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北美1400年:正在建国
“殿下,这高墙,是如何破除倒塌的……”
洛波达身旁的四人,一样瞠目结舌,嘴巴大大的张开,足可放下一个拳头。
又一则传闻变成现实,无形的一股力量狠狠凿击着它们的心脏。
“法则……奥义……”
洛波达呢喃。
又不自觉在心中产生了对比。
因塔洞城位于两山夹缝中,所以借助地势,可在两山之间伫立高墙屏障,而这城墙实则要比特帕尼克斯都城的城墙还要坚固、高大。
倘若审判之军南下,无一城可幸免。
“那边,是吾主造物赐下的凋塑,勇气的化身——克马像。”
奎兹提特科指向一旁,“克马的灵,已成吾主座下的使徒,享有永恒的荣耀。”
不远处,高大的铜像伫立。
几人好奇走去,就看到那人像是跪拜的模样,背后插满了箭失,而从背部竟还凋刻出血液顺着箭杆滴落的样子。
再到身前,每一处细节都栩栩如生。
如同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放大了几倍,然后又凝固成了凋塑。
“神迹啊!”
“我从未见过这样精美的凋塑。”
“这是世人不可能掌握的技艺,就如同那真神所赐下的‘吾主真身神像’。”
各城邦中,都有无数均衡神像洒落,小木凋被子民收入家中,大木凋多为祭祀圣殿收容。
因此,周黎安的模样,实则早已流传谷地,人尽皆知。
当几人叹服,奎兹提特科又道:“凋塑、画作、歌乐,皆为艺术法则。”
“只要有向学之心,人人都可修习各类法则,最终驶向无尽法则之海,探索宇宙的神秘。”
“什么是宇宙?”洛波达不知第几次听到新词语了。
奎兹提特科笑着指了指天空。
洛波达显然会错了意,“宇宙是均衡真神?”
奎兹提特科摇头:“宇宙是空间,包括我们所处的大地星球,也是宇宙的一部分。”
“星球是吾主所创造,而这样的星球,在宇宙各处遍布,数之不尽。”
“但以现在神国的科学神力法则,还不足以登临天空的领域,也就更别提突破桎梏,跨入那星河!”
“你可以理解,飞上了最高的天空,跨入我们每天夜里所见的星河,就是宇宙。”
这番话,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疑惑太多了,以至于就算是洛波达,也不知该从何下口。
奎兹提特科当然明白他们的感受,因为他在得知这些“法则奥义常识”时,也困惑了许久。
但只要明白星球、太阳系的运作规律,一切便能通达。
而此时要给几人说明这一切,时间上并不充裕。
他侧让一步,伸手作请:“几位跟我来吧,先去洗漱更衣。”
王子身旁的官员听到这话,有些难堪,却不敢发怒,只婉转道:“使者,我们昨夜在外休整,已特意更换了新衣,整理仪容,以示对真神与神使的敬意……”
言下之意,你是嫌我们脏?
奎兹提特科呵呵笑着道:“你们理解错了,入城洗漱更衣,是卫生管理条例。”
“嗯,要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你们可以大致理解为是习俗。”
从图石部的图石山谷开始,卫生条例就成立了。
后续北美各部归入均衡,入城前都会先作卫生洗礼,算是最简单的病疫隔绝。
克马城运转至今,已完成了城中子民的卫生检查,并严格遵行卫生管理办法。
而出城带亲族而归的人,自然也要重新经历一遍检查。
此举对城中子民而言,多为不解,并觉得有些繁琐。
可要成为均衡的子民,当然要听从吩咐。
至于审判之军……
说实话,他们心中不可能不对这些城邦联盟的子民没有歧视。
就算大军奔波,人人是很爱干净的。
已是均衡14年,个人卫生问题早已深入人心,而这些城邦联盟的子民,自然没那么多讲究了,因天气寒凉,一个月甚至更久才沐浴一次。
不客气的说……
没错,就是嫌他们脏。
奎兹提特科说话总是婉转动听,洛波达也知他已是非常客气,也就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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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城中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可以一点点观察、了解。
“好了,听从神使大人的安排。”
王子发话,众人就跟随奎兹提特科到半山宅邸。
城中贵族的宅院都已空出,一半成为审判之军的居所,一半分给没有住处的城民。
迁徙在即,现在建设房屋没有意义。
于是,一路上他们见到不少平民,民众多是行色匆匆,但那由心而发的喜色却始终存在。
见到奎兹提特科,皆是打招呼问好——
“赞美均衡。”
奎兹提特科也不厌其烦的回应。
王子等人私下议论:“他们是去做什么?”
