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苏特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本以为能上演一场水淹七军的好戏,但现在似乎
科苏特短暂调整心情,然后问道。
“那奥地利人的损失如何?”
“阵亡两千七百人一十二人,伤一万九千零三十三人,失踪四千一百人”
“怎么会这么少?”
科苏特旋即又反应过来。
“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奥地利人把这些都登在了报纸上。”
珞珈无奈解释道,科苏特的心更凉了,这一次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要封锁民众获得信息的渠道并不难,至少科苏特是这样认为。
然而匈牙利内部那些投降派和墙头草却不一样,这份情报能到自己面前,那证明他们也得到了这份情报。
如果那些人倒向奥地利一方,那么匈人帝国的政府就要瘫痪了。
实际上科苏特想多了,由于弗兰茨的清算政策,让那些匈牙利的高层根本不敢投降,就算他们投降也避免不了清算。
毕竟古语有云“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又云“动了既得集团的利益,如谋财害命”。
而弗兰茨毫无疑问将此两项做到了极致,不但会没收他们大部分的财产,还会让他们自己承担解放农奴的债务,甚至可能会送他们去非洲打工还钱。
投降的下场除了可能会遭到财产上的清算以外,还有可能遭到物理上的清算,比如秋特卡莱,以及一干布达佩斯的高层,他们几乎全部遭到了处刑。
所以所有匈人帝国的高层,还有那些参加过匈人帝国政府的官员都与弗兰茨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他们宁死也不愿投降奥地利帝国。
“炸毁步森水坝的计划失败了吗?”
科苏特可是动用了在奥地利最后的力量,并且还有英国人的帮助,理论上这个计划绝对会万无一失。
事实上这个计划确实成功了。
在奥地利帝国内部叛徒和英国人的里应外合之下,他们找到了一个本不该存在的空隙成功在大坝上炸出了一个微小的缺口。
然而正是这道看似微不足道的伤痕,让数万人一年多的努力在几个小时内便化为乌有。
科苏特想象中的河流改道也并未发生,只有布达佩斯周边遭到的凌汛的毁灭性冲击。
“不知道。”
很可惜在步森大坝的爆炸发生后,奥地利帝国方面就开始了全面戒严,匈牙利间谍的消息根本就传不出去。
他们知道的,只有弗兰茨想让他们知道的。
科苏特颓然地坐到椅子上,低声说道。
“只要包贾尼打通了特兰西瓦尼亚的通道,我们就还有希望。”
“总统陛下包贾尼元帅,他.”
“他是不是成功了?我就知道!那些特兰西瓦尼亚人不堪一击!就连阿尔图尔那个懦夫都能差点取得胜利。
太好了,我们现在立刻向西突围!只要躲进了特兰西瓦尼亚的群山之中,奥地利人就再也拿我们没有办法了!
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去摩尔达维亚、瓦拉几亚、奥斯曼!未来,我们大有可为!”
科苏特双拳紧握,亢声吼道。
“包贾尼元帅,他临阵脱逃了”
房间内瞬间变得安静且压抑,科苏特双手放在桌面一言不发,众人面面相觑,甚至还有人在大冬天松了松领口,也不知是屋内的碳炉烧得太旺,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把门关上。”
科苏特的警卫立刻将门关闭,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该死的包贾尼!没有我的提携,他算是什么东西!
我早就该把他和巴尼亚特,还有那些两面三刀的贵族统统杀掉!他们长期和奥地利人通婚早就没有了匈人的血性!
一群该死的懦夫!气死偶类!”
在喝下一整杯鸦片酊之后,科苏特又恢复了元气。
“封锁消息,不能让民众知道这件事,你们明白吗?”
“遵命!”
然而大门刚刚打开,德布勒森的警察局长便闯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奥地利人来了!”
这一次是真把科苏特吓到了。
布达佩斯距离德布勒森只有230公里,如果海瑙不顾一切急行军十几天时间内完全可以赶到。
如果再次被围,很难说奥地利人是否还会网开一面。
“快出去看看!”
科苏特一个箭步就冲出了房间。
于是乎他看到漫天如雪花一般的传单,以及一艘艘巨大的空艇。
科苏特一把抓过一张传单,上面赫然写着:
“匈人寻衅,侵我疆土,屠我百姓,亦有皇室为国捐躯,帝国震怒,誓要勘定匈人之乱,还我河山.
为避免生灵涂炭,望城内的帝国臣民在三日内离开德布勒森。三日后帝国军将发动总攻,届时一切玉石俱焚。
此乃国仇,拒绝投降。”
科苏特一把将传单撕得粉碎,然后指天大吼。
“把那些鬼东西给我打下来!”
科苏特的命令立刻传遍全城,士兵们纷纷举枪射击,甚至还有人灵机一动将炮口抬高
然而这些举动并没有丝毫用处,反倒是枪声和炮声吸引来了更多人围观。
更可怕的是那些下落的子弹和炮弹在德布勒森城内制造了一场不小的浩劫,很多人和建筑被子弹击中,更有部分地区遭到了炮击,甚至还造成数场火灾。
本来就被空艇惊吓到的民众,在传单和枪炮的刺激下变得愈发恐惧,城内一片混乱。
那些传单并非是战书,上面还写了近期匈人帝国的状况,尤其是包贾尼临阵脱逃更是给了科苏特重重一击,所以他才那么忌惮那些传单。
但现在好了,他不需要忌惮那些传单了,因为满城都是。
科苏特的首席幕僚提议立刻封闭城门,不得任何人出城,这样等到奥地利人到来之时就不得不面对二十万死战不退的真“匈人”。
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奥地利人已经击溃了多少个二十万?科苏特摇了摇头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总统陛下!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科苏特拍了拍幕僚的肩膀,指向高台之下。
“看,这座城市已经完了。这才是奥地利人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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