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成功培育了高产小麦的老孟德尔拿到了弗兰茨许诺的两万弗罗林奖金,让他们一家摆脱了长期以来生活拮据的日子。
老孟德尔将为妻子治病而借的1700弗罗林债务全部偿还,还在家乡的海因策道夫村购买了两百亩土地,并雇佣了两名佣人,再把余下的钱储存到了银行,也算是完成了他一个农民最朴质的梦想。
而他的儿子格雷戈尔·孟德尔也从中受益。
这位未来闻名于世的伟大生物学家打消了攒钱用于进修奥尔米茨大学的打算,而是靠着刻苦钻研的精神和超越常人的优秀能力,最终凭借优异的成绩考入了整个奥地利帝国最好的高等学府-维也纳大学。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将生物作为自己的修习主科,反而是选择了数学专业。
很快这位未来生物界的大老就在数学方面表现出了令人惊讶的天赋,这让得知消息后的弗兰茨感到十分尴尬。
尽管熟知历史上这位科学巨匠的一生经历,可是你总不能跑到一个数学天才面前,郑重其事地告诉后者,“数学专业不适合你,生物学才是你真正的归宿。当然在闲暇时记得不要忘了种豌豆…”
时隔三年,当弗兰茨再次与小孟德尔相遇时,当初那个黑瘦拘谨的少年,此刻已经长成了一个小白胖子。岁月的流逝并没有让他对这位大公的感激之情有丝毫的减弱。
毕竟当初如果没有后者大方地出手相助,他们一家会和历史上一样在穷困潦倒的泥潭里挣扎,并且他的父亲将会在一次工作中不慎被砸断了腿让家里失去了收入来源,而只能靠人接济度日。
虽然这两万弗罗林是老孟德尔凭本事赚到的,但他和他的儿子一样依然十分感激弗兰茨给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并且帮他追回了其中被黑掉的那一万六千弗罗林。
除此之外,这些年来奥地利几乎各方面翻天覆地的变化,让老孟德尔对这个帝国和它的统治者哈布斯堡家族有很大的好感。
“殿下,能再次见到您是我的荣幸!”脱帽行礼后,小孟德尔发自真心地说道。
“您好,能见到你也是我的荣幸,孟德尔先生。”
弗兰茨的话让对方受宠若惊。
“您居然知道我的名字!这是太荣幸了!...”
穿越之后几乎天天接受别人的疯狂恭维,让弗兰茨已经习以为常了,但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去接受这么一位在人类历史上举足轻重的科学家对自己如此的毕恭毕敬,便趁机转移话题道,。
“您不必如此,我来是想问您几个问题。”
孟德尔收回了手,恭敬地道,“这是我的荣幸,弗兰茨大公。”
“您能实话告诉我您对这个国家的看法吗?”
“奥地利帝国是个伟大的国家,虽然它有些专制守旧,但我觉得这是有它的道理的.”小孟德尔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便立即改口说道。
“我说的是权威性,对,帝国的权威性非常强,这点非常好,我非常爱它!帝国万岁!...”
毫无疑问,他是一个求生欲非常强的人。
只不过让弗兰茨没想到的是,某些观念居然已经如此地深入人心。看来有必要提前采取一些措施,否则等1848年降临时再做恐怕就来不及了。
“我知道的,您放心,这次是秘密谈话,并不会有人对此做记录,更不会有人追究您的责任。”
弗兰茨本意是想安抚一下眼前这位不安的天才,谁曾想却适得其反,此刻的小孟德尔变得更加惶恐起来。
他觉得这一切实在太过反常,自己明明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学新生,就算在几年前和皇储有过一面之缘,对方也不可能记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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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件事暴露了,果然做人还是要本分一点。”小孟德尔心中如此想着。
弗兰茨自然不可能知道刚才对方的内心活动,此时的他只想岔开这个尴尬的话题,毕竟大学校园场所可是各种思想的汇集地,无论听到什么都不是稀奇事。
“您喜欢数学吗?”弗兰茨问道。
“非常喜欢,因为数学即真理。”小孟德尔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很好.请您坚持下去,帝国需要一位伟大的数学家,去打开天窗让人们知道什么才是真理,而不是那些相对的和不确定的由人缔造的理论。”
小孟德尔懵懂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不太确定弗兰茨大公在指什么,但是继续在数学的路上走下去肯定没错。
“那就好,如果有困难尽可以找我帮忙。要是有兴趣还可以去皇家科学会与那些前辈们多交流。”
此时的所谓奥地利皇家科学会,与其说是一个科学组织,更不如说是类似周末沙龙一类的俱乐部。简单概括,就是供一群各国学界的大咖在一起交流的平台。
能受到邀请的无一不是此时在某一领域的专家。当然有些例外的参与者则是经过弗兰茨的特别推荐,他们全都是未来会在人类科学史上留下一笔的人物。
所以当他将皇家科学会的邀请函交到小孟德尔的手上之时,后者觉得沉重无比。
“是!”
弗兰茨听完后只是礼节性地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又转头说道。
“我忘说了,偶尔您也可以尝试养几盆绿植,比如说豌豆就很不错。”
这句话久久回荡在小孟德尔的耳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大公要他养豌豆呢
在返回美泉宫的马车上,阿佳妮有些不解地问道。
“刚才那个小胖子,不,是刚才那位年轻的学者,他真的有资格进入科学会吗?”
“你是说孟德尔先生,我看过了,他的成绩的确很优异,没有任何问题。”弗兰茨有些敷衍地说道。
“他是很厉害,但是整个维也纳像他这样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看着阿佳妮似乎有些不满的样子,弗兰茨只是无所谓地摊了摊手道,“聪明人有成百上千,但是孟德尔只有一个。”
“可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刚刚进入大学新生而已,就像您一直委以重任的多普勒先生,只不过是一个不太成功的中学老师。
您不知道您的很多做法都让一些科学界真正的权威困惑不已吗他们不过是碍于您的身份不敢向您提意见而已。”
看着阿佳妮又急又气的样子,弗兰茨心中忍不住笑道。
“评判一个科学家的标准应该是什么是资历?还是年龄?不,都不是。阿佳妮小姐,您应该明白,盲目相信权威主义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就算是我也不能例外。”
“您居然还知道权威主义的危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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