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小卒
清冷的月下,气氛亦是有些清冷。吴亘看着对面的白衣男子,一种异样的感觉传来,不由紧紧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白衣男子身材修长,脸轮廓分明,像刀削般清楚有力。鹰隼似的黑瞳,有种不怒自威的气概。双手拄着一把宽大的不像样子的长剑,剑身如墨,深邃幽冷,好似连月光也吸了进去。
白衣男子神态轻松,朝着旁边点了点头。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从林子中钻出了一个人。此人身材矮胖,面色在月光下显得更为黝黑,见到吴亘,其人上前两步,一躬到底,
吴亘一愣,面前这个男子,正是当初与叶子明关在一起的人。原本想着连他也一起搭救出来,可惜牛放却是不允。
水从月走到吴亘身旁,
吴亘点了点头,闻听此言,在场的人俱是一惊,就连那名矮胖男子也是悚然转头,一脸惊恐,跌跌撞撞跑到吴亘一边,却又保持了七八步的距离。
男子朗声说道,却是毫不在乎众人的敌意,
吴亘咳嗽了一声,
男子微微一笑,
吴亘脸色一沉,说着瞟了瞟地上的人头,掏出了缴获的那把细长墨剑,
男子轻轻摇头,
吴亘看了看男子,又看了看地上的人头,
男子略一沉吟,想了想肯定的说道,
宝象偷偷凑到吴亘身后,低语道:
男子似乎有什么顺风耳的神通,大笑道:
吴亘想了想,取出那把纤细的墨剑,抬手扔了过去,
身后的齐合惊呼一声,低声提醒:吴亘则是摆摆手,
吴亘知道,对齐合这样方正的人来说,资助异族那是断然难以理解的,有异议也属正常。可对于自已来说,这个男子明显不好对付,又何必拿自家队友的性命作那赌气之争。
况且,有一事在吴亘心中始终如鲠在喉,那就是当初杀肖奈和孟珏的事。虽然自已与对方立场相对,但私下却是赤诚相待。
肖奈被自已和水从月所杀,孟珏随老友自尽,一想到此二人,吴亘至今仍有些心痛。每个阵营之中,都有不同流俗、霁风明月之辈,岂能因立场而一棍子打死。即使最终在战场上生死相对,却也不妨碍彼此私下成淡水之交。
伸手接下墨剑,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冲着林子中开口道:
女子闷哼的声音传来,从林中走出那名身穿黑衣的女子,指着吴亘道:
吴亘眼睛转了转,上前一步深深一礼,
男子也是无奈,只得温声劝解自家师妹。女子接过自已的剑,闷哼一声,却是没有再开口。
吴亘看了看四周,沉声道:
男子爽快答应,与吴亘等人结伴同行。虽然同行,但彼此之间仍是隔了些距离。
夜色幽暗,一行人借着月光匆匆前行。行至一条溪流边,男子忽然停下,指着河水道:
吴亘一听,方才只是急着赶路,倒是忘了这茬。自已和叶子明身上都可能沾染了蜂香,要是被那蜂儿盯上,说不定明天奉正盟的人就要追上来。尽管有冯清处置首尾,但还是稳当些的好。
这男子倒是心细,吴亘笑了笑,
男子亦是微笑相对,
吴亘打着哈哈,却是一把拎起身体仍未恢复的叶子明,又朝杨正喊了声,
杨正连连点头,亦步亦趋跟在吴亘身后。吴亘回头瞟了一眼,这杨正倒是身体健硕的很,同是身陷囹圄,叶子明成了这怂样,杨正恍若无事人一般,身子也未见瘦削。
寻了一处芦苇荡,三人入了水中,叶子明被水一激灵,却也是来了些精神,
吴亘冷笑道,
说到这里,吴亘转头询问正在搓洗身子的杨正,
杨正一愣,这是要赶自已走吗,一着急从水中站起,却是脚底淤泥一滑,栽倒在水中。惊慌之下,竟然无法从水中站起,双手乱晃,咕咚咕咚灌下了不少水。
吴亘看着有些不忍,上前将其扶起。
杨正连连咳嗽,缓了半天才平息下来,神色惶恐道,说着连连拱手,随着其动作,硕大的肚子晃来晃去。
叶子明看着其人可怜样,叹了口气,
吴亘点点头,
杨正连连摇头,「我自当以吴公子马首是瞻,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推诿
。」
吴亘与柳有等人交谈时,自是用的大遗洲语言,方才与叶子明交谈却是用的北洲雅言,没想到对方竟然听的明白。
杨正长出了一口气,知道吴亘此举乃是试探,
吴亘不由失笑,这位还真是全才啊,
等上了岸,吴亘和叶子明换了新的衣裳,只有杨正拎着个腰带,不知道是不是还要穿上自家旧衣服,躲在芦苇后惶恐的看着众人。
看到其人窘样,宝象哈哈大笑,取了自已的衣服扔了过去,
杨正连连答应,窸窸窣窣半天方才出来,不过相较他的体型,宝象的衣服还是大了些,袖子长了一截,未免有些滑稽。
柳有笑笑,用长剑挑起三个的衣服,身形一纵,向着远处奔去。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柳有返了回来,
十一个人一路急行,天色渐明时,到了一处荒山。找了个隐蔽的山洞,一行人准备在此歇息一会。
草草用过早餐后,吴亘让众人休息,自已却是走出洞外警戒。
不一会儿,齐合走了过来,神色有些复杂,
吴亘拍了拍身侧,看着远处薄雾轻绡的峰峦,示意齐合坐下,
齐合正色道。
「没有私仇就行,这一路走来,我们看到的形形***人族还少吗,为什么容不下两个异族。至于公恨,那就放在了结公恨的地方解决,哪怕与异族再打一场仗也行。
在大遗洲,我们两族不过是芸芸众族的一员,外面的恩怨就放在外面,在此洲,只要不是于我们有敌意,何妨稍稍宽容些,静看其言行。如何?」
齐合沉默半天,终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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