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骤然遇敌

  曾绮素说完,那老翁从鼻子中“哼”了一声,以当作回应。他说:“仪笙为朝廷效力,常年在外。我是他老子,帮他订一门亲,延续我甘家的香火。我做错什么了?!我甘脉来在岳州教打几十年,徒弟上百,上到东京,下到潭岳,官府里有职位的,就有几十个。我不要脸面的啊?

  咕隆一响,你们俩好了,孩子都生了。我知道后,气得都快吐血。我帮儿子订的那门亲事,人家是几代在岳州,有头有脸的官府里奉差的。他不是看我的面子。他看的是仪笙在东京,为朝廷出力。明白吗?

  就是仪笙自己去退亲,这两家的仇啊,要结得比洞庭湖水还深!

  我给过你机会,同你商量过。你就服个小,怎么啦?等仪笙正式成了亲,再接你进来,日子还不是照过。

  你犟!谁劝你都不答应!你忘记了,我是教打的!我是武师。文的来不了,不就用武的了吗?可是,从头到尾,我,我徒弟,都没动过你一手指头!

  是,我叫他们打烂了你屋子里的东西。可那些,只是吃的,用的。你自己的东西,并没有人动过,他们临行前,我是有严令的。是不是?

  我反正也没几天了。我不瞒你。仪笙不来救你,是我让人灌醉了他。仪笙要是真来了,他就能救你吗?这是个死结!死结啊!曾娘子。

  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你心多狠,抱着一个婴儿,从岳州一走,从此杳无音讯。仪笙找过你呀,找不到就怨我,几乎不回家。亲事也完了。就是捞了个顺字,是人家主动退的。说等不了了,还是找个文官的好。

  曾娘子,你怨我也没用。你犟!我比你更犟!我们都没落个好。这不,又被你杀死一条狗。想杀人吗?有刀吗?没有!老婆子,帮她拿刀!不要说我甘脉来临老还怕死。我丢不起这人!”

  那老妇果然去拿了一把长刀来,放在曾绮素脚边。

  曾绮素又一次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面前这个拆散他们夫妻,让她含恨十七年的罪魁祸首,已经是快油尽灯枯的人了。她赢了又如何?她苦练十几年的武功,真的是要一个胜之不武的结果吗?

  她甚至不想再驳甘老爷子。这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只剩下累累伤痕,在很多人的心里,永远无法愈合。

  过了很久,老妇才说:“从你走后,我就没见过一个孙子,孙女。你知道别人的痛吗?痛到肺腑!生了小孩儿,你对甘家有恩。老头子是老头子,你杀了小军,老身不怪你,

  人各有命,狗也不例外!孩子啊,你把自己过好一点。不要怨恨了,老天爷对谁都一样。”

  曾绮素离了甘家庄,她心情极坏,一直在拼命奔跑。直到发现有人跟了上来。

  她停住脚步,也不回头,静静地等着。

  跟着的汉子在离她五步外,看了一下她背影,说道:“尊驾去甘家庄,除了吵架,就没有一点别的事吗?”

  曾绮素冷冷地摇了摇头。

  汉子说:“你不认识我,才不想理人。我是洞庭湖上,柳潭的格沙。洞庭湖边的所有打打杀杀的事,都与我相关。你不说清楚,今天走不了。”

  格沙用最平静的语言,说着最狠的话。却撞到了曾绮素枪口上。

  曾绮素猛然回身,脚尖在地上一蹬,借力跃起,手中多了一条软鞭,疾速地向格沙头部卷去,又准又狠。

  格沙往后一倒,用一个铁板桥,避过了鞭锋。他在腰侧一摸,将弯刀抽出,无声无息地迎着曾绮素双腿划去。

  曾绮素吃了一惊,只得仗着身体轻盈,又撤了回来。她还没站稳,格沙却是如影随形般,将弯刀递到了她肩头。

  她又退了一步,忽然横移,步速遽然加快,以之字的行进路径,软鞭倐击倐收,竟反攻回来,将格沙裹在一片鞭影中。

  格沙旋起身子,把弯刀舞得雪片一般,紧守住周身。他自从来了大宋,才遇到身法比他快的对手,不由胜负心大起。冷静地观察着形势,要以静制动,消耗对手气力。

  曾绮素久攻不下,想着鞭不及近,对方只要守卫严密,终究是隔靴搔痒,软鞭还有被弯刀切断的风险。她手中又没有剑,自己一派掌门,敌我不明,也不能用暗器。明镜神功更不能使,那是她的隐秘。

  就在曾绮素沉吟之间,软鞭慢得一慢;格沙是后起之秀中的武痴,察觉到了,立即身形暴起,在空中一个前翻,弯刀再次砍向曾绮素肩头。这还是他不愿伤女人性命,刀尖偏了一偏,放过了头部。

  曾绮素大惊,矮身避过,连退了几步。她将软鞭放下,取出一对小小的抓钩来,套在手上,吸了一口气,又揉身直上。这回十招里有九招,都是虚的。只以身法快捷之长处,围着格沙抢攻。

  格沙却不焦躁。他以弯刀之长,一边谨守,一边紧盯着抓钩,冷不丁就横削一刀,将曾绮素逼退。他深信曾绮素气力远不如他,就同她耗。况且洞庭湖上难得遇到好对手,他可不想轻易放掉机会。

  两人又斗过数十个回合。曾绮素终于焦躁起来,她可不想陪着一个陌生汉子,大晚上的吹湖风。只见她滴溜溜地转动起来,越转越快,渐渐离地,将身体甩高,居然就中借势,把自己推到几乎平直,突然发动,有如羽箭一般,射向格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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