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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师并不关心吴国人死活,但他实在不想看到、吴国被秦亮所灭!
况且吴国被灭了,他也将无处可去、更没了复仇的希望。于是出现了如此怪异的情况,司马师这个魏国人、反而成了吴国忠臣,如同狗拿耗子般、非得为吴国忧虑。
他暗叹了一声,主动请缨道:“仆请为大将军使者,赶往荆州,探明实情,急报于大将军。”
孙峻想了想,却道:“全静已经去往西陵了,子元便带着我的书信、去追赶全静罢。见面之后,卿随他一起,前去看看情况。”
全静是已故右大司马全琮的孙子,他去西陵做什么?
司马师终于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全公子……何故往西陵?”
孙峻沉声道:“数月之前,孙仪等数十人欲行不轨,全公主认为朱公主参与了密谋,正要查问,后来朱公主畏罪、不是逃走了吗?”
听到这里,司马师已经恍然!朱公主乃大帝之女,一般人是不敢藏她的;她能去的地方不多,要不逃亡晋国,要不就会去西陵、找步家庇护!
果然孙峻道:“虽未能确定,但朱公主不见得愿意主动投降晋国,极可能是去了西陵。因此全公主派了继子全绪家的人、前去步家询问,正是全静。”
如今的司马师疑心很重,下意识便觉得有点不妥,忍不住问道:“在这种时候,步将军会不会多心?”
孙峻沉吟片刻,说道:“全公主亦是步夫人之女,步家与全公主的关系、可能还更好,由全氏的人去问,应该问题不大。”
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何况全静西行之时、晋军还没进攻,这会应该都快到西陵了,来不及再追他回来。”
司马师一时间无言以对。吴国高层内部的事,他真的不好多嘴,更不方便抱怨责怪。但朝廷之内的破事那么多,归根结底、还是杀诸葛恪的后遗症阿!
有些时候、事情就是如此,像杀掉诸葛恪这样的大事、刚开始好像没什么问题;甚至还显得孙峻很厉害,大杀四方、惊得各家士族豪族都噤若寒蝉!事实也是如此,孙峻因为诛杀了诸葛恪,才权势大涨。
然而情况或许没那么简单,其中的隐患只会慢慢爆出来。便如现在,莿杀、阴谋、淸算层出不穷,內斗激化,人人自危,搞得太过敏澸了。
当然也不是不能杀,只是孙峻这时机没选对;这几年外部压力那么大,正应该再等等!
司马师有这么痛彻的认识,也是经历过来的。当初杀曹爽全族、以及其當羽,司马家果断地诛了好几千人、连吃奶的孩子都没放过,以为没什么问题;结果扬州突然就反了!如果当初能忍一忍,王凌、令狐愚等人便不会被吓到,恐怕一时半会难以下定决心、至少在内部不易达成一致;如此稍假时日,只要司马家消化了洛阳的军力,面对地方军、本该是泰山压顶的碾压之势!
不过朱公主此事,应该没那么严重,如同孙峻所言、步家与全公主的关系也不错;或许只是司马师自己多虑了而已。但无论如何,若能劝阻全静去要人,才是最周全的结果;况且早点搞清楚荆州的实情、急报到建业来,局势应该还有救。
所以事不宜迟!司马师今天就跟着孙峻、一同回到大将军,拿到了孙峻的书信,便赶着去要了过所。次日一早,司马师便带着蔡弘等随从、骑快马从陆路西行。吴国人一般走水路,但循大江逆流而上、速度是比不上骑马的,赶时间还得靠马!
一行数人,马不停蹄,有时候甚至昼夜兼行,但依旧不能日行数百里!几天之后,到了八月中旬、他们才赶到武昌。实在是江南水网密集,走陆路也经常要找船和渡口,不得不经常耽搁时间。
蔡弘在武昌城内有个宅院,以前司马师还在蜀汉时、曾派蔡弘在武昌建立联络据点,方便与吴国的石苞互通有无。小队人马遂进入武昌城、稍作休整。司马师拿着印信、与武昌的官员见面,因此获知了一些情况。
武昌督陆抗不在这里了,早已率兵去了江陵!
而夏口、武昌北岸的江夏郡地区,亦有晋军逼近!主要是晋朝豫州刺史傅嘏的兵马。
显然秦亮已经不讲武德和公平了,他就是要凭借国力优势、进行全线进攻,这种一力降十会的法子、根本无解!即便吴国准确地摸清了形势,压力也会非常大,不可能抽出完全充足的兵力、只顾去救荆州。
可见此役吴军不是没有机会,但是真的不能出差错!
司马师等人在武昌歇了一晚,次日便准备好东西,继续向西南方向行进。经过了赤壁、麻屯,因为有云梦泽形成的沼泽地、陆路更加难行,幸好夏口督派人给找了向导。赤壁正是当年曹操大败的地方!但是江北的水军、在当年毁于一旦之后,这地方便已失去战略价值。
一场会战的结果,影响之深远,能让一个本该灭亡的国家、继续延续四十几年之久!直到现在,等来了新的会战。
司马师来不及感慨、更无心在赤壁怀古,便继续抓紧时间赶路。终于在中秋节之前,一行人抵达了江陵。
大伙再次在江陵城停留,司马师不是为了休整,主要想问清楚、全静到哪里了。他们问到了江陵都督府,便递上名帖、称有大将军孙峻的印信……江陵督是全熙,因为全公主的关系、全熙应该与孙峻交好;而且全静也是全家人,他经过江陵时、应该与江陵督全熙见过面。
不出所料,司马师很快就见到了全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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