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将葵花宝典的功法秘籍翻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篇颇为熟悉的功法。
李桓当初在林家老宅曾得到了辟邪剑谱,而辟邪剑谱又是脱胎于葵花宝典,所以说这会儿再看葵花宝典,两者自然是有着莫大的相似性。
通篇翻阅下来,李桓将之记下,缓缓将秘籍放在书架之上。
闭目回想自己方才所记下的一众秘籍,李桓不禁一声轻叹,这么多的功法秘籍就这么的被藏在皇宫大内深处不为人知。
这皇史宬中到底收藏了什么功法,恐怕就是当今天子都不知道,而这样放眼江湖之上,可能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的功法秘籍却是被摆放在这里无人得见。
心中一番感叹,李桓的目光落在了边上的书架上,方才他所看的那一面书架上存放的大多都是功法秘籍,而边上这书架同样是许多的古卷典籍。
“咦!”
李桓眼睛一亮,因为他见到那些古卷典籍当中有几本薄薄的册子,同那些一看就是厚厚的典籍相比却是颇有些突兀。
伸手将其中一个册子拿在手中,定睛册的封面上,几个遒劲有力的大字映入眼帘。
《药经》张无忌着。
眉头一挑,李桓还真的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收藏有着么一卷药经,毕竟这不同于张无忌所学武功,而是张无忌少年时期,学自明教胡青牛的医学典籍的汇总。
翻看一遍,其中果然是涉及到各种医理以及一些典型的病例介绍、药方等等。
心中架上另外几册,既然这里有张无忌所着的《药经》那么是否有王难姑所着的《毒经》呢。
要知道张无忌也算得上是王难姑同胡青牛的传人了,那么王难姑一身毒功张无忌肯定也会,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留下传承。
伸手将另外几个薄薄的册子拿了过来,很快李桓便找到了《王难姑毒经》。
显然这毒经的名字直接以王难姑毒经为名,应该是张无忌不愿贪了王难姑之功。
带着几分好奇,李桓将毒经打开,一目十行看下来,李桓对于其中所涉及到的毒药的运用之法那是大开眼界,啧啧称赞不已。
医武不分家,自古以来但凡是修炼之人,多少对医术都有所精通,而治病救人同用毒害人其实也是相通的。
有的药对于大多数人可能是大补之物,可是对于特定的人而言,那可能就是剧毒之物。
李桓翻看过后心中可谓是感叹不已,这两卷药经与毒经可以说是集用药之大成,甚至在李桓看来,比之一些顶尖的功法来还要珍贵的多。
若是将之融会贯通,不敢说有起死回生之能,可是要做到杀人于无形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就在李桓出神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就见一名小太监冲着李桓恭声道:“这位大人,我家掌事让我问你,时间不早了,要不要先行用餐。”
李桓愣了一下,看了那小太监一眼道:“哦,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
小太监道:“回大人,酉时已过,天已经黑了!”
