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晚霞漫天,夕阳如血。
扬子江南支广阔的水面上,悬着一座吊桥。风平浪静,吊桥却摇晃得厉害,并没有绳索绷紧的声响,整座吊桥都是有两岸参天榕树的气根编制而成,是桥的形状,也是树的一部分。
五个光着膀子的少年正摇摇晃晃行走在吊桥上,橘色的霞光照在少年们的脸上,使得刀削般的轮廓更加分明。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相对矮小的少年,精壮而矫健,脸上有着和杨花愁一样的榆叶刺青,脖颈处是一个“忠”字。他叫乂仑,杨渚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战士。同杨花愁一样,也是自幼不在父母身边,很早便是靠着给部落做任务的战利品和奖励品养活自己,这可能他狂放不羁的原因。传说他是婢子,他的父亲本来是首领的人选,因为出一个重要的任务而失去了音讯,母亲据说是在菅西的西门港口自杀了。
走在第二位的是部落里粮仓管理的小儿子杨算盘,听着不太高大上的职业,但是作为一个封闭的岛屿,岛上全部的粮食产出和供给都是由他们家安排的,粮仓管理是个不容出纰漏的存在。因为老仓管年事已高,这两年每天的工作都是由杨算盘在仓库、家里和酋长的住宿三点一线进行汇报。这次粮食的危机,他出现的合情合理。
走在第三位的是,是,张迷。作为这次行动的队长,他是最擅长懂得应付突发状况的人。
走在第四位的是个一身腱子肉的家伙,如果说张迷的耐力惊人,那么他一定就是单纯地蛮力。他叫做杨散海,是部落里一个可靠的年轻人,总是帮助年老的族人修缮房屋。
最后面的是杨花愁,因为听了自己当炮灰的话心里别扭,所以坚持走在最后面。
很快便到了对岸,菅南的领地。
张迷示意大家停下,“大家检查一下,闸刀在不在身上。”所有人摸出自己腰间的小短刀。
“大家现在听我安排,外族人的粮食从南门度运过来的,我们需要至于要在他们去菅南部落的路上等待就行。请大家要了解清楚我们的任务内容是什么,我们要将他们运过来的粮食倒扬子江,过程不重要,我们从后面将他们打晕就可以,万一失败就明抢,然后再去倒。”张迷环视大家,“明白没?有变故记得听我指挥不要乱。”
“明白。”杨散海答道。
杨花愁看了一眼张迷,那是他在学校从未见过的认真,“明白了。”
但是杨算盘和乂仑倒是没有说话。
“你们呢?”张迷目光瞟向杨算盘和乂仑。
其实吧,杨算盘不是没听见,也不是对张迷有意见,他其实不舍得浪费粮食,他知道出现了粮食短缺又无法补上的话对蓁菅四部是怎样的灾难。但部落之间的团结永远是第一位的,部落养育这每个蓁菅人,蓁菅人也在为部落的而活,但这既然是首领的安排,那自然是必须完成的。遂回答,“知道了。”
乂仑的突然咧嘴笑了起来,“倒掉粮食就算完成任务了,在这之前我都听你的。”
几人沿着菅南崎岖的山路大概前行了三刻钟左右,繁星下的山区凉爽而诡异,夜枭的声音如鬼魅一般哀怨,让人毛骨悚然。
“出现了!隐蔽!”随着张迷的一声指令,众人四散开了,各自影藏了身形。原来是张迷发现了一千米开外正有一辆小车驶过来。
乂仑埋伏在路边的一块巨石后面,为的就是第一时间冲出来速战速决。其他包括杨花愁在内的三人则依靠茂盛的草木而遁迹。张迷则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路旁的一棵高大的榕树,拥有最良好的视野,可以选择最佳的时机开始行动。其实对于他们的隐藏对于蓁菅人来说不是很完美,如果对面也有一个洞察力极强地人,如张迷这样,就会轻易发现他们的存在。但是对面是外族人,已经足够隐蔽了,外族人没有蓁菅人的夜视能力。
约摸过了三分钟,运货地小车已经距离他们不到五十米。这是什么?以为的运输粮食是采用人力或者牲口,外族人的话可能会利用汽车电车什么的,但是都不是。
运输的粮食的是一台悬浮的机器,前面有个驾驶座,后面的“车舱”确实堆满了类似装粮食的麻袋。看不出来这车用的是什么能源,仿佛反重力一般往前“飘”,所以眼看就要到身边了,贴在石头上的乂仑也没有听到大地传来的声音。
“会不会弄错了?运粮食怎么会用这么先进的机器?”张迷的心里泛起了嘀咕,“可以肯定的是这肯定是外族的,不会是菅南的东西。”
五米······四米······三米······
张迷正做着倒计时,乂仑却率先冲了出来,直奔而去。
这局面已经失去了继续倒数的意义,“动手!”
所有的人一拥而上,从四个方向包围了悬浮车。
“哐哐哐!”
众人的闸刀招呼在车门上,不是很厚的铁皮被撕开了狰狞的口子,见状杨散海立马扯住被砍坏的门锁,‘夸’的一声将门打开。
面对突发状况,副驾驶上的外族人立马呼叫了支援,“蛮夷伤人!快来救我们!”负责操控的那位看上去则淡定很多,从座椅下面抽出机枪就是突突。
乂仑看他举枪的瞬间便一头钻到了车身下面,子弹全射在了杨花愁的身上,在一片血雾中杨花愁痛苦倒地,最后的意识是,
“淦!我还真就是来当炮灰的咯!”
此时的张迷已经从树上跳到货仓里,闸刀划开麻袋,确实是粮食。
又是一通扫射,杨散海擒制住的副驾驶此刻刚好用来当了挡箭牌,趁他换子弹的空隙迅速撤退。恼羞成怒的外族人,立马将枪口对准车仓的张迷,准备解决一个是一个,等到增援一到一个也别想跑。
但是,已经晚了,第一次开枪没有射中乂仑他就已经输了。指着张迷的枪还没有掰动扳机,自己的脑袋上已经多了一把刀。是乂仑躲过射击后从车底另一端窜出,推开了杨算盘,因为杨散海的身形过于高大,完完全全遮挡住了矮小的乂仑,当外族人射击目标变成张迷时,乂仑向他掷出了闸刀······
经过查看,这两人是原人,并不具备介人紫色的眼睛。至于这个“车”,大家都没有头绪,更不明白它的原理。在驾驶员被击杀的后没一会它便不再悬浮,废铁一般摔在了地上,哐当作响。
众人将杨花愁和粮食已经拖到河边。张迷指挥将一袋袋的粮食划开,倒入扬子江。这粮食好像也是一种水稻,至少看上去很像米,粒粒饱和,只不顾颜色是黄色的。
“散海,将花愁也扔到河里洗一洗。他还在昏迷,抗个血人回去多难看。”算盘对着杨散海说道。
“好嘞,嘿嘿~”
乂仑正在用冲洗着闸刀,上面白色和红色的液体混合,腥臭得很。听到算盘和杨散海的对话,乂仑看了一眼昏迷的杨花愁,身体正慢慢地修复着,摇了摇头说:“可真是个让人嫉妒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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