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道跳下马来,将这对儿叔侄扶了起来,道:“我在梁山,听闻登州有两个好汉,一个唤作‘出林龙’邹渊,一个唤作‘独角龙’邹润,都是为人忠良慷慨的好汉子。”
邹渊得到梁山泊主如此盛赞,心中不免兴奋,叫道:“久闻哥哥大名,今日相见,实是三生有幸。”
那脑后长有一颗好大肉瘤的便是邹渊的侄儿“独角龙”邹润,亦是跟着叫道:“弟两个仰慕哥哥威名久矣,只恨无缘得见,不想今日冒犯虎威,还乞勿怪。”
张正道直接开口招揽:“今日我等路过登州,听闻你叔侄二人在此落脚,因此前来相见,你二人可愿放弃此处,随我到梁山大寨入伙?”
还未等邹渊答应,便听到邹润兴奋道:“弟愿意跟随哥哥到梁山入伙。”
邹渊见侄儿已然答应,自己再做推脱,反而显得不是爽利好汉,急忙跟着抱拳道:“哥哥不远千里,亲来招揽,弟愿为哥哥驱使,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张正道见他二人答应的如此干脆利索,心中高兴,指着护卫在他身旁的二人介绍道:“这两个兄弟也都是我梁山头领,一个是豹子头林冲,一个是温侯吕方。”
邹氏叔侄连忙又与林冲和吕方见礼。
邹渊对着林冲道:“弟听闻林教头逃离沧州,流落江湖,原来是投在梁山大寨。”
林冲解释道:“可蒙柴大官人搭救,又得他举荐,因此上了梁山。”
邹渊见众人在这寒风中话,甚为不便,邀请道:“弟落脚之处,就在前面不远处,还请哥哥们移步。”
众人便同赴那登云山台峪里,入了一处简易寨子,邹润催令心腹弟兄整置酒肉,并亲自点起两盆炭火,请张正道上首坐了。
邹渊亲自把盏斟酒,捧给众人,道:“山野荒僻,没有甚么稀罕物,还请哥哥们不要嫌弃。”
张正道接过酒水,饮一口,暖了暖身子,吩咐道:“劳烦邹润兄弟和吕方兄弟,给山脚下的弟兄们送些酒水粮食,安排他们安营扎寨,今日便在此处歇脚。”
邹润起身问道:“哥哥此行带了多少弟兄?”
吕方回道:“二百马军。”
邹润露出吃惊之色,没想到张正道此行,竟带着一队马军,果然不愧是大寨气象,苦笑回道:“哥哥休怪,我这寨子里没有恁多存粮,不如我带着一些心腹兄弟,去往登州买些粮草回来,也叫弟兄们吃口热乎的。”
张正道吩咐道:“吕方兄弟,你再带些银钱和人手,跟邹润兄弟走一趟,多买些粮草辎重,再打探打探消息。”
吕方抱拳领命,随同邹润下山,寻到马军队伍,吩咐在山脚下安营扎寨,又叫上十几个梁山弟兄,一起赶往登州购买粮草。
张正道、林冲继续与邹渊把盏吃酒,聊些闲话。
吃下几杯水酒之后,张正道开口询问道:“我听闻这登州也有几个奢遮人物,你可是认识?”
邹渊回道:“不知哥哥问的奢遮人物是哪一位,弟倒结识一位身长力壮的好汉,名唤孙新,使得几路好鞭枪,大家叫他做‘尉迟’,他本是琼州人士,军官子孙,因调来登州驻扎,与弟关系亲近。”
“这孙新兄弟的浑家唤作顾大嫂,哥哥别见她是个女流之辈,便瞧这‘母大虫’,她在登州东门外十里牌开了一家酒店,杀牛放赌,也使得一手好刀法,有三二十人近她不得。”邹渊提起好兄弟的这位浑家,满脸钦佩。
张正道笑道:“我亦听人提起过这‘母大虫’顾大嫂和‘尉迟’孙新,依你之见,这二位可愿意到我梁山入伙?”
邹渊思忖片刻,摇头道:“这孙新兄弟还有一位嫡亲兄弟,乃是登州兵马提辖,也使得一路好鞭枪,名唤孙立,大家叫他做‘病尉迟’。”
饮了一杯水酒,邹渊喘口浊气,继续道:“如今登州只有他一个撩,前些日子,有那不开眼的毛贼临城,都是他杀散了,到处闻名。若是哥哥想拉他兄弟入伙,只怕是难。”
听邹渊提起孙立,张正道想起一个人来,道:“这‘病尉迟’孙立的名头,我也听人过,他还有个师兄,乃是郓州祝家庄上的枪棒教师栾廷玉,这栾廷玉有个一母胞弟,唤作‘双刀’栾廷芳,曾在我帐下听命。”
自从举家搬上梁山之后,接连去往荆南、攻打高丽,张正道倒是忘记关注清河巡检司之事,今次提及此事,唯恐忘记,便对林冲道:“兄长,返回梁山之后,记得提醒我走一趟清河县,顺路再去一趟扈家庄。”
林冲点头记下此事。
“哥哥,那顾大嫂还有两个表亲兄弟,就在登州山下住着,一个唤作‘两头蛇’解珍,一个唤作‘双尾蝎’谢宝,弟兄两个以打猎为生,都使一条浑铁点钢叉,有一身惊饶武艺。”邹润见张正道求贤若渴,心中暗想:“此番上山,我叔侄二人寸功未立,不如将孙新兄弟的两个妻弟举荐到梁山入伙,将来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于是,邹渊主动请缨道:“这两兄弟离此间不远,弟这就走上一趟,请他二人过来,与哥哥话。”
张正道见邹渊如此主动为山寨招揽人才,微笑点头道:“也好,便叫林教头与你同去,请那解珍、谢宝二人来此,吃杯水酒。”
邹渊大喜,起身引着林冲赶往登州山下,去请谢氏兄弟。
趁着众人不在,张正道卧在屋中,闭目养神,憩一会儿。
半个时辰后,邹渊、林冲率先返回,身后跟着两个七尺大汉,一个紫棠色面皮,腰细膀阔,一个面圆身黑,只一进到屋内,便有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这兄弟二人纳头便拜,大叫道:“弟解珍、谢宝,见过寨主哥哥。”
张正道见这弟兄两个骁勇彪悍,起身将他二人扶起,把臂笑道:“谢氏兄弟,果是不凡。”
解珍恭敬道:“不知哥哥驾临登州,弟无以招待,方才来时,在路上林中猎杀一只豺狼,请哥哥下酒。”
邹渊插嘴道:“方才在回来的路上,谢珍兄弟本想去山中猎条大虫,献与哥哥下酒,奈何色将晚,怕哥哥久等,他兄弟二人便去往林中,在狼群之中猎杀了一只豺狼。”
林冲亦是对这对儿弟兄赞不绝口,出言道:“解珍、谢宝兄弟,胆气过人,使一条浑铁钢叉,竟敢闯进狼群,独斗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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