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大明的京城还是很繁华的,朱祐樘看着繁华的帝都是满面春风,小太监李广也甚是高兴,自打自己进宫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宫,今日有幸自家主子爷愿意领自己出去放放风。一路上李广是忙前忙后,一会儿给朱祐樘扇扇子,一会儿递递水...对这种全套服务朱祐樘是很满意的,不过总觉得哪处有些变扭,但也说不上来。
随行的还有锦衣卫百户牟斌和几个缇骑,相比于皇帝出宫后的喜悦牟斌则淡定许多。只是令他想不明白的是陛下是如何知道他这样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呢,是万通举荐的?这有些不大可能,自己与万通除了上次捉拿李孜省和妖僧继晓打过照面外,平日根本不来往。和自己同时入职的百户都因为察言观色给上面孝敬银子纷纷升官发财,只有自己甚是厌恶这种勾当,停留原职多年。
作为一个有理想、有追求,正直无私的年轻人,牟斌把朱骥和袁彬树立成了他人生的坐标,他立志改变锦衣卫在世人眼中的形象。只不过从目前来看,自己这番抱负怕是痴人说梦。
朱祐樘看着身后跟随自己的牟斌身高八尺、相貌堂堂,不禁大赞出口:“真是一表人才啊!”
得到皇帝的突然表扬,牟斌是受宠若惊忙行李谢道:“臣谢陛下夸奖!”
“京城可有一个叫“凤鸣院”的铺子?朱祐樘想起吴瑛给自己的奏疏中曾提到这个地方,说这个地方背景势力强大,极难收商税,于是顺口问了下牟斌。
凤鸣院?京城大名鼎鼎的青楼啊!提起这个是京城人尽皆知,不曾想这青楼的名号竟然连陛下也知道了?
“回陛下,确实有个叫凤鸣院的青楼。”
朱祐樘摆了摆手说道:“走,咱们去这个凤鸣院瞧瞧去。”
青楼?
皇帝要去逛窑子?
这与礼不符啊。传出去让那些言官知道,岂不是又狂喷朱祐樘一顿?
李广听见朱祐樘要去青楼赶紧下跪抱着朱祐樘大腿哭喊道:“皇爷爷,那种地方不兴去啊!”
朱祐樘一脚把李广踹开冷声道:“出来再外不得称朕为皇爷爷,陛下!”看着朱祐樘那充满杀气的眼神,李广和牟斌再也不敢说什么。牟斌回头给几个身穿便服的锦衣卫示意道要把这件事情烂到肚子里。
还未走近凤鸣院便早有姑娘倚在栏杆上挥舞着手帕对着朱祐樘等人喊道:“大爷,快来呀!来这边,好好伺候你!”听见这酥脆的声音牟斌和几个锦衣卫早已面红耳赤。
凤鸣院主事的老鸨遥远便看见朱祐樘身穿锦衣玉带,气度非凡,又随身领着众多随从,料定是这京城勋贵人家的公子或是哪个富商的大户人家。赶紧笑嘻嘻的迎了上去:“公子啊看着好面生,要不进来坐一坐?我们这里的姑娘都是人间绝色,包您满意,来一次就想着下一次!”
看着巧舌如簧的老鸨,朱祐樘冷声道:“人间绝色?你们这里可比的上皇宫的教坊司?”
听见朱祐樘说出教坊司,老鸨心下更是打定主意这个公子肯定是达官显贵,是个金主。
老鸨笑道:“不敢说我们这里的姑娘超过教坊司但起码也平分秋色,一切看公子是要哪种价位的。”
明代的教坊司,隶属礼部,负责庆典及迎接贵宾演奏乐曲事务,同时是官方妓院,拥有众多乐师和女乐(官妓)。作为官方妓院专门侍应权贵的地方是自然是差不到哪,这老家伙竟然敢说和教坊司平分秋色,真是好大的口气。
朱祐樘回头眼神示意了下,李广连忙拿出了几锭银子丢给老鸨说道:“废话,这还用问吗,我家爷自然要你们这里最好的!”
看着这几锭白花花的银子,老鸨笑的合不住嘴:“嘿嘿...呵呵我们这里的姑娘论姿色、才艺当属新来的苏茜姑娘。公子可是有福了,她还是个雏呢!”
朱祐樘假装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她了,要是本公子舒服了,加赏!”
“欸,公子放心,以她的姿色必定能坐稳本楼花魁,刚刚有位勋贵公子爷来了,老奴都没舍得给。”
老鸨领着朱祐樘来到三楼一处阁子里,说道:“苏姑娘就在里边,公子请便。”
“等等,本公子最近听闻朝廷新出了一个收商税的政策,只有交了商税才给发营业执照的牌子。本公子刚刚从门外进来怎么未曾见你的营业执照牌子,该不会是家黑店吧?”
