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穿越大明当皇帝这件事第二卷:弘治中兴第八十五章弃暗投明负责给佛郎机翻译的汉人看见阿尔瓦列斯那快翘上天的脑袋,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在叽哩呱哇的说什么。
这个汉人名叫洪京,福建兴化人,今年三十岁出头,从小就在沿海打鱼,成年后一直在海上行商,往返日本和大明之间,发了不少横财。
洪京之前做买卖都只是将国内的丝绸运往日本、香料群岛等一些小国售卖,但这个利润是远远不够,假如可以将茶叶、瓷器等…各种东方物品运往他国售卖,那一定能赚的盆满钵满。
但是近两年,世道变了,朝廷提高了出口关税,又限制了出口商物种类,而且动不动就闭港锁海。这让一直靠出海行商的洪京是赔了不少钱财。
后来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洪京结识了前来开辟商路的佛郎机船队,佛郎机战舰强大的火炮能力让洪京是大开眼界。得知佛郎机船队有想和大明通商的想法后,他决定投靠佛郎机人,利用他们强大的海军实力,逼迫朝廷开放口岸,与诸国通商。
佛朗机人之所以迫不及待的想和大明通商。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想得到大明的生丝,生丝就是桑蚕茧缫丝后所得的真丝,是目前西方上流贵族阶层,极度宠爱的奢侈品之一。
但是这种东西极为缺乏,每次花大价钱只能从别的国家购买一点点,后来佛朗机商人发现大明才是生丝的生产国,于是佛郎机商人想从大明手里加大力度购买。
这两年,大明朝廷不断增加关税,不仅引起了国内像洪京这样海商的不满,而且还损害了佛郎机商人转运回国后获得的利润。
为了能从大明手里购买更多的真丝,或者可以直接将大明变为自己的海外殖民地,佛郎机船队一路南下寻找这个传说中的黄金之国、人间天堂。
洪京一直劝说佛郎机人对付大明不要掉以轻心,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自从上次福建海上遭遇战后,佛郎机尝到了甜头,他们认为这个国家虽然人多地广,但都是中看不中用罢了。
只有洪京清楚的知道,此次大明调集三省水师之力是要与佛郎机人一决死战,但是可惜佛郎机并没有把自己说的话当回事儿,也瞧不上前来支援的广东、浙江水师。
这样的话,洪京就不得不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了,之前一直都希望佛郎机船队可以打赢,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佛郎机船队可以战胜这次大明三省水师,也不会把香料群岛、马六甲海峡行商的贸易权交给自己。
如果佛郎机人这次打输的话,那么自己就算玩完了,佛郎机人可以说撤就撤,那自己呢,总不能跟随佛郎机人逃回佛郎机国吧?留下的话,被水师官兵抓住,押回京师,定然会当成汉奸处理,诛杀满门,想到这里洪京就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也许是为了自己前途考虑、也许是为了自己后代子孙考虑,亦或者是还有一丝丝身为大明臣子的良心,洪京决定弃暗投明,重回祖国的怀抱中。
洪京找了个借口,说回家看望母亲,佛郎机船人也没有在意,毕竟在他们看来,洪京也是个黄皮猴子。
…
洪京乘了一艘小船,直奔福建水师大营。
“你说什么?这人说他是从佛郎机船上下来的?”刘大夏听完站岗官兵汇报后,一脸疑问的问道。
“抚台,这人既然是汉人,为何是从佛郎机那里而来,我看他夜色前来,定有不轨,抚台可加派人手,以防此人行刺。”
刘大夏,抚须想了一会儿后,起身摆手道:“我看不然,他来有什么目地,见见便知,你们先退下吧!”
不一会,几名官兵带着一名穿着草绿色绸袍的商人走进大账,那人进来后环视左右,行礼道:
“在下洪京,见过刘抚台。”
刘大夏贵为福建巡抚,地位是高于洪京的,所以后者在行礼时,是作谦卑姿态的。
刘大夏轻“嗯”一声,上下打量眼前这位海商,见其虽然口诉自己是商人,但却身高马大,一看就是习过武的。
刘大夏手握腰刀,不敢大意,两旁刚刚随洪京上来的官兵,也是担心刘大夏的安全,不曾退下,守在身后。
“哈哈哈,抚台是不放心我吗?我此次前来是献破敌之策的。”
“你们都下去吧!”
“破敌之策?你既然是大明子民,为何在佛郎机那里?”
刘大夏负手站着,静静询问。
洪京说道:我本福建兴化人,常年在福建一带做买卖,后来为佛郎机人翻译,但是我毕竟是大明臣民,只不过心在明身在佛郎机罢了。”
“你说的破敌之策是什么?”
