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
甘仪笙大喝一声,说:“到底是谁?在勾结外敌,阴谋害国。我还没有确实的证据!中贵人又何必叫嚷?
东京城里,童贯的头,挂起来示众,就是十天前的事!
那是太尉,太师,广阳郡王!——童贯!
与金军在燕京勾结,自己被辽军打得大败,还假手与人取燕京;又从金军手上,买回了那座空城。
朝廷算起帐来时,童贯要对官家说,你血口喷人吗?他还来得及吗?!
我今天没有证据,不等于明天没有。谁干过,谁心里清楚。真不要命了,我就送他一程!”
中贵人泄了气,问道:“童贯被枭首示众,你是怎么知道的?”
甘仪笙说:“从繁桢宫主口中。你不信?你可以派人去潭州万银巷,花点钱,就什么都知道了。”
中贵人说:“那——,湖边,在艮土的范围内,都有什么好的地方?
甘仪笙说:“白湾最大。那里逢一四七才有集市,四里八乡的乡民都去赶集。场地是够大的。
明天是九月二十九,正好把场地空出来了。集市后面有一长溜小买卖,大都是做吃的。如果天道会能连夜去准备,吃是不成问题的。
住呢,那里也有很多土砖房子,只是简陋了些。武林中人,风餐露宿,也是常事,不太计较这些的。
我们在这里说多了,并无用处。关键还得是柳天雄宇派人去做。”
中贵人说:“那还得我去与柳天帮主商量。”
甘仪笙笑道:“这个是应该的。不过,柳天帮主会同意。”
中贵人看着甘仪笙,问道:“你怎么知道?”
甘仪笙冷冷地说:“始终是中贵人做主的,不是吗?”
他说完,朝桂副都都知拱手一揖,就走出了有声庐。
甘木不见了师父,马上在他先前休息的地方周围,转了一大圈,并无有发现。他只得同霜儿去找师兄梅海岳。
到了太旗帮一问,梅帮主本人,已经带人去了艮土。
两人无法,也只得跟上艮土来。出了这么大的事,若不知会梅师兄一声,怎么都是说不过去的。
两人叫上孙喜和小筎,退了客房;霜儿和小筎,还是坐仆人赶的马车,孙喜和甘木骑马。
下午到了艮土,过了碧津渡,五人来到主街上投宿。
伍味酒店附近,到处都是闹哄哄的,腰中挎着刀剑的各路武师,在大街上肆意走动,一直延伸到北巷客店里。
孙喜看那情势,几家酒店里根本是无需进去的。他就去北巷问了一个遍,连一间客房都没找出来。
住宿暂时是难了,肚子还是要填饱的。幸好巷尾的一家脚店,愿意接收三匹马和车子,但价格奇贵。孙喜也顾不得许多,借机强行把包袱寄存了,让苏府仆人看着。
四人只带银两,身上还算轻松。走过来南巷食店,孙喜口味独特,竟然想要吃鱼杂。
霜儿想起他今日劳苦功高,就依了。食巷里挂着“渔家”牌子,招徕生意的小店众多。
孙喜单凭自己观感,选了一家“刘记”渔家,叫其他人一起进去了。“刘记”里也热闹非凡。四人找到角落里一副座头,堪堪避开了唾沫横飞的中厅。
等了一阵,小二搬来一个木炭炉子,放在桌上,另将一个里面尚在翻滚的铁锅,在炉子上架好。又分发了四套碗筷。
霜儿早从食客话语中,知道了此处要开武林大会。她好歹也练了一个月的武,从师父那头捋起,也算是武林人士,便留心上了。
菜吃到一半,街上打起来了。开始是三人争斗,很快就发展成乱斗。
起因是从太上皇开始的。巷中一个道士说,教主道君皇帝,在东京建成神霄玉清万寿宫,并亲自著文作记,在大宋全境推广建造神霄宫祠。
道教乃是国教。既然是朝廷办的武林大会,我道教乃是正统,武林盟主也不必就是武功最高,武学讲的是修为。
我道教陆道长,勤于钻研,道法颇深,在本教极受推崇。他可以做武林盟主。
天道会的人听了,就当街呵斥他乱说。两人争论一通,天道会的人先动起手来。
太旗帮的人在边上,看天道会的人如此霸道,忙冲上去帮助道教的人。大家扭打成一堆。
三方都是组团来的,都不甘心自己一方落败,渐渐有人加入进去,规模越打越大,“刘记”渔家的桌子,竟空了很多出来。
毕竟是参加武林大会,朝廷是有法度的,所有人都没有动刀剑。这其中有个机灵一点的汉子,看上了“刘记”渔家里的长凳子,奔进店来,两手提了凳子,就要出去。
甘木自从在湘水之战,经历了刻骨铭心的伤痛,忽然开了窍。他立即跳起,一脚踢在前面长凳的条头上,那长凳滑出,正撞在汉子大腿上。
汉子丢了手上凳子,在腿上揉了一会,等刺痛一缓解,就冲向甘木,作势要打。
甘木刚迎上去,汉子往侧面一让,将桌子腿提起来,把桌子翻了。锅中鱼汤先碰在墙壁上,又反弹回来。
霜儿和小筎打横坐在外头,早闪开了。只苦了孙喜,落了一身鱼汤。
他后悔也来不及了,顺手抓起铁锅提耳,将锅子砸向汉子,残汤飞出去,也溅了汉子半身。
甘木乘机,右腿在地上一扫,将汉子打倒在地。孙喜跳上去,坐在汉子腰上,发起狠来,拳头直往他脸上招呼。
外面其他武师里,有心帮汉子的,都嫌弃他一身油污,自己衣服要是沾上了,连个洗的人都没有。明天是武林大会,又不能包着油衫去参加。
大家都在店外观望,只有孙喜做了英雄,收获了很多声的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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