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小卒
原野上,吴亘骑在名为蛟马的座骑上,边走边与姬夜闲谈,打探着厉人的情形。
厉人是大遗洲一大强族,早在命族的时候,吴亘就听说过他们的名声。其人十分善战,极为悍勇,驰骋纵横于大遗洲,一般的种族都不愿与他们发生冲突。
姬夜自与吴亘等人分别后,便选了另外一条路,辗转到了厉人的地盘,其实这也正是其来大遗洲的目的之一。厉人与牧人长的相似,虽是人身,却与其他人族颇有区别,多了一条尾巴。
关于厉人的传说,姬夜早有耳闻,此行正是要看看二族的一些渊源。到了此地,姬夜便遇上了明铮,二人一见如故,时常抵足畅谈。
明铮对于洲外天地的广袤辽阔,诸国争斗的云涌飙发,人族文明的浩瀚璀璨亦是心往不已,最后干脆将自已的千户换了个将军的名号。
相处时间长了,姬夜也发现,虽然两族相似,但并无任何证据佐证二族是否同源同种,便也淡了心思,准备再游历一段时间后就离开大遗洲。
前些日子,忽然听说兽人竟然敢逾界进入厉人的地盘,明铮自不能忍,带领手下一路杀了过来。不曾想阴差阳错之下,却是救了吴亘等人。
吴亘简略介绍了一下自已的经历,对姬夜的际遇羡慕不已。你看人家,一路顺风顺水,到哪都是座上宾。不像自已,如狗一样被人撵来撵去,也就是巫漪还心疼些人。
行了两日,等到了厉人的驻地,吴亘不禁与水从月对视一眼,俱是有些诧异,这里竟然有一座城池,城名黑岩。
黑岩城虽然规制不大,但确实是一座功能完备的城池,四个城门处,人流熙熙攘攘,显的颇为繁华。
大队人马自是不能入城,明铮命副将带领人马返回军营,只留下了十余名护卫。
在大遗洲走了这么长时间,忽然再次看到熟悉的城墙,吴亘不免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等入了城中,却是捂额不忍直视。外面看着还像回事,一入城就原形毕露。城里十分杂乱,道路曲折,各种样式古怪房屋随意搭建。总而言之一个字,乱,随心所欲,见缝插针,看的吴亘心里直抓毛,恨不能拆了重建。
姬夜似乎看出了吴亘的心思,轻轻拍了拍其肩膀,微笑着摇摇头。
吴亘一行人的到来,引起了城中不小的骚动,居民纷纷走出家门观看,站在路旁肆无忌惮点评。
刚开始时,吴亘还有些得意,这些蛮荒之辈,何曾见过大洲之人。别看已经学会建城,但如此低劣的营建之法,放到哪国不被人骂死。慢慢的,吴亘的脸黑了起来。
人家哪里是羡慕自已,而是在议论一行人的价钱,想着买回去当作自已的家仆。
关键你议论也就是了,为什么给自已排个这么低的价码。这么英俊健硕的少年,只值半头羊?最高的是水从月,在几名女厉人的抬价下,竟然出到了十头羊的高价。
姬夜忍住笑,低声劝解,
吴亘摇摇头,唉声叹气道:
姬夜指着城中央一处高大的建筑,这几乎是城里最高的房屋,
吴亘探着脑袋看了看,赶紧追问,
姬夜压低了些声音,「在争勇场比试,只要在场外挂上牌子,自可入场。至于对战之人嘛,自然是城里的居民。莫小
看这些人,他们都是厉人中的佼佼者,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入城居住。
厉人不通韵律,不擅文教,拙于膳食,平日里除了打斗外并无过多玩耍的地方。设立争勇场,其实是给城中人一个宣泄之处,也给日子添了些乐趣。只要你敢挂牌,这些人会疯了一样报名。放心,如果你真想打,我可以让明铮帮你安排些弱的对手,应付够五场即可。」
吴亘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法子,而且不通韵律,不擅文教,拙于膳食,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万种念头。
水从月瞟了一眼吴亘,知道此人又在想什么幺蛾子,转头对姬夜道:
入夜,吴亘等人下榻于城中一处屋舍。姬夜寻人取了些食物,过来给一行人接风。肉只是粗粗烤制的兽肉,酒水是没有的,在厉人这里,酒只有如明铮这样的人,才能喝上一点兽奶酿制的酒。
明峥并未参加这次宴请,已是当将军的人,自不会随便参与此等规格的晚宴。
由于一行人身上俱是有伤,早早便歇息下来。第二天,姬夜寻了一位巫医,给几人察看伤势。巫医是坐着大辇来的,由四个精壮的大汉抬着。身上穿的十分花哨,挂了一串串的铃铛,怀里还抱着一只山羊。.
