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果实?”
众人面面相觑,但头顶上不断下降的天花板提醒他们,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
“按照好运泉的故事,我们应该提供给它辛勤的汗水。”赫敏飞快地说着。
“是的,但我觉得恐怕没时间做俯卧撑了。”特洛卡抓出一把加隆投进水池中。
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挣的辛苦钱,干干净净的工资。
但它们漂浮在水面,死活不肯沉下去。
于是特洛卡只好骂骂咧咧地开始把钱捡回来。
罗曼从怀中摸索着,但碍于他的魔药成果可能与池水发生反应,终究没有动手。
弗雷德和乔治则从怀中掏出花花绿绿的各种发明,从糖果到望远镜。
赫敏犹豫了半天,才投进了自己的笔记本。
但它们无一例外,都被拒之于池水之外。
哈利和罗恩抓耳挠腮,恨不得自己带着期末的作业或者试卷。
只有罗杰站在一旁,手在袍子里微微抖动,直到天花板触手可及时,才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铅块。
这次池水瞬间吞没了这个铅块。
可它依旧阻拦着众人的进入。
小巫师们的脸色从欣喜变成焦虑和绝望,但罗曼却一直抬头看着天花板。
“特洛卡,带他们进去,你知道下一题的答案。”
他高声叫着,随后向着来路飞速跑去。
长袍在他背后张开,三两下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随后还愣在原地的众人只能听到隆隆的爆炸声响起。
“下一题的答案!”赫敏突然高声喊着指向水面,“题目改变了!”
水面上浅浅的句子不知不觉中已经替换为另一句话:
“把你过去的财富给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特洛卡,只有他本人云淡风轻地从手指上褪下那颗镶着宝石的戒指,看也不看就扔进池水中。
水下如同出现了暗洞,引走所有的池水。水面轰鸣着,瞬间退下,露出黑白台阶。
并没有人打头下去,就连最着急的哈利也没有率先行动。
“我们,该下去嘛?”
罗杰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天花板,又回头望向罗曼消失的方向。
“走吧,你还指望自己能比他会保命?”
特洛卡点亮魔杖,率先跳下,小心地沿着湿滑的台阶向下走去。
“邓布利多,我们说好了的,不用这种方法。”
厄里斯魔镜前,尼可不满地拍打着扶手。
“我们又不会拿小朋友的东西,只是为他做一下精加工。”邓布利多把玩着手中的白色铅块,那枚戒指此刻又戴在他的手指上了,“很巧妙的设计,不是嘛?”
“粗糙到没眼看。”尼可烦躁地接过铅块,在手中掂量一下就扔在桌上,“这也就是三年级学生夏令营的水平。”
邓布利多倒是很宝贝地将它捡起,认真地看有没有磕碰。
“你说,他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哪?”他苦恼地用指节敲打着自己的头。
“那还真是你该头疼的问题。”尼可幸灾乐祸地说着。
“这些年来,霍格沃茨培养出来的学生,无一例外地在一个小小的社会中慢慢遗忘自己的魔法,开始品尝权利的美妙;他们的阵营就如同在学校时一般四分五裂,也如同在学校时一般,忙于彼此争斗,丝毫不注意外界的危险,最后还需要你来摆平。”
“并不是每个学生都这样,大多数人都选择了过自己温馨的生活。”邓布利多很认真地辩解。
“如果你所谓的温馨,就是让自己被一群愚蠢的魔法部呼来呼去,而后随意被一个没鼻子的怪人屠杀,那还真是温馨至极。”
尼可拨动着厄里斯魔镜,里面瞬间呈现出奇洛的身影。
他正站在一个像是舞台的地方,国王打扮的傀儡站在他身前,挥舞着小木棍,像是在施展魔法。
在他们前方,躺着一条狗的“尸体”。
最起码看上去是“尸体”。
国王的臣民们围在一起,静静地等待着国王的魔法生效。
而奇洛不知为何,没有直接拆穿国王;反而选择瞒天过海,准备配合国王施咒。
他站在国王身后,丝毫没想过国王的要求是让狗死而复生,他只打算将狗炼成简单的阴尸。
毕竟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能跑的东西一般都是活着的。
死而复生本就是魔法的禁区,甚至应该用盲区来形容。
关于这方面的魔法,巫师并不会比麻瓜多知道什么。
“霍格沃茨只是一座学校,我们教授魔法知识,是为了让他们控制好自己的魔力,而不是借机为他们洗脑。”邓布利多敲打着手指,看着那条狗的尸体仍然一动不动。
奇洛在国王身后疯狂地挥舞着魔杖,几乎想冲过去敲打着尸体,但由炼金术所制造的东西无法轻易被施咒。
“是嘛?在这群小鬼最躁动,最不堪的年纪,你与他们朝夕相伴,却告诉我让他们自生自灭才是最优解?”尼可动了动手指,那狗本要悄悄立起的尾巴瞬间恢复原状,“你说再这样下去,能不能提前消耗光他的体力?”