“不知道。”
“城中子民看起来不多啊,按理说塔洞……哦,不,克马城汇集了至少15万人,再有审判之军的4万,几乎堪比特帕尼克斯的王都。”
“我还看到有北地部落的人……”
“而这克马城远比王都要小,然而一路上却没见到几个人。”
王子也皱眉沉思,但这一次他没有发问,只是继续观察。
奎兹提特科带他们来到图戈宅,作为城中有数的几个贵族宅院,这里如今成为‘督查组’的办公场地与住处。
此时,早有侍卫烧好了水,准备好干净衣物。
那庭院中的露天浴池,冒着一层白色雾气。
而在浴池处,便可俯瞰城中一切。
不得不说,城邦联盟的贵族在享受上,一点不比后世差。
虽然对现在的均衡而言,过于奢靡,但也没必要损毁,只是物尽其用。
“我就不多打扰了,洗漱后可在外厅找我。”
四人中又有人道:“我们要与殿下共浴?侍女又在哪里?”
不远处,带领众人入内的法则修士直接被逗笑了:“侍女?哪来的侍女!”
“这里是均衡,人人都要自食其力!”
“怎么?洗澡还要人帮你们?行啊,我给给你们刮刮皮!”
一阵戏谑,吓得那人躲避在几人之后。
奎兹提特科压了压手,缓和气氛,才道:“殿下,到了克马,衣食住行,我们都会招待,但这里不会有人服侍你们。”
“若你们是均衡的子民,其实是要付诸劳动,才能有饭吃,但你们现在是客人,这已经是均衡最高的礼遇了。”
洛波达觉得震撼:“就算是神使,也没有人服侍?”
奎兹提特科点头:“均衡之下,皆为子民,而子民之间,都为弟兄姐妹。”
“你会让你的弟兄姐妹服侍你吗?”
“当然,若你的妻,你的子嗣,愿意服侍丈夫、父亲,这是个人的选择。”
“但在均衡,子民都是平等的。”
“吾主有言,强者应庇护弱小,予以他们支撑与帮扶。”
“当人人都得强健、康泰,那么这样的神国,便是强盛无敌的!”
说罢,他看了看日头道:“几位要抓紧了,马上就是午饭时间,错过了可是要饿肚子的。”
奎兹提特科带人转身离去,留下茫然的几人。
他们当然无法理解这一切……
“子民平等?这怎么可能呢!”
“那驾驭勐兽,穿着甲胃的军士,明明是尊崇他的,这就是尊卑!”
“还有一路上与他问好的人,哪个不是因他的地位身份?”
“一个奴仆得了权柄,就作威作福,真是虚伪。”
然而,洛波达却笑了,他一边当着众人的面脱衣,一边道:“尊是有的,但……你们见谁是卑微的了?”
“方才训斥你们的少年,难道不是昂首挺胸?一路上的城民,可有跪拜?”
“从现在开始,你们几个记住,多看,少说,不要忘了,我们现在实在何地!若是真的引起神使之怒,后果你们很清楚。”
四人面面相觑,才意识到自己失语,并后怕的看向四周。
确认无人后,才暗暗松了口气。
却又见王子已经赤条,尴尬的无所适从。
再到王子走入浴池,他们也只能红着老脸跟随,坦诚相见。
沐浴时分,无人言语。
各自都在整理着这入城之时的所见所闻,无不觉得身处光怪陆离之间。
待得水温渐渐下降,他们才渐渐回过神来,起身擦拭更衣。
然而。
就在这时。
“呜——”
一声悠长的号角声响彻城中。
刚刚踏出浴池的肥胖官员,吓得直接滑倒,重重摔在地上,却还发出呼喊——
“攻城!有人攻城!”
其余人也吓得出水,但还不忘搀扶王子:“殿下,快,快躲起来!”
洛波达也是心中一惊,可他旋即哭笑不得:“我们就在克马城,还有谁会来攻城?城邦联盟吗?”