在大汉的搀扶下,巫医慢慢走下了大辇,那只通体雪白的山羊也十分乖巧的跟在其身后。
一入吴亘等人居住的屋子,巫医撇了撇没剩几颗牙的嘴,颇为嫌弃的扫视了一眼。从腰带上取下一根蒿草,沾了些水,在每个人头顶星星点点洒下,口中念念有词。等洒过了一遍后,巫医便倨傲的站在原地,双目微闭,一言不发。
姬夜会意,赶紧递上去一个小包袱。巫医掂了掂,满意的点了点头,用破锣般的声音说道:。说着轻轻摸了摸身边山羊的头。
吴亘一听脸就有些黑,洒点水就治病了?还有神羊是怎么回事,倒不如杀了补补身子伤势好的更快些。
宝象是憋不住话的人,满脸不屑,
巫医脸色有些难看,
吴亘与身边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样的法子,竟然还要将人绑了起来。
那四名彪形大汉走了过来,联手将宝象提起。吴亘等人见状就要起身,却是被姫夜所制止,低声解释了一下缘由。
原来厉人好战,自然受伤也多,所以巫医在族中地位很高,得罪了他,连明峥也护不住几人。
宝象一甩大脑袋,说着跳上桌子,仰面躺下。
巫医冷哼一声,手一挥,四名大汉很快拿出绳子,将宝象手脚俱是牢牢绑缚,又熟络的取出一块软木,塞到宝象的口中。看来这些人经常这么干,一应家伙俱是准备的齐全。
巫医背着手走到桌前,冷冷吩咐道。
四名汉子上前,三下五除二便将宝象的衣服剥落,只留下内裤,害的凤儿和宁帘茶赶紧躲到了里屋。
此时宝象已有些慌了,这架势怎么看也不像要疗伤的样子,眼睛瞪的溜圆,口中呜呜有声,惊恐的看着巫医。
巫医点点头,伸手取过一个陶罐。掀开盖子,一股香甜的气息传来,那是野蜂蜜的味道。
山羊有些焦躁,头不停的摇摆,嘴里打着喷嚏,急迫的看着巫医手中的陶罐。
巫医取出一根长满细绒的羽毛,蘸上蜂蜜一点点涂抹到宝象的身上,甚至连脚底板也没有放过。
羽毛轻轻拂过,宝象的脸憋的通红,如此舒爽的感觉,比皮鞭抽打还要难受。
巫医拉过焦躁的山羊,往其嘴里塞了一把灰色粉末,命人抱到了桌子上。
吴亘的眼一下子睁大,脸也变的有些煞白,他终于明白巫医要干什么了。太狠毒了些吧,宝象只不过质疑了几句,竟然要受此酷刑。
山羊急急来到宝象身边,浓烈的蜜香早已让其垂涎不止,大肆用舌头卷着宝象身上的蜂蜜。
吧唧吧唧的声音传来,山羊的头欢快摆动。宝象的身体急剧颤抖起来,浑身青筋暴起,头拼命摇摆。似乎是预料到这种反应,四名壮汉上前将宝象死死按在桌子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宝象几度险险昏死过去。终于,山羊吃完了最后一点蜂蜜,方才满意的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吴亘赶紧上前帮着宝象松绑,取下其口中的木头,大声呼唤。缓缓转过头,宝象眼神空洞,神情呆滞的呻吟道:
巫医上前看了看宝象的身体,满意的点点头,说着重新上了大辇,由四名大汉抬着施施然离去。
自打巫医离开后,宝象就一直缩在屋中不肯出门,此次的遭遇对其打击太大了。吴亘不免心中有些担忧,这个巫医治病的手段,当初在大风寨时自已就见识过,那是为了对付一些犯事的寨民或是冥顽不化的肉票所用。无论多么强硬的人,最终都会败在这种酷刑上,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吴亘走入宝象屋中,端着自已亲手做的几样饭菜。一入屋中,只见宝象坐在床上,双手抱膝,面朝着里头一动不动。
吴亘大声招呼着。
可宝象却是毫无反应,吴亘只得走到床前,温言劝解。
过了许久,宝象才转过头来,可怜巴巴说道:
吴亘颇为同情的点点头,长叹了一口气,
宝象闻听方才恢复了些生气,
吴亘细细一打量,果然,宝象身上那十几处创伤,大部分已经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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