李桓愕然道:“这么说我竟然进来有两个多时辰了”
小太监点了点头,怯生生的道:“大人若是想要翻阅的话,可于明日继续来翻阅……”
李桓本来想着自己已经将这里收藏的功法秘籍全部记下,似乎是没有必要再来了,但是方才在其他书架上发现的毒经、药经却是给李桓提了个醒。
这里可是皇家几乎不对外的秘藏,能够被藏在这里的绝对是世间最为珍贵的典籍。
只看那一门门拿出去都能够让无数江湖中人打掉脑袋的功法,那么其他区域所收藏的典籍在其各自的领域当中想来也是最顶尖的存在吧。
心中一动,李桓冲着那小太监道:“我想连夜在这里翻阅,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小太监闻言一愣道:“可是……可是皇宫大内,是不许留外臣夜宿宫中的……”
李桓听小太监这么一说不禁反应了过来,他倒是忘了,这里属于皇宫大内,按照规矩,他一介外臣的确是不能够夜宿皇宫。
想来这小太监也不是来问自己要不要歇息,而是暗示他时间到了,该离开皇宫了。
点了点头,李桓道:“既然如此,那本官便明日再来。”
出了皇宫,李桓看着天色,走在长街之上,不禁想着今日在皇史宬当中的收获。
说实话今日的收获远远超乎李桓的想象,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皇宫大内当中竟然藏着如此之多的顶尖功法秘籍。
无论是《九阳神功》、《易筋经》又或者是《龙象波若功》、《降龙十八掌》,这些功法无论哪一门都堪称顶尖了,练至大成,未必就比他所修炼的《十三太保横炼神功》差。
一路回到家中,李桓用过晚饭,先是去隔壁指点了一众小太监修行,这一次因为李桓对照了《葵花宝典》的缘故,所以对辟邪剑谱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在指点曹雨等人修行的时候自然是更有针对性。
一夜无话,一大早李桓先是练了一阵刀法、拳法,然后去了锦衣卫衙门,确定没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便奔着皇城而去。
皇史宬这么一出皇宫大内深处的宝藏,难得有机会进入其中,他可不想错过了。
那楚姓宦官将其迎进皇史宬便不知去了何处,不过李桓也没有管这些,一头扎进这宝库当中,不管是不是对他有用,反正但凡是让他生出兴趣的,皆是先行记在心间再说。
晌午时分,炙热的阳光照耀下,就连知了的叫声都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官道之上看不到什么人烟。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辆马车不紧不慢的驶来,赶车的是一名中年汉子,马车吱吱呀呀的响,明显马车之中拉了重物。
官道旁远处的密林之中,一棵大树的树梢之上,一名浑身煞气的汉子突然之间精神一震,收回千里镜冲着下面的一众同伙道:“快,远处来了一辆马车,派人去试探一下看。”
这一伙人自不必说,正是蔡文派来拦截程义、陈耀进京的。
这几日这些人就盯着官道上的人来人往,马车、轿子也不在少数,不过无论是马车还是轿子都不是一般人家所能够用到的,往往都是权贵之家的标配。
疤脸汉子等人对于这些一看就属于权贵之家的车马自是不怎么关注,反倒是对于一些孤零零的马车、轿子无比的用心。
但凡是有这样的轿子、马车出现,疤脸汉子等人就会派出人去试探。
一名劲装汉子挑着一个箩筐走出密林,很快便上了官道,没有多久,那一辆马车便吱吱呀呀的走了过来。
劲装汉子看着马车走过来,似乎是想要闪避,结果身子一晃,箩筐直接撞在了马车之上,顿时箩筐当中的东西洒了一片。
“你赔我东西……”
那汉子动作敏捷的一把扯过车夫,,同时探头向着车厢之中看去。
只看了一眼,汉子眼睛一亮,正想要开口,结果就见藏在马车之中的陈耀以及气息奄奄的程义眼中露出几分凶色。
陈耀胡子拉碴,看上去极其狼狈,眼见那劲装汉子的举动以及反应,陈耀直接便是一刀刺出,那劲装汉子还没有来得及呼喊便被捅了个透心凉。
“他娘的,真是阴魂不散啊。”
说着陈耀抽回刀子,翻身出了车厢,也不理会那早已经连滚带爬跑远的车夫,猛地一抖缰绳喝道:“驾!”
顿时马车在官道上狂奔起来,原本精神萎靡靠在车厢之中的程义脸上也泛起几分不正常的潮红出现在马车口处,警惕的盯着四周道:“果然在入京的城门口附近有埋伏。”
陈耀看着远处自密林当中冲出的一伙人,脸色极为难看道“程义,你是这次咱两还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啊。”
程义咬着牙道:“眼看就能够入京,冲不过去,哪怕是拿命去冲也要冲,不然千户大人的死就真的要石沉大海了!”