换作是常人这样问,老鸨定会大怒,命人乱棍打出,作为当今京城青楼界的第一,被人说成黑店,这气谁能受得了。但是老鸨刚刚看见朱佑樘出手极为阔绰,因此笑了笑,耐心解释道:
“公子说的哪里话,我们凤鸣院怎么会是黑店呢?不满公子说,我们有人,朝廷诸多重臣咱都有关系!收商税那个总督好像叫什么…”
“吴瑛”朱佑樘冷冷道。
“对…就是吴瑛,公子您认识他啊?”
“不认识。”
“那个吴瑛算个屁!他什么东西能跟我们的人比吗?”
朱佑樘双眉一挑,又给老鸨塞了两锭银子问道:“你们的人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那老鸨双手接过银子赶紧塞入袖口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附在朱佑樘耳边说道:“当今皇帝的小舅子-张鹤陵,还有一个人就不能跟您说了。”
自己猜的果然没有错,这个凤鸣院骨头这么强硬,是有张鹤陵给撑腰,这个混账东西!
朱佑樘瞬间沉下脸冷冷说道:“你先下去吧。”
朱佑樘推开门,一股香气飘来,见有一位妙龄女子正坐在椅子上梳着秀发,那女子身材苗条,长发披于背心,用一根白色丝带轻轻挽住。身穿一件淡紫绸衫,年龄与自己相仿,娇美无匹,不可直视!
这老鸨果真没有欺骗朕,这青楼里竟然有这等女子!
那女子起身作揖行礼道:“小女子苏茵见过公子。”
朱佑樘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姑娘请坐吧。”
苏茵正欲给朱佑樘脱衣解带,被朱佑樘挥手打断,苏茵一脸疑问,难不成这位大爷不是来寻床笫之欢的?
“你这等姿色女子为何要来这青楼?”朱佑樘问道,像苏茵这种女子做妓实在太可惜了。
苏茵柔声道:“被逼无奈,小女子本是苏州人氏,家母死的早,家父又是一海商,但自五年前出海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生死不明。我家大伯趁机占了我家府宅,又欲将我许配于福州一大户人家。那大户人家只有一个公子,那公子却娶了众多妻妾。小女子不愿当小妾,于是宁死不从,偷跑了出来,路上被人抓到了这里。”
朱佑樘问道:“被人抓到了这里?你在这里呆多长时间了?你可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朗朗乾坤之下贩卖人口。”
苏茵见他眼中没有一丝欲念,好感顿生说道:“回公子,小女子也不知道,只知道与官户人家来往密切。小女子来到这里已经有半年多了,期间都是卖艺不卖身。近日楼里死了几个花魁,无奈被逼顶充人数。”
朱佑樘忍不住摸了摸苏茵光滑的脸,问道:“你可愿意从良?”
苏茵摇了摇头,一脸悲戚道:“没用的,凤鸣院背景的强大不是公子可以想象的,连朝廷新设的衙门,在这里收商税都收不了半个铜钱。”
“没事儿,姑娘放心,这件事儿本公子做主!”
苏茵看着朱佑樘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疑虑又多了几分,我面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势力能大的过凤鸣院吗?
“公子若真的能给小女子赎身,小女子愿意侍奉公子左右,做牛做马,绝无怨言!”
“你跟我走便是,”朱佑樘赶紧扶起苏茵,拉起她的手向门外走去。
此时,正在对面栏杆倚着的老鸨正扳着手指头算着时间,突然见朱佑樘领着苏茵走了出来,撇了撇嘴:“原来是个“废物”!”
李广和牟斌等人看见朱佑樘也是很惊讶:“陛下这么快?”
“哎呀,公子好活儿,这就完事了啊?怎么样,我们这里的姑娘还满意不,苏茵让您舒服没?”老鸨笑嘻嘻的迎了上来。
听见老鸨说这些言语,苏茵早已经面红耳赤将头转向一边。
“满意,甚是满意!本公子意犹未尽啊,准备带她回府上玩两天。”朱佑樘笑着说道。
一听要带苏茵走,老鸨瞬间变了脸色,摆了摆手摇头道:“你看,公子又说笑了,我们凤鸣院啊不等同于其它地方,这里是不能赎身的!再说以苏茵的姿色也怕公子是赎不起啊。”
李广听见老鸨说自家爷赎不起一个女子,心里骂道:“狗奴才真没有眼力劲儿,这天下都是皇爷的,还有皇爷要不起的女人?”
李广正要替朱佑樘痛骂老鸨,被朱佑樘白了一眼呵斥道:“不可鲁莽,规矩呢?”
李广撅了撅嘴只得倖倖的退在了后面不敢发话。
苏茵见状知道这事儿很难办成,正欲挣脱朱佑樘,却不料被朱佑樘一双大手握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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