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你们这帮混账,都踏马一路货色,哪天不给老子闯出些祸来,就浑身不舒坦!”
柳长川怒骂。
许舒堆出满头大汗。
郭仲通在一旁打着圆场。
三人各司其职,上级收服下级的剧情快速推进。
在许舒赔罢小心,表完忠心后,柳长川取出一封调令,拍给许舒。
许舒接过来拆开,里面装着一封电报,才看到“近卫军”的抬头,眉间便结起了疙瘩。
阅罢信,许舒暗暗叫苦。
这封信的确是近卫军征调办发出来的,不是军令,而是提示许舒需要履行义务。
一切的源头,还在他手中的秘枪上。
彼时,他从近卫军驻春申办事处,取得这把秘枪时,签署了承诺书。
按照约定,他无偿得到他父亲传承下来的停云枪,将无条件响应近卫军的三次征招。
当时,许舒并不觉得这个条件有什么不妥。
可征招在他干翻列极的当晚就发过来了,让他不能不多想。
“没办法,我甚至和总站大吵一架,阻断了近卫军那边的压力。谁料人家把征召通知发来了,要求你履行义务,这个谁也不能拒绝。”
柳长川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忧。你既是秘枪持有者,在近卫军也算有根的。只要你本事过得硬,那边正想动什么手脚,也得掂量掂量。”
许舒愁眉紧锁,柳长川都这么说了,此番征招,他再想拒绝已不可能了。
“小许,站长为你的事儿,也是绞尽脑汁,连夜向总会做出陈述,临时升调你为第九队副队长,级别调整为副社级。”
郭仲通叹息一声道,“我就没见过站长有为谁这么操过心,他这么做,全然是为了让你进入近卫军时,能有个好的开端。”
“多谢站长!”
许舒嘴上道谢,一脸茫然,这回不是作伪。
郭仲通道,“小许,你有所不知,一旦将你提拔成副社级。你暂时借调到近卫军那边,军职会匹配你现行级别。
副社级对应的是副营官,这个级别,在近卫军中已经不低了。”
许舒暗暗滴咕,“县团级,科营级,确实不算低了。”
“我已经和我在近卫军那边的朋友打过招呼了,他们会关照你,也会将你的动向,随时通报于我。如果你的局势真个危若累卵,老夫不会坐视不管。”
柳长川沉声说道。
许舒深深一躬,不再言谢。
“还有个事儿,是关于你带回来的那个田申、陆巡的桉子,小郭,你和小许通过气。”
柳长川说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捧起那本《魏志》翻看起来。
郭仲通道,“田申,陆巡,都是白手套。围绕定陵发掘,最近的风波越演越烈。
各路人马汇聚,我们春申站也没闲着。
田申背后是隗明堂,陆巡背后是兴周会。
像他们这样的白手套,隗明堂、兴周会这样的势力,还布置了不少。”
许舒暗暗心惊,“这定陵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郭仲通道,“一切还得从怨尸桉说起,此桉是你参与侦破的,你知道的部分,我也不说了。当时,怨尸桉转交谷春后,他也束手无策,站里给出的办法是建起大阵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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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方案,许舒听秦冰提过,并不奇怪。
“……一开始,这个方案效果不错,没想到才过两个月,镇压怨尸的大阵被冲霄怨气搅得四分五裂。这冲霄怨气,惊动了一座暗山,险些接通了灵关。
亏得站里全力补救,才没让局势全面恶化。再后来,站里请来多位阵道、符道大家会谈,最终得出的结果是,借助龙气镇压尸气。选来选去,就选中了定陵。
一个是定陵就在距离春申不过二百里外的玉皇山,二者,定陵是魏太祖陵寝。魏太祖混一宇内,定鼎中原,再造我族,素有得国之正者无过魏太祖的公论。他的陵墓,必定龙气纯正,
一开始,将怨尸移到定陵后,的确起到了神效。谁知,又过一个月,定陵出现塌方,怨尸和大阵一并被深埋其中。附近居民传出,时时听见龙吟之声。
定陵这一塌方,史学界就沸腾了,借保护之名行挖掘之实的开发论调,甚嚣尘上……”
“等等。”
许舒道,“关于定陵开发之争,我也有参与其中,的确有不少史学界同仁建议发掘,也都给出了详实可行的论据。
田申,陆巡背后的隗明堂、兴周会,却反对开掘,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郭仲通道,“龙吟声传出后,站里第一时间采取了行动,经多方核实验证,怨尸激活了沉睡的龙气。龙气至阳,怨气纯阴,这至阳和纯阴凑到一块,竟互相滋养生长。
按几位高阶序辨阴士的意思,既生龙吟,时日愈久,恐怕龙气显化,为祸苍生。
他们的意见是,迅速发掘,斩断龙气。
但又担心一旦斩断龙气,溃散的真龙气,飘散四方,若沉降在大周土地还好,倘若是漂洋过海,到了禾国,恐怕影响国运。正因如此,定陵发掘与否,成了悬桉,拖了下来。”
许舒道,“郭兄和我说这许多,站里一定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吧?”
郭仲通哈哈一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不过,你既接到了征召令,定陵桉只能暂时先放一放了。”
许舒不再深问,他现在一堆麻烦,实在不愿再揽事,“田申,陆巡怎么处置?”
郭仲通道,“你既已经将人带了回来,他们背后的人不明就里,但肯定会警觉。我们只能收网,放心,两人背后的小队伍,一个没跑了。”
双方谈完正事儿,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
郭仲通亲自送许舒出门,一直送进电梯,方才返回。
郭仲通将柳长川办公室门关上,柳长川放下书本,“如何?”
“天才难得!”
郭仲通道。
柳长川瞪圆了眼睛,“你素有识人之明,又喜品评人物,我听你评薛副市令是荒年之谷,但从没听你品谁天才难得。这回,可真叫我开了眼界了,仔细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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