陈耀眼睛一眯,拎着刀,一边狂抽拉着马车的马一边盯着远处冲出的贼人,冷笑道:“去他娘的,不知道这京师是老子的地盘吗,别让我进城,否则的话,我非带齐了兄弟弄死这些狗娘养的。”
密林之中一直监视着这边动静的汉子见到自家兄弟被人一刀子捅死非但是没有伤心反而是大喜,直接跳下来喊道:“兄弟们,咱们等的人终于来了。”
十几人拎着兵器冲出密林向着马车包围了上来。
马车之上,陈耀挥刀将一名试图将马车给拦下的贼人劈飞出去,同时冲着程义吼道:“程义,坐稳了。”
一路逃命,数次险死还生之下,原本受伤的程义这会儿已经是到了强弩之末,此时正忍着后背上的剧痛,咬牙挑飞一名飞扑而来的贼人。
马车呼啸而过,但是那些贼人却是紧追不戳,只听得一声哀鸣,奔驰的马儿终于支撑不住,身上血流如注,身子一软跪倒在地。
登时陈耀还有程义二人顺着冲击力顺势一滚,劈死两名贼人的同时连滚带爬的拉开一点距离。
可是失去了马车,陈耀还有程义二人面对近十名贼人的追杀,若是不出什么奇迹的话,早已经筋疲力尽的二人怕是坚持不了许久。
这一路上,真正被围杀的情形也只有一次,那一次亏得有陈耀突然杀出救出了程义,就是如此,程义也受了重伤,自那以后虽然说二人依然处在被追杀的状态,但是凭借着他们的经验,至少再也没有陷入到包围当中。
否则的话,两人除非是一个个都是一流好手,否则的话,肯定不可能千里迢迢回到京师。
如果说能够借着马车逃出包围圈的话,陈耀有几分把握逃进京城,只要进了京,一切便安全了,料想那些贼人也不敢追进京师之中,光天化日之下追杀他们。
只是马儿吃力不住,直接扛不住了,陈耀一手扶着程义一边狂奔,口中更是骂骂咧咧。
程义忍着后背的剧痛,额头之上甚至渗出了冷汗迈步狂奔道:“陈耀,省点力气吧。”
陈耀回头看了一眼紧追不舍的贼人骂道:“老子眼看就要被他们给追上砍死了,也不差这点骂人的力气了,临死前还不能骂他们几句啊!”
程义苦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猛地推了陈耀一把道:“陈耀,记得请李桓为我还有千户大人报仇……”
陈耀一个踉跄,再看程义竟然就地一滚挥刀斩断一名追在最前面的贼人的腿,只让对方惨叫连连。
陈耀愣了一下,本能正要回身去拉程义,毕竟这一路上两人被千里追杀,虽然相处日短,但是却是真正的生死之交,以陈耀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丢下程义不管。
可是程义似乎是有所预料,头也没回,手中长刀狂舞,一时之间愣是拦住了几名贼人,同时吼道:“混蛋,还不快走,你想让我死不瞑目吗!”
陈耀咬了咬牙,一滴泪砸落于地,口中发出一声咆哮,转头便奔着城门方向狂奔。
眼看陈耀远去,身上中了几刀的程义终于坚持不住,身子一个踉跄,紧接着后背一凉,心口剧痛,低头一看,一柄长剑已经洞穿了他的心口。
疤脸汉子抽回长剑,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名兄弟,除此之外还有几名兄弟挂了彩,再看看程义的尸身,疤脸汉子不禁一阵火大吼道:“留下两人搜身,处理了尸身,其余人给我追。”
陈耀感觉胸膛要炸了似得,喉咙更是火辣辣的痛,他已经拼尽全力狂奔,前方城门已经是进入了视线。
只是身后疤脸汉子等人也是狂追而来,看其架势,哪怕是追到城门口也要将陈耀给杀了。
双腿如同灌铅了一般的陈耀猛然之间再度爆发,同时吼道:“造反了,有人杀官造反了……”
城门洞里,十几名守门的兵卒一个个精神萎靡的靠在那里,外间那毒辣的太阳,再加上这炙热的气温,让人昏昏沉沉的打不起一丝的精神。
然而猛然之间一声大喊却是将他们给镇住了。
一名打盹的什长正抱着自己的长枪靠着城墙,猛然之间一个激灵喊道:“造反,什么造反”
一名兵卒睁大了眼睛,指着城门外不远处的官道一脸的震惊之色道:“头儿,快看,有贼寇,贼寇攻城了……”
那什长登时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就见官道之上近十名凶神恶煞一般的大汉正满脸狰狞的挥舞着兵器奔着城门而来,前面更是有一名宛如乞丐一般的人一边跑一边大喊有人造反。
“这……这不会真的是想要攻城吧!”
