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云燕走后,甘木一路回了室中睡觉。
石闲从正厅门侧走出,坐到椅子上,想了很久。次日早起,等甘木二人出门后,就派人送信给霜儿。
霜儿坐着马车来了,她等不及婢女小筎搀扶,自己跳下马车,往院中跑。
石闲迎上去,忙带笑说:“是我没说明白,甘木没什么事,他拿了那贼人,又放了。
是我担心那背后的人不会轻易罢手,请你来商量的。”
霜儿回头按住胸口,长吁了一口气;转身来说道:“进门时看着甘宅二字,觉得这日子有盼头。
可不能改了苏宅,已经有一处了。”
石闲跟着笑了笑,只觉得这话沉甸甸的,身上忽然凭空添了莫大的责任。
霜儿去后,他来到阅世堂口,处理了些琐事。等郭坤又从衙门匆匆赶来,石闲同他说了,甘木在昨夜发生的事。
两人计议,从朱雀左路选三个功夫底子好的,暂充做甘宅护院,日夜巡守。
甘木还在路上,就被婢女小筎拦住了。小筎说,小姐让她转告,明日她来取新图。
孙喜嚷道:“小姐小姐,你小姐是催命判官么?阎王爷说了期限,三更就三更,绝不到五更!你小姐干脆去做司命天君好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小筎却伶俐,一听就知道这话有毛病,就嗤笑着说:“孙小官人,那五殿阎罗王是最好的官人了,让黑白无常三更起就拿人,送去奈何桥,从不耽误。
看你呢,粮米也没少吃,总要比两个无常鬼勤快些。今夜就起个二更,把新图作出来。
误了小姐的期限,我同你打包票,一定比被送去奈何桥还惨,不信你就试试!”
孙喜这几天累得够呛,还以为能捞着小筎几句好话,谁知这婢女面和心狠,句句话扎人。
他知道自己讨不了好去。在学堂时,他也是嘴上一霸;想不到一入京,处处受挫。
小筎还只是嘴上说说,那霜儿却是用惯雷霆手段的。幸好自己不是甘木,不然就被她喜欢残了。
甘木最近也怪了,这辛苦事,越做越起劲;想不到自己一语成畿,甘木真中邪了。
我孙喜,可不会惨。哼,让甘木去残废好了,他自己找的。大不了我跑路!
孙喜在那儿自得其乐,笑出声来,倒让小筎吃了一惊。
不知为何,一记粉拳打在棉花糖上;这小胖子,袋子里还藏得住二两银子!
甘木如约交出了新图,顺带着两个黑眼圈。
霜儿来甘宅见了,自去厨房熬了两碗冰糖香梨,一碗给了孙喜,一碗自己端着,往甘木房中来。
甘木在门口接着霜儿,奇道:“梨子不是生吃的吗?这样煮来吃不是浪费了?”
霜儿一脚踢在甘木腿上,眼神里带着嗔怪,说道:“是让你吃。让你说话了呀?吃不吃?不吃端走了,拿到街上喂狗去!狗可比人有良心。”
甘木笑着说:“吃。做了干嘛不吃。只要是霜儿做的,难吃我也吃了。”说完又挨了一脚狠的。
霜儿见甘木确实也吐不出什么好词来,就夹了一片梨子塞在他口中,娇笑着说:“只准说甜!”
甘木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口就要说甜,梨子滑到嘴边,又用牙齿去急咬,断了的后面半截梨子,被他右手抄住,按回了口中。
他想起还有“说甜”的任务在身,就在那儿拼命地点头。
霜儿盯着看甘木狼狈的样子,就很敷衍地嗤笑说:“嘴不甜,手快!”
她将梨碗塞到甘木手中,快步离开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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