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俄双方都有意把皮球踢给奥地利,以试探其对近东问题的态度。不过弗兰茨并不打算如他们所愿,所以便特地登门拜访了梅特涅。
亲王阁下这样的大忙人对于帝国的普通臣民和低级官吏来说难如登天,哪怕富商巨贾地方豪强,只要没到罗斯柴尔德那种级别想见首相一面也基本上要以年起步,毕竟首相大人的预约已经排到两年之后了。
不过对于皇室大公来说算不上什么难题。简单的寒暄之后,弗兰茨便直入主题。
“阁下,我觉得您该召开国际会议来与列强商讨目前的局势。”
他对英法踢皮球的回应对策就是再将其踢回去,顺便还能提升一下帝国的影响力。
因为作为这种国际会议的召集人和东道主,对于一个国家的国际威望和影响是十分有益的。
以此类推,若是一国本来号召各国来共同商讨要事,结果中途被放了鸽子,那它的声望也会有很大的滑坡。
比如之前的伦敦会议,奥法普俄四方都因各自的原因缺席,最后孤立的英国人只能强拉着一堆小国在那原地自嗨,硬着头皮也要打肿脸充胖子。
但这一次,维也纳却不怕伦敦方面的威胁与报复,毕竟此时英俄都有求于它,而接连在两次危机中吃瘪的普鲁士更是不敢与其正面对抗。
所以与其等人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最起码先把眼前的好处抓住。
名望是虚无缥缈的,对于有些国家来说可有可无,但是对于奥地利这个古老帝国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因为此乃维系这个国家的纽带之一。
梅特涅本质上也是一个十分注重国家声望的人,只不过在之前的一系列交锋中受到其它列强的影响,他又觉得应该以实际利益为先,所以此时又满腹疑问地问道。
“大公殿下,想必您应该很清楚,此时的英俄,甚至法普都在等待我们的答复或准备看我们的笑话。
如果现在将近东问题主动揽过来,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呢?
而且在大洋彼岸的美墨战争已经危害到了我国的切身利益,您应该清楚奥墨联合开发公司每年都能向国库上缴超过五千万弗罗林的利润...”
要知道此时墨西哥每年的财政总收入也不过是4000万比索。
五千万弗罗林相当于此时奥地利财政收入的10%,这几乎是匈牙利王国的两倍,相当于伦巴第大区的收入,略低于威尼西亚大区,约等于二分之一个波西米亚。
很显然这位首相大人的实际想法和平时在台前所主张的并不一致,他非常重视这块“海外飞地”的收益。
另外说一下奥墨联合开发公司为什么能在向墨西哥政府缴纳70%纯收益之后,还能再向维也纳方面缴纳五千万弗罗林的收益。
因为此时墨西哥实际上欠着奥国方面数亿弗罗林的外债,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上升。
否则墨西哥人又拿什么连年内战,塔桑·安纳和他亲信们的奢侈生活又是哪里来的,世界上最大的歌剧院又是怎么建起来的?
虽然帝国牺牲了很多利益,但实际上还是有的赚,更别提加利福尼亚地区的金矿了。
但是对于此时的奥地利来说跨洋战争还是太远了,而且在列强们态度不明的情况下这样做和找死无异,哪怕是得到了列强们的背书,那风险和代价也太不划算了。
尽管墨西哥对于如今的帝国各项发展很重要,但现在也只能暂时搁置在一边。贪多嚼不烂,一旦扯上了北美的事情,就等于把自己的把柄交给敌人。
“阁下,我们不能把弱点暴露给敌人,我们要相信正义必胜。”
面对弗兰茨的说辞,梅特涅有些湖涂了,虽然美国是侵略者,但是他们宣称自己才是正义的一方,而塔桑·安纳才是邪恶的暴君,是墨西哥人请求美国人来“解放”他们的。
不过这些宣传在欧洲则是刚好相反,塔桑·安纳是个“文明人”,而美利坚才是野蛮落后的代表。
“这是一场野蛮践踏文明的战争。”——《晚安,维也纳》
但作为奥地利帝国的首相,一个真正的知情人,梅特涅其实知晓双方本质上都没有他们所宣传的那样“文明”,所以便问道,“可谁才是正义的一方呢?”
“当然是钱更多、口径更大的一方。”弗兰茨不假思索地回答。
梅特涅感到十分无语,这就是大主教口中念叨的“天生圣人”?怎么感觉比那些黑心商人的良心还要黑啊?不过他仔细琢磨了一下,似乎还挺有道理...
奥地利方面的反客为主很快就收到了成效,虽然麻烦制造者帕麦斯顿很想搞事情,但还在英国参加维也纳会议的议题上投了赞成票。
沙皇尼古拉一世同样有意试探下这个西方盟友的口风,毕竟巴尔干可代表着奥地利传统的战略方向,虽说此时奥方表现得似乎对其没多少兴趣,但是一切依然停留在表象未涉及根本。
而普鲁士的反应确实没有出乎意料之外,他们在此前两次危机中的糟糕表现,让其在德意志邦联内的地位一落千丈。
此时自然不敢再和南方强大的邻居唱反调,所以便欣然答应了。
路易·菲利普本人对近东危机并不怎么感兴趣,但教会和但凡有一点战略眼光的法国官员都强烈的向他表达要求参加这次会议的意愿。
毕竟奥斯曼的遗产将会影响到世界力量的格局,至少是近东地区的格局。
实际上法国现在占据的阿尔及利亚本身就属于奥斯曼的领土,而且俄国的强大对整个欧洲都是一种威胁..
所以欧洲主要强国的代表都会赶赴维也纳,去参加这场即将召开的国际会议,目的自然是处理第二次近东危机的问题。
在列强们将目光都投向维也纳的时候,瑞士的山区之中,一场阴谋正在酝酿之中。
提切诺州位于瑞士的最南方与撒丁和奥属北意大利地区接壤,是正统联盟与外界沟通的唯一通道,同时也肩负着其他正统联盟地区运送物资的重任。
历史上瑞士的新教联盟能完胜天主教联盟不是没有原因的,至少在人才方面完全是碾压式的胜利。
自由派的领袖约瑟夫·洛尹,只花了十三万法郎便买通了提切诺州的州长,说服他任命自由派将军马洛·康多尔为提切诺州守备军长,至此自由派先下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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