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阔大方摆手道:“如此无妨!大不了我求师傅亲自出手,化去他体内异种真气,又不会损伤道基,对我师傅而言轻而易举!”戚泽也希望张氏兄妹能一同拜入大天罡门下,不过秦阔既然不提,他也不会贸然开口。
赵力突然说道:“恩公,我等本就打算离开青州,恰好护送几个孩子回家!”戚泽喜道:“如此甚好!有劳诸位!”那些莽汉虽是鲁莽,却唯赵力马首是瞻,赵力表态,自无异议,当下挑选来去,又分走了七八个孩子。
如此一来,只剩下十余个孩童,除却不知来历的,余下孩童老家尽皆散落于青原城附近,青原城正是青州首府,乃是大虞朝有数的城池。
戚泽想了想,决定自家护送余下孩童前去青原城,至于那些记不起来路的孩童如何处置,特意问了秦阔。正商议间,只听有人笑道:“好热闹,贫道冒昧而来,还请恕罪!”
戚泽抬眼望去,见一道人立在店门口,居然是那县丞供奉金厚。秦阔咦了一声,叫道:“你居然躲过了杨铁手的毒手?倒是稀奇!”
金厚苦笑道:“原来杀死县丞的当真是平天道的杨铁手?贫道也是事有凑巧,有事外出,这才躲过一劫,想来仍是后怕不已!”秦阔嫌弃这厮精于算计,非是善类,问道:“那一对平天道的贼子呢?”
金厚笑道:“在这里了!”取了一个包袱,内中有两个浑圆的物事,不必打开,也知是两颗首级。戚泽与秦阔对视一眼,料定此人贪生怕死,必是严刑逼问平天道那对弟兄,得知杨铁手就在城外,立时杀死二人,割了首级,躲了出去。果然躲过一劫,倒也乖觉的很。
秦阔道:“金道友前来,有何指教?”金厚笑道:“贫道方才听闻诸位义举,甚是钦佩!贫道身为朝廷供奉,自也当出力,何况也是一场功德。正巧贫道要将这一对首级送上青原城中,便与诸位同行如何?”
秦阔与戚泽异口同声道:“不劳烦道友了!”金厚嘿嘿一笑,满是狡黠之意,道:“不瞒二位,贫道也要去青原城中领功,我等散修修持不易,还要自家琢磨修道的资材,不似二位出身名门正派,不然也不会托庇于此县县丞。有这两颗首级,总能弄些好东西到手!”
秦阔对其为人更是鄙夷,道:“道友好意心领了!”露出逐客之意。金厚笑道:“道友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贫道听闻还有几个孩子根本不知自己来路,二位打算如何处置?难道都带回山门又或是放任他们自生自灭?贫道在青原城中也有些故旧,安顿几个孩子不成问题,还能为他们谋一份前程。”
秦阔微微动心,他肯带阿根三个回山门,大半是看上阿根的资质,若要一股脑带了那些孩童回去,非是不成,但一路之上吵吵嚷嚷,太过烦闷,而且那些孩童他早已仔细看过,并无一个适合修道练气,倒不如让金厚道人帮手安置。
戚泽问道:“不知道长在青原城中有何人脉手段?”金厚嘴角牵起一丝奇异的笑容,说道:“请借一步说话!”三人凑到近前,金厚才以传音入密的声音说道:“实不相瞒,贫道俗家有一娘舅,正在丹鼎门中修行,为外门执事长老,正巧他前些日子曾言道,丹鼎派中欲招纳一批弟子充作杂役,就算无有修道资质也无妨,丹鼎门中自有外丹饵药令其等力大无穷,得享暇龄,也算一桩美差。”
秦阔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你所言可是丹鼎门有名的药仆么?”金厚微笑颔首。戚泽投来狐疑之色,秦阔道:“丹鼎门亦是玄门大派,门中以外丹丹道称雄于世,那药仆便是专门用来伺候炼丹炉火,试验丹药药性的奴仆。不过丹鼎派毕竟是玄门门户,不会做出草菅人命之事。那药仆大多是无有修道资质的少年,吞服极特殊的饵药,可变得力大无穷,行走如风,最合做些粗活。至于试验药性吗,便需找身负修为的药仆了,二者名称虽同,前程却是千差万别!”
金厚笑道:“想不到秦道友对丹鼎门之事了如指掌,倒是省却我一番口舌!青原城中便有丹鼎门一处下院,贫道可将这些孩童引荐其中,有我舅舅作保,想来可顺利拜入丹鼎门中。何况这些来历清白,又无后顾之忧的孩童,正是上佳的药仆之选。两位意下如何?”
戚泽拿眼去望秦阔,秦阔沉吟道:“丹鼎门药仆之事的确是真,若真能拜入丹鼎门,比甚么出路都好,只是……”仍是信不过金厚道人的为人。
戚泽也有几分顾虑,金厚笑道:“秦道友若是信不过我,大可待你安顿了那些孩童之后,速来青原城与我等汇合,亲眼瞧一瞧我与丹鼎门的关系如何?贫道便是有天大胆子,也不敢蒙骗大天罡门童少阳长老的高徒啊!”
秦阔道:“道友那位娘舅不知是丹鼎门中哪一位外门长老?”金厚笑道:“看来道友还是对贫道不甚放心,也罢,实话对你说,贫道的娘舅名唤万成,丹鼎门中共有三大外门长老,我舅舅算是排在第二位!”
秦阔思忖片刻,似乎当真对万成此名有些印象,心头已信了六七分,拉过戚泽道:“老弟,你意下如何?”戚泽道:“若这金厚真能将这些孩子引入丹鼎门中,就算做个药仆,也算不错,与他同去青原城倒也无妨。”
秦阔道:“我观此人面**诈,恐非善类。”戚泽道:“我对此人也有几分不喜。”二人商量片刻,决意分头行动,秦阔以飞遁之术送孩童们归家,戚泽则与金厚一路,往青原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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