什长心中闪过这般的念头,不过很快便狠狠的摇了摇头,掐灭了这个念头,不到十个人,也敢造反
不过看着对方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什长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喊道:“鸣金示警,关城门,快关城门……”
陈耀这会儿已经冲到了近前,听了那什长竟然要关门差点气死,再次压榨自身潜力,冲着那渐渐关闭的城门冲了过来。
一阵鸣金示警的声音陡然响起,这突如其来的响声直接将疤脸汉子等人给吓了一跳,眼看着守门的兵卒慌乱的关门,本就无法无天的疤脸汉子等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是生出几分快意。
只是这一愣神的功夫,陈耀竟然已经冲到了城门洞之中,,看着那即将关闭的城门,陈耀就地一滚,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钻了进来。
“拿下,快将贼人拿下!”
还没有等到是怎么一回事,耳边响起一个喊声,紧接着陈耀便感觉自己被几名老兵油子给捆了起来。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陈耀被五花大绑,这才反应过来喊道:“老子是锦衣卫百户,快放开我。”
那几名兵卒却是一愣,再看陈耀那一副比之乞丐都好不了多少的模样,登时一阵嘲笑。
一名兵卒更是扯了扯陈耀那乱糟糟几乎打绺的头发道:“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冒充锦衣卫官员,你看看你这模样,丢进乞丐堆里,人家都嫌弃你。”
这会儿被鸣金之声给惊动了的五城兵马司的一队人马在一名典吏的带领之下赶了过来。
当看到那关闭的城门,典吏不禁上前,冲着什长怒道:“陈六,你他娘的是怎么回事,那鸣金示警岂是能够轻易敲响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京师门户可不是随随便便想开就开,想关就关的,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随意关闭城门,那可是不小的罪过。
陈六急道:“大人,外面……外面有贼人想要攻城,属下为了安全着想,只能下令关闭城门啊。”
“什么贼人攻城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典吏闻言如听天方夜谭一般,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六。
陈六差点要哭出来,猛然之间一指边上被捆成了粽子一般的陈耀道:“大人,是这人喊的,这人喊有人造反了,属下等这才关闭了城门。”
典吏看着狼狈不堪的陈耀,皱了皱眉头喝道:“大胆刁民,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罪吗”
陈耀冲着那典吏道:“我是锦衣卫百户陈耀,有腰牌为证。还有我要是你的话就会立刻登上城墙去看看那些贼人这会儿在干嘛”
看陈耀那一副镇定的模样,这下那典吏有些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过很快典吏便冲着陈六道:“让人给我看好了这人,你随我上城墙防御贼人。”
若是没有贼人便罢,当真是有贼人的话,他这位典吏临危之际处理得当,事后必然是一大功劳。
很快一行人便是上了城墙,向着下方望去,空荡荡一片,哪里有什么贼人啊。
典吏一愣,随即满脸怒色,抬手冲着陈六便是一巴掌吼道:“贼人呢,你他娘的,这城门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哪里来的贼人,你还敢擅自鸣金示警,还敢关闭城门,若是惊了城中的贵人们,你这脑袋不想要了吗”
陈六有些发懵,先前他可是亲眼看到有一伙人凶神恶煞一般,拎着兵器冲着城门杀过来的,怎么可能会没有人呢。
当即陈六探头向着外面看去,城墙下当真是什么都没有,不过很快陈六便指着远处喊道:“典吏大人快看,真的有贼人啊,小的没有说谎,贼人在那里,他们逃了……”
顺着陈六所指的方向望去,典吏就看到远处的确是有一群精壮的大汉一个个的拎着兵器,正在远离京师。
“嘶,真有贼人啊!”