刘大夏一边摆手示意洪京坐下说话,一边命人给其看茶,显然对洪京说的话来了兴趣。
“此次入我福建海域的佛郎机战舰只有十艘,其中有一艘大船,九艘小船,其中大船为主要作战战舰,其火炮虽然犀利,但是速度迟缓,一般都是航行进入其射程内,依靠火炮密集,来压制敌人。他们的大帆船尾部缺乏防护,只要抚台能以体型较小、速度快的小船行至其尾部,到时候自然可破矣!大船一破,小船不足挂齿也。”
虽然对付佛郎机战术上次已经制定好,而且就算没有十足的把握,也有七分胜算,但是对于洪京说的话,如果是真的,那会大大减少水师伤亡。
“你所言可当真?”马文升冷声问道。
“但有半句掺假,不得好死,如果抚台还不信我,我愿押我全家性命,他们就在福建兴化府,抚台自可派兵拿人。”
都说虎毒不食子。眼看洪京说的如此决绝,刘大夏笑道:
“这么说来,我得好好谢谢你了。”
在刘大夏看来,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他故意这样说,就是想引出洪京要的条件。
洪京也听出了刘大夏的言中之意,不过他确实是有自己的考虑,毕竟自己是商人,笑道:“我想要福建下海行商的优先权,还有贸易运输的物资也要在原有基础上扩充。”
刘大夏听完,淡淡道:“你说的这个兹事体大,我不能做主,但我会上书圣上,原意禀上。”
确实这种关于政策问题,刘大夏一个巡抚哪能拍得了案,这得让皇帝来决定。但是洪京觉得从当今皇帝的一系列政策来看,他也不是个重农抑商的主子,反而有开放港口,加大贸易、重商的迹象。
“那就有劳抚台了,不知道我还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
“我军与佛郎机决战之时,会有一偏师佯败诱敌,到时你可做内应,让佛郎机船队追击,待破敌之后,我定像圣上如实禀告你的诉求以及你的功劳。”
……
七月十一日,福建外海部分港口,七艘佛郎机战船正在对着港口进行持续封锁。
他们将战舰两侧的炮口全部对准陆岸的港口,一旦有任何不对,就立马开炮。突然海平面上,出现几艘大明战舰,他们正向佛郎机船队全速驶来。
这一举动,让佛郎机人不明白,大明到底想干什么。
“这几艘船是过来与我们协商、开放口岸吗?”
“难不成是过来向我们递降书的?”
说完,船上激起了哄堂般的大笑。
阿尔瓦列斯得意洋洋的大笑着,他命手下去打旗语,竖起白旗,表示原意接受大明的投降。
本来率领一支偏师负责诱敌的施浦一时也一头雾水,这还未打呢,佛郎机人怎么就竖起白旗要投降了?
“游击,你看对面亮了白旗,他们要投降了!”
“这帮孙子,莫不是也要使诈不成?传令下去,停止前进。”
施浦以为佛郎机人要诈降,一时也不敢太靠近,决定先看看佛朗机人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阿尔瓦列斯见施浦的船队突然停止,以为是自己的大炮吓坏了他们,笑呵呵道:
“哈哈哈,这帮胆小鬼,他们肯定是被我们的火炮吓到了,都把火炮收起来吧!”
佛郎机船队收起火炮后,见大明水师毫无反应,阿尔瓦列斯又命令派出两艘小船加速前进,去给他们打旗语,让他们快快准备投降仪式。
眼见佛郎机船队突然加速前进,施浦骂道:“这帮孙子果然有诈,全军戒备,火炮调整方位!”
负责来报信的两艘佛郎机船,突然看见施浦的船队,都将炮口齐刷刷的对准自己,一时大惊,赶紧派出旗手登上瞭望塔,向这边疯狂打旗语。
旗语在现在的西方还不太成熟,表达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挥舞不同颜色旗子来传达信息,此时佛郎机人上下不断的挥舞白旗就是想问问施浦船队,你们是不是要投降,投降就快点儿准备投降仪式!
至于旗语这个东西,目前大明朝的官兵还从来没有见过,此次才算第一次接触,就连身经百战、颇有谋略的福建海防游击施浦也未曾见过。
“游击,他们挥舞那些白旗是要想咱们投降吗?”
“还不知道,不能放松警惕,一会儿稍有不对,立马开炮!”
佛郎机人发现自己卖力的挥舞白旗,施浦的船队丝毫不为所动,无奈下,他们只能一边命人继续挥旗一边缓慢靠近,等到双方船队距离差不多的时候,佛郎机人命汉人翻译出来与施浦船队交流。
“游击你看,甲板上是汉人。”
一名眼力好的官兵喊道。
“去看看,他们说什么。”
那名汉人翻译站在甲板上大声喊道:
“不要开炮,不要开炮,我是洪京的副翻译官吕刚~”
由于双方此时船只靠的近,因此这名汉人翻译喊的话,施浦等人可以听见。
在出征动员大会的时候,刘大夏再三交待,交锋的时候要注意一名叫“洪京”的汉人人身安全,因此但凡参加了出征大会的三省军将,都下去告诉了自己的部队,一定要保证“洪京”的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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