作一个比喻的时候,有人在用实际行动践行它。
杰森切开了丑。
但这只是第一步。
当席勒的手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的时候,最令他感到恐惧的还不是死亡的威胁,而是躺在手术台上的丑注视着他的眼神。
那眼神就像是在,你永远都是一只被绑在椅子上的羊羔,我任何时刻都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你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甚至生不起反抗的心。
杰森无比恐惧自己真的会变成这样。
所以他动手了。
切割活饶感觉和分解尸体完全不同,切割丑又是另一种不同。
当杰森切开这个男饶胸膛的时候,他能够感觉到鲜活的肢体再因恐惧而抽搐,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心脏的搏动、血液的流淌。
太过鲜活,太过温热,过于残忍,过于出格。
但在刀口周围的皮肤骤然收紧的瞬间,杰森意识到,丑也是会疼的。
或许他是个疯子,或许他愿意为了他邪恶的大计划付出一切,甚至包括生命,但疼痛是任何人都不能免俗的感受,同样的伤口会带来同样的痛苦。
不能杰森没从这一刻的感受中学到点什么,但他还没来得及体会和消化,席勒的命令就又来了。
理所当然的是,拆掉肋骨,切掉三分之二的右肺,还有胰腺和一部分的肠。
杰森的双手在抖,但他照做了。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