大明京师承平多年,自当年土木堡之变,瓦剌之人兵临京师距今已经有数十年之久,百姓承平,京中的兵马也是多年没有遭遇过什么敌人,更不要说他们还是隶属于五城兵马司的巡城人员。
当真是让他们对上敢攻城的贼人,他们还真是发憷。
就在这个时候,下方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典吏和陈六等人连忙探头看了一眼,就见一队兵马正自长街奔着城门口而来。
为首的守正卢庆正带着人马而来,眼看城门关闭,当即翻身下马,刚好看到从城墙之上下来的典吏还有什长陈六。
典吏属于五城兵马司,主要的职责是巡视城中,维持治安,至于把守城门,自然是有专门的兵马。
也就是那典吏正带人巡视到了城门附近,陡然听到鸣金之声慌乱之间便带人赶了过来,这会儿见到正主到来,自然是上前同城门守正卢庆见礼。
双方一个属于兵部,一个属于五城兵马司,一个负责守城,一个负责城中治安,虽然不是一个系统,但是做为底层官员,相互之间打交道的机会还是比较多的,因此交情不差。
所以看到典吏的时候,守正卢庆先是冲着典吏拱手道:“多谢黄兄带人前来相助。”
不管怎么样,典吏黄明带人前来就是情分,毕竟若是真的有贼人攻城,有五城兵马司的巡城人马挡那么一阵,可能就能坚持到他带人赶来,所以这对守正卢庆而言,可是一份不小的人情。
典吏黄明微微一笑道:“咱们兄弟是什么交情,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冲着黄明点了点头,卢庆看向什长陈六道:“陈六,怎么回事。”
陈六连忙解释了一番,有黄明在一旁作证,卢庆得知竟然真的有贼人出现在城外不由心中大惊,同时暗暗庆幸,幸好城门及时关闭,别看对方只有不到十人,可是如果真的让那些贼人光天化日之下杀进城中来,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有多少官员因此而倒霉呢。
想到这些,卢庆问道:“你们抓到的那人在哪里可曾审问清楚,那人同城外的贼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了吗可是那些贼人的同党”
虽然走了贼人,若是能够抓到一名贼人的同党,那也是一份功劳啊。
再加上今天手下及时处理,将贼人阻拦于城门之外,令贼人不战而退,这么一想,可能自己屁股下面的位置就能往上提一提了。
陈六下意识的道:“大人,那人被贼人追杀,应该不是贼人的同党吧!”