嗯?
众人动作一滞,面面相觑。
“那号角是什么……”
好奇时。
谷地之下,又传来人声沸腾。
五人居高临下,俯瞰城中。
只见那破溃的高墙外,乌泱泱的人群正步入城中。
初见,他们又是恐慌,还以为是攻城。
可不久后就发现,那人群行走缓慢,各自成群,一边笑谈,一边前行。
数之不尽的人涌入原本空旷的大城,又分流成几批,前往谷地中几处新修成的大屋前。
“快看,那边什么时候摆好了桌椅……”
“那些人又排起了队列,在大屋前等待什么。”
正在这时。
几人身后传来声音,“几位贵客,洗好了吗?老师已在等待。”
他们转身,见到得青年,却不是之前的法则修士了。
青年道:“我叫德德格,跟随副督查学习法则奥义,也协同处理一些琐事。”
“方才的法则修士说你们不洁,被罪恶沾染,不愿接待你们,所以只能让我来了。”
“哦,我本为这宅邸的侍卫,但已臣服均衡之下。”
几人听后,心里又是愤满。
说换人就换人?
因嫌他们不洁?
王子吩咐几人:“快些穿衣吧,记住我方才的话,多看少说!”
他们换上干净的内衣,又穿上准备好的皮草,觉得无比暖和。
“这皮毛大衣,远比我们的更加厚实。”
德德格还在不远处等待,解释道:“此为北地的野牛皮,本就生活在寒冷环境,因此皮毛厚实。”
“本是几位战团头领的妻为他们出征所准备的,但因招待几位,就作为礼物赠予你们了。”
洛波达道:“替我感谢那些头领。”
德德格应是。
洛波达又指着山下,“德德格,那下方的人是在做什么?”
德德格道:“是午间放饭,方才那号角声是饭号……”
“因在城外工作的子民,听不到呼喊,因此以号角声替代。”
“放饭?”他们又是不解。
德德格解释:“城中一日三餐,有专人准备。”
“不是说,城中没有侍者吗?怎么他们吃饭还有人服侍?”
德德格忍俊不禁:“那可不是侍者,而是食堂工作人员。”
“在克马城,子民各司其职!擅猎者入猎队,随审判之军狩猎野牛……”
“擅劳力者,前往山中密林伐木。”
“又有工匠在城外开阔地,打造工具器皿。”
“所以,也有擅长造饭伙食的人,专门负责为全城子民烹煮饭食。”
“这样一来,工作劳累的人,到时间就有饭吃,而每一个人都付诸了劳动。”
几人又问:“没人觉得不公?”
德德格反问:“为什么觉得不公?猎队的收获,变作了食堂的饭菜,供给全城子民,而皮毛也被人作成了衣。”
“伐木的人获取木料,交给工匠,工匠才打造出居所,让所有人有屋檐,就如那食堂大屋……”
“所以,食堂的人也该为猎队、工匠、伐木人做饭,大家皆为弟兄姐妹,团结友爱。”
一整个循环链让几人沉默无言。
他们从未想过,城邦还能这样运作?可如果将自己代入其中的话……
他们又微微摇头。
几人都为权贵,难道还要下地干活不成?
有奴仆为自己做事,岂不是美哉?
当然,如此心声,他们万不敢吐露,只是各自整理仪容,随德德格踏出。
唯独洛波达,陷入沉思。
他大概明白,为什么神降下审判,说他们有罪了。
均衡的喜乐是共有的。
而城邦联盟的喜乐,只属于少数人,而少数人所得,便是榨取了那多数人的利益。
因此,权贵们才能坐享其成。
但在此过程中,那多数人中注定有人吃不饱饭,陷入贫瘠。
不需要对二者进行对比,因为城邦联盟在神国面前,根本无地自容。
洛波达可以想象,若这里的一切,被谷地子民所知……
城邦联盟的权柄将彻底粉碎!
而当他看向身旁的四人,发现他们对这一切并无任何感觉。
既无恐惧,也无向往。
他就知道,这是几人的刻意无视。
因为他们是现有的掌权者,又怎能容忍权柄遭到粉碎呢?
同样,洛波达自己也是利益团体的一员。
可问题是,他的心已经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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