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乱世,人间武圣!
吱嘎——
一声轻响,纱窗被推开。
此刻的天际依旧染着几分暗色,天边仍可见星光点点。
陈休缓缓呼出一口清气,气息悠久而绵长。
体内有内气涌动,一如那百川归流,连绵不绝!!
自浑身窍穴间暖起,而后流转于脉络间,最终通达主脉,于丹田内留下浅浅一层暖意。
斑驳的汗珠从额头起,划过鬓角,而后缓缓滴落,蒸发!
肃杀的秋风之间,若云蒸霞绕,仿佛烟云之间。
“不愧是《龙象版若功》,还真有点意思。以我如今的体魄,居然都有些微增进,不知修炼至那第十三层该是何等的威势。”
陈休感受着体内的变化,颇有感慨。
一夜修行,他以《龙象般若功》为主,运行内气,内外兼修,淬炼体魄;以《神足经》为体法,辅助修炼。
仅仅一夜,已然十一处窍穴内气盈满!!!
“第一层名‘象’,是为基础;第二层名‘龙’,是为根基。如今我皆已修炼至圆满,这第三层的‘龙象’倒是精妙了许多。”
陈休正思索间,院门之外有喧哗之声响起。
“师弟,一夜的功夫,纵然发动手下的帮众,为兄也只找到了这几样,实在是无能为力。烦请师弟谅解,多给些时间。”
王猛十分小心地开口,一双眸子中又是惊奇,又是莫名的畏惧。
若非老师的亲口证实,他都有些难以置信。
那个在说书人口中“挥刀斩千贼,浴血踏刑场”的人间修罗,就是眼前这个挂着浅浅笑意,俊朗如公子哥的师弟!!!!
一人一刀,邙山千贼,尽数戮首!
偌大的刑场,杀的那是血雨飘零,尸横遍野。
“居然搞到了这么多,真是辛苦师兄了。”
陈休的眸子顿时一亮。
眼前的药材,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远超他的预计。
除火盐之外,还能匹配两份更为恐怖的唐门秘药!!!
周府,后花园。
寒风吹过,有枯枝败叶纷纷扬扬,落黄满地。
捻着白子的周文龙,心有几分心不在焉,手中的茶盏微拿微放,眉头紧锁。
“大人,这是心有魔障啊?可否需要贫道相助?”
青衫白冠的老道士呵呵一笑,倒是鹤发童颜,颇有几分了道真人的姿态。
手中的黑子缓缓落下。
“本官认输。”
周文龙弃子认输,目光阴翳:“老道士,你居然还有闲心落子,真是心大啊。如今,可是已有悬镜司掌镜使入这天业乱局,似乎目标就是你们呢!!”
“张云山的调查,怕是也已经摸到了你们无生教的尾巴。”
老道士呵呵一笑,依旧不急不缓:
“大人请看,这黑子看似大势已成,成腾龙之势。但,破绽明显,白子还有背水一战的屠龙之机。”老道士淡淡一笑,捻起一枚白子。
缓缓落下,局势陡然变幻。
釜底抽薪,大龙已灭!!
“既然咱们破不了这局,那为何不借由外人之手呢?”
老道士那红润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阴阳的怪笑:“邙山盗匪,这么好的棋子,不好好利用,岂不可惜?”
“张云山也好,陈休也罢,让那邙山盗匪替我们收拾了,不就行了?”
周文龙冷笑一声颇为了然地微微点头,挥毫落笔:“对啊,本官也是糊涂了。这么好的刀,可不能错过。”
“今日午间,邙山剿匪?”
陈休打量着手中的调令,不由地嗤笑一声:“他周文龙,居然会有心思剿匪。”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豹三爷托着下巴,眸间满是凝重之色,缓缓开口:“小休,依老夫之见,还是暂且退避吧。府衙那边的压力,老夫大可以替你抗住”
“老师的好意,休自然知道。只是!”
陈休淡淡一笑,厚重的红云镇邪刀斜跨于腰间,暗色的长鞭很是顺滑地缠在了左臂之上,宛若一条长蛇。
一方崭新的竹箱屹立于手边,长约九尺,宽四尺有余,以铁木雕琢,敦实无比!
“那邙山盗匪,打家劫舍,宝物颇多。弟子,有点舍不得啊。”陈休玩味一笑,随手负起木箱,径直朝着府衙走去。
王猛一脸目瞪口呆地望着陈休的背影。
好,好狂!
凶名赫赫的邙山盗匪,在师弟的眼中,居然是宝物?
“邙山盗匪,希望他们的收藏,不会让我失望!”
陈休缓缓推开了府衙的大门。
一路所至,无论是衙役,还是官员,甚至世家子弟,皆是缓缓让出一条路。
“如今,我也算是天业府的大人物了吗?”
陈休感慨一声,踏入大堂之中。
此刻,已然有众多衙役等候在侧,张云山也在。
寂静的大堂之间,周文龙依旧端坐中央,儒雅的脸上无悲无喜:
“邙山盗匪,打家劫舍,祸害百姓,作乱一方,实属天理难容。老夫作为一方父母官,怎可容忍他们继续放肆......”
呵呵!
继续装。
昔日怎么不见你这般积极?
陈休冷眼旁观,嘴角挂着淡淡的讥笑。
“如今,正是盗匪元气大伤之时!”周文龙的声音逐渐拔高,大手一挥:“今日午间,乘其不备,剿匪邙山!!!”
张云山脸色微变,陡然开口:“周大人,邙山盗匪,确是心头大患!但如今,我和手下的弟兄,已经查到了无生教的勾当。若是再宽容两日,定能.......”
砰!!
沉重的惊堂木重重砸在了地上。
周文龙面色阴冷,俯瞰着张云山,寒声开口:“张云山,你好大的胆子!现在的你,眼里还有没有天业府,有没有朝廷,还有没有本官?”
“剿匪大事,竟然都三番推辞!莫非,你和那邙山贼寇,有所勾结??”
噗——
很不合时宜的轻笑声响起。
周文龙的面色阴沉如水,阴冷的眸子狠狠落在了陈休身上,厉声道:“陈休,这里是府衙,你......”
“大人,剿匪用的着如此麻烦?”
陈休淡漠而玩味的声音响起,让周文龙的脸色微微一变。
“张总捕头,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毕竟,无生教,也时候该查查了。”陈休缓缓上前,迎着周文龙那冰冷而古怪的眸子,面色平静:
“至于邙山缴匪的事。”
“休,一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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