卢庆闻言冷着一张脸道:“你怎么知道贼人的狡猾之处,谁说那人不能是贼人的同党,带我去见他,我要亲自审理……”
不过这会儿又有一队人赶了过来,赫然是锦衣卫的一名总旗官带着十几名锦衣卫校尉。
锦衣卫有监察百官之权,城门示警,这么大的动静,锦衣卫要是不派人到场的话,到时候天子那里一问三不知,那可是失职。
所以说得到消息,甚至都没有请示上官,便派了一名总旗官前来查探到底发生了什么。
守正卢庆乃是文臣出身,对于锦衣卫自然没有什么好感,不过他也知道锦衣卫出现是其自身职责所在,他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想到自己想要坐实被抓那人乃是贼人同党似乎有些麻烦了,不过卢庆倒也没有太过担心,不就是一个乞丐吗,到时候给锦衣卫的人塞点银钱,对方总不至于盯着这么点小事不放吧。
想到这些,卢庆带上陈六,身后跟着几名锦衣卫走进城门洞之中,远远的就看到被捆成粽子似得陈耀。
陈耀见到几名锦衣卫出现不禁大喜,正要开口便听得一声断喝:“大胆贼人,快快老实交代,城外那伙贼人可是你同党,你莫不是要潜入城中,想要里应外合……”
陈耀这会儿要是还看不出这守正的用意他也枉自在锦衣卫当中打滚那么多年了。
陈耀不禁笑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被人给扣上贼寇同党的帽子,一时之间陈耀哈哈大笑起来。
卢庆见状大喝道:“大胆贼人,莫不是被本官看破了你们的谋划,自己心虚了……”
陈耀冲着卢庆唾了一口唾液吼道:“你他娘的想功劳想疯了吧,老子乃是锦衣卫百户官陈耀,睁大了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一旁冷眼旁观并没有插手的意思的几名锦衣卫人员本就是在看戏,可是陈耀那突然之间的一嗓子却是让他们一个个的都愣住了。
尤其是那总旗官盯着陈耀直瞧,锦衣卫衙门百户官就那么多,他不可能不认得。
怪只怪陈耀被千里追杀,太过狼狈,别说是那总旗官了,就算是陈耀的好兄弟马鸣见了,恐怕也认不出陈耀来。
卢庆不由冷笑,当即便道:“大胆,竟然敢假冒朝廷官员,来人……”
就自这时,边上的锦衣卫总旗站了出来,冲着守正卢庆拱了拱手道:“卢守正,既然涉及到我们锦衣卫,那么还请让在下问上几句话!”
听着是相商的意思,可是那口气却是不容置疑,若是以往,卢庆还真不怵一个锦衣卫总旗官,但是谁让如今锦衣卫冒出一个连阁老都能拉下马的李桓,以至于锦衣卫声势大涨。
卢庆皱了皱眉头,只是冷哼一声。
总旗官上前冲着陈耀道:“你真是李桓大人身边听用的百户官陈耀”
陈耀、马鸣之名,锦衣卫上下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毕竟陈耀等人可是最早跟着李桓的一批锦衣卫的人,可以说如今那些人最差的都是一个小旗官了。
而陈耀、马鸣更是一跃成为锦衣卫百户官,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或许有人没见过陈耀,但是绝对听过陈耀的名字。
这总旗官倒是同陈耀有过几面之缘,这会儿走上前来,开口询问的同时也是盯着陈耀仔细辨认起来。
奈何陈耀太过狼狈,那总旗官看了好一会儿也就是感觉对方有些面熟,不过如此也够了,没有谁敢冒充锦衣卫百户。
当即总旗官命人给陈耀松了绑,然后命人打水供陈耀洗了一把脸,再看之时,那总旗官眼睛一亮,带着几分恭敬冲着陈耀行礼道:“下官费铭拜见百户大人。”
陈耀深吸一口气,瞪了卢庆一眼,同时冲着那总旗官道:“费铭是吧,你立刻命人出城,顺着官道去找,我们锦衣卫一名百户为我断后,被贼人围杀而死,务必要寻到其尸身。”
说着陈耀眼睛一眯看了费铭一眼道:“你带上几人,随我回衙门去见大人”
费铭闻言心神一震,陈耀口中的大人自不必说肯定是锦衣卫之中权势最盛的李桓,一想到自己竟然有机会见到李桓这位锦衣卫内的传奇人物,费铭便是忍不住心情激荡,当即拱手道:“遵大人命。”
陈耀显然是为了以防万一,留了费铭几人在身边,如此一来,就算是有贼人先一步潜入城中,料想见到自己身边的锦衣卫之后也不敢跳出来了吧。
锦衣卫衙门
当陈耀宛如乞丐一般出现在锦衣卫衙门当中的时候,但凡是看到陈耀的人都是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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