“不太现实,他已经不再主动露面。”邓布利多抓起一把雪宝塞进嘴里,还很没风度地舔着手指上的糖霜,“你敢想象嘛?用可怜的奎里纳斯;我本以为他能有更好的选择。”
“好用的人都聪明得很,没有得到确定的消息是不会主动联系旧主的。”尼可对这种见风使舵的团体很是不屑,“至于真正的‘忠臣’,我想早就被抓起来了。”
“是啊,我也更愿意在有孔雀散步的温暖宅子里,而非跟着什么人颠沛流离。”
邓布利多话有所指,尼可也很清楚这一点。
“你为什么不直接报出马尔福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尼可皱着眉头,“就是罗曼他们搞出来的那个东西。”
“我打算下学期让它作为学生证正式发放到每个学生手中。”邓布利多耸着肩,“显然马尔福先生已经拿不到了。”
“这没什么可惜的。”尼可看着镜子里暴怒的国王正追着奇洛责问,“如果他在学校,我相信远比奇洛难对付。他可不是那种看完故事,就当做个冒险的人。”
“但他很可能不会再看这本书,因为他老是抓不住重点。”邓布利多无奈地叹息着,“沉迷于血统不可自拔。”
“他说了什么?”尼可好奇地问,“我不记得这本书里有什么内容,会冒犯到‘高贵’的纯血贵族。”
邓布利多仰起头,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任何描绘巫师和麻瓜通婚的虚构或非虚构类作品,都应该禁止出现在霍格沃茨的书架上。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因阅读这些宣传巫师和麻瓜通婚的故事而受到影响,玷污其血统的纯正。”
尼可无聊地摆摆手,重新调下坐姿,舒服地看着奇洛被一群“麻瓜”追杀。
“我可不记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真正的‘纯血’。如果抵赖或者说谎可以让他们心里高兴一点,那请他们自便好了。”
邓布利多赞同地说道:“所以我拒绝把这本书从图书馆撤掉,并得到了董事会大多数成员的支持。我给马尔福先生写了一封回信,解释了我的决定。”
“世界上的每一位巫师,其血管里都混杂着麻瓜的血液,因此我认为,把这一主题从我们学生的知识宝库中清除出去,是既不合理,也不道德的。”
“是吗?”尼可看到一只又肥又大的兔子从篱笆里窜出,当着奇洛的面跳进了老树桩中,“他就这么善罢甘休了?”
“我回信之后,马尔福先生又来了几封信。但主要是对我的理智、出身和个人卫生的辱骂之词。”邓布利多满不在乎地继续自己邋遢的吃糖行为。
“这次交流,标志着马尔福先生开始长期致力于把我从霍格沃茨校长的位置上拉下来,也标志着我开始把他从伏地魔最得力的食死徒的位置上拉下来。”
“现在看来,我的进展不错。”
他高兴地拍打着手上沾染的雪宝糖霜,尼可皱着眉头,把椅子微微拉远。
“一个马尔福而已。我听说,上次食死徒的成员,是你那个凤凰社的二十倍。”
“但是凤凰社成员一直是凤凰社,食死徒成员却不一定总是食死徒。”邓布利多毫不气馁。
“漂亮的回答。”尼可赞赏地拍着手,“现在你还坚持自己的想法嘛?”
“我不认为影响学生是件好事,更何况他们的家庭环境也各有不同。”邓布利多依旧不肯让步。
“你应该学学罗曼,他不是让一群麻瓜在某些地下世界混得风生水起嘛?”尼可无奈地说着。
在他眼中,邓布利多已经成了食古不化、榆木脑袋的老顽固。
“那是他们自愿的,而且这是很危险的。麻瓜对魔法既垂涎又害怕。他们相信只要通过学习念咒语和挥魔杖就能成为一名巫师。”
邓布利多想起这些年来收到过的信件,尤其是那种兄弟姐妹只有一个可以成为巫师的家庭,无奈地叹着气。
“早在一六七三年,神秘事务司的深入研究就显示,巫师是天生的,而不是造就的。
他们最多能够奢望的,是一根真正有魔力的魔杖随意地、无法控制地发挥作用,因为魔杖作为输送魔法的工具,有时候会保留一些残余力量,偶尔就会释放出来。”
邓布利多的话被打断了。
伴随着房门被推开,一个声音加入了讨论:
“但是,这件事很快就要成为历史了。”
屋内的两人都没有感到惊讶。
尼可依旧舒服地观看着奇洛历险记。邓布利多则侧坐在椅子上,扭过头看向门外。
房门处站着一身素面罩袍,不加任何装饰的小巫师。
“罗曼,今晚月色真好。”邓布利多自然地示意他进门,“另外,我希望你没有用掉门口的防火药剂。”
“当然,我自己有。”
罗曼自然地把一个空的水晶瓶塞回袍子中,看着邓布利多手中已经开始有裂痕,而且沾满糖霜的魔法石。
“你们两个等等再聊,先看看那是什么?”
尼可站起身子,示意他们看向厄里